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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情叫兄弟(472)

朱檀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十八啊,人总要丢掉一些东西的,只有你丢掉了某些东西,你才会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想要的,我们生活着的空间,很多特别特比重要的东西,真的就像空气和水一样稀松平常,空气和水都是无色无味的东西,因为太过平常,所以我们有可能会看不见,闻不到,甚至忘记了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等你知道这些东西重要了,可能很多时候就都迟了,这个迟了或者来不及了,就是对你惩罚,逼着你以后去注意你身边那些重要的东西。

朱檀接着给我倒了一杯啤酒,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你现在知道你丢掉的是什么吗?会后悔吗?

我摇头:不想知道了,既然是对我忽略了某些东西的惩罚,就让那些失落感留在我的记忆中吧,我只是觉得好多好多的东西都离我远去了,不管我有没有努力过,都远远的离开我了,从开始到现在,我能剩下的,就始终是我自己,我本来以为自己才是全部的,但是现在,我感觉到不到自己是完整的了,我觉得我所固守的那些完整已经被失落感撕裂了,散落在找不到的地方。

朱檀点点头:十八,成长的代价就在于此。

回到和小荣、秦梅合租的房子,我开始在阿瑟帮我搬家的一堆东西里面找来找去的,始终没有找到那个装满一千多个星星的透明的菱形的玻璃瓶子,我问小荣有没有看到,小荣和秦梅都说从来没有看到我说的那个玻璃瓶子。

我慌慌的给阿瑟打电话,问装满幸运星的玻璃瓶子到底哪儿去了,阿瑟诧异的在电话里面说:什么?找不到?那怎么可能,当时我明明把那个瓶子放到你床边了,我对天发誓。

我着急的嚷着:可是,小荣和秦梅都说没有看见啊,阿瑟啊,你到底把那个瓶子放到哪儿了?你告诉我啊!!

阿瑟好像问小麦:哎,十八的那个装星星的瓶子,搬家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放在那儿了?

小麦大声的说:是啊,十八,那个瓶子不会丢的,你放心了。

我也急了:可是我找不到啊?

阿瑟慢条斯理的说:找不到就先放着,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自己出来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改天请你吃饭,就这么着了。

我再次把搬家的东西细细的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装满星星的玻璃瓶子,我坐到床上放声大哭,把小荣和秦梅都吓傻了。

小荣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会不会是阿瑟把那个瓶子偷偷留下送给别人了?要是他自己不会叠星星,说不定会拿着你叠的那些星星送给别人的……

我哭得更伤心了。

第300章我毕业了C

7月份,我的呼机欠费停机,我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我像是一粒漂浮在北京空气里面的浮沉,想不到,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易名已经回到北京,因为找不到我,易名让让他的弟弟带着他写的信,先是到学校打听认识我的人,辗转的找到我,我拿着那封被汗水打湿的皱皱巴巴的信,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信里写了很多内容,有怀念大学的时光,有怀念大家共同的朋友。

信里有一句话我看明白了,是说我是他最珍视的朋友,我拿着信纸对着阳光反反复复的看着,我不懂‘珍惜’和‘珍视’到底差别在哪儿?是想告诉我似是而非的感觉么?这个话让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因为我不知道易名到底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8月份,我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部手机,诺基亚3210,镍氢电池,沉实的分量可以用来抢劫,我开始陆陆续续的和一些人联系上。联系上阿瑟,阿瑟在电话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说教,说我太不把他这个老大放在眼里,整月整月的不跟他联系,电话里面小麦竟然也是对我劈头盖脸的嚷嚷着,说我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9月份,元风和楠楠的儿子兔兔过一周岁生日,元风请大家喝酒。

兔兔很可爱,样子长的越来越象元风,特别热衷和别人说话,但是没有谁能听明白一个小孩子到底在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兔兔的小手胖胖的,抓什么东西都很用力,握着我的手的时候会呀呀的哼着,我低头笑着看兔兔,兔兔就会蹬着小腿用另一只手划着我的眉毛,有时候会流口水到脖子上系着的乳白色手绢上。

楠楠光洁的皮肤上有了不少褐色的斑点,据说怀孕生完孩子的女人都会多多少少的留点儿雀斑之类的东西。楠楠生完兔兔之后还是象之前一样患得患失、喜怒无常,有时候比生兔兔之前表现的更厉害,即便是在公共场合也一样,让元风也跟着为难。只有元风好脾气的哄着她,楠楠才会变得安静,和兔兔一样,像个孩子。

在兔兔周岁生日的酒桌上,阿瑟真的喝高了,阿瑟迷蒙着眼睛嘿嘿的对着我笑:十八啊,不是我说你,元风是和你喜欢的那个什么什么,小意?象对吧,但你也不能用看小意的眼神来看元风啊,因为他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说跟元风有关,你就相信元风,但不管什么事儿,只要跟小淫有关,你就是不相信小淫,这就是你的不对!

元风的表情尴尬到极点,坐在元风身边的楠楠,脸色也跟着变了,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也变了,象看一个仇人,我想打圆场,伸手开始逗楠楠抱在怀里的兔兔,楠楠很反感的抱开兔兔,径直进了房间,把门摔得啪啪的响。

然后我听见兔兔的哭声,元风紧张的站起身,跟着楠楠进了房间,我听到楠楠歇斯底里的嚷着:你还说你清白?你们都来往了多长时间啊?你们没有良心啊,瞒着我是不是?好啊,我这就带着兔兔走,我把地方腾给你们俩行了吧?我成全你们啊……

元风好像劝了楠楠什么,楠楠更大的声音喊着:我不让你见她,你以后都不能再见她,你听见没有?你让她走啊??走啊?我不欢迎她,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不喜欢她偷偷喜欢你……

兔兔哭得声音越来越大,楠楠嚷着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阿瑟像是傻了似的看着我:十八,我刚才,刚才都说什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楠楠的房间,推门出去,我听见阿瑟在后面喊我的名字。

事后,元风专门找到我,对那件事儿表示歉意,我说没关系,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元风疲惫不堪的神情,从来不抽烟的元风,点了支烟,表情凄苦:十八,真的对不起,我知道大家都为难,一面是兄弟,一面是自己爱的人,手心和手背儿,能怎么办?

我笑:这本来就是误会,楠楠也没有什么错,我挺喜欢楠楠的,还有兔兔。

我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元风:元风,你不用为难,你回去让楠楠放心,你告诉楠楠,我十八说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见你元风一面,还有我们之间过往的种种,不管是兄弟,还是朋友,我和你,都不再提起。

我忍耐着绕着眼睛转了好几圈的眼泪,转身就走,元风在我的身后喊:十八,不管我们见不见面,是不是还联系,在我心里,你和阿瑟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

我不敢停下,我怕自己会痛哭失声,我仰着脸继续往前走着。

元风在我身后提高了声音:兄弟,我对不住你了……

从此以后,我和元风咫尺天涯。

很多年过去,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楠楠有什么错儿,虽然她是因为产后忧郁症的原因,楠楠也许觉得我靠近元风是别有所图的,虽然我根本不象个女人。但女人一旦患得患失之后,即使是东北三省的熊瞎子对自己爱的人友好表示,那也要天诛地灭的,更何况我比熊瞎子还能强点儿。

在阿瑟哥们儿开的酒吧中,阿瑟为那天在元风家的酒后失言郑重的给我道歉,平时见惯了阿瑟吊儿郎当的痞痞的样子,看他太正经的模样反而无法接受。

我看着阿瑟笑:没事儿,我真的没往心里去。

阿瑟拍着脑袋,无奈的看着我:你说那天我不有病吗?我没事儿说那些干什么?十八,真的对不起你了。

我安慰阿瑟:你别想太多了,我真的没怪谁,这事儿要怪只能怪我,我烂在心里就好了,当初要是不对任何人说就不会今天的事情发生。

阿瑟为这个事儿郁闷了好些日子,那段时间阿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言多必失啊。

我忽然释然了,想起之前跟江若雨说过一句话:人有千算,天只一算。

我最后一次去学校办理跟我的学生生涯有关的事情,就是为了去调走组织关系,调组织关系很快,几个公章和签字就搞定了。我还顺便去看了看小米和小林。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林主动跟我说起关于欧阳的事儿,小林说欧阳的托福考的不错,620多分呢,加拿大那边学校的奖学金申请的也差不多了,毕业就出国也不会成为问题,反正是在欧阳的努力下一顺百顺。我在心里偷偷的笑,到底是汉白玉的材料,而且还是上上层的,欧阳完全做得到的。

吃饭的时候,小林嘟着嘴不满的看着我:十八,你到底看不上我表哥哪点啊?

我和小米面面相觑,几乎同时问出口:你表哥?你表哥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