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凋残原是梦(44)

“你还没有回答我。。。”

第22章 罂粟花开

“还是在两年前，源舞在‘暗流’里像平时一样表演，那一次有一位富太太看他很有才华，希望源舞能陪她进房间‘聊聊’，结果源舞宁死也不肯进去，他那个时候僵直地站在舞台前怎么说都不去，要知道进了我们那，客人要求什么，我们是必须要答应的，那个臭小子偏偏不干，眼看大哥就要叫手下的人教训源舞的时候，蓝妖站出来说愿意代替源舞去陪那个太太。从那以后源舞就一直喊蓝妖叫哥哥。。。。。”

“你们的‘暗流’明明是酒吧，为什么还要陪客？”我气愤痛心地说道。

“你以为现在光靠酒能够吸引住客人？呵呵，太天真了。”

是因为言在小舞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手帮助他的缘故吗？可以说言蠢吗？为了朋友居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能理解他，认为他愚蠢，我却理解他，我明白他内心的内疚和痛苦，那个多年来的煎熬不断地折磨着他，我想在他看到小舞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当成当年的那个人了吧！

有时候是在明媚温煦的下午，有时候是在春风朗朗的中午，有时候甚至是在淅淅沥沥湿润的下雨天，他会把我围在怀里低头悉数他的伤痛。他并不是独身子，他曾经有一个弟弟。可是有一天他最关爱的弟弟却黯然逝去。他告诉我，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懂事乖巧的弟弟突然从医院消失，他和母亲慌张地到处寻找，那天，天像是吸去了所有的光线，一切都变得灰暗不清，他拿着银白色的手电筒淋着雨到处找弟弟，大雨整整下了一晚，他们也整整找了一夜，知道天开始出现一丝晨光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找到瘦弱疼爱的弟弟，每次说道这里的时候他都会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至今都还能感觉到他心情的紧张。大雨停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们找到了弟弟——如恩，可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苍白瘦小的手紧紧地抓住胸口，嘴唇已经呈紫色微张着，这个时候言的脸上总是缓缓的淌下冰冷的泪水，每次我用手拂去汩汩的泪水，一眨眼又流了下来。我能做的只有静静地抱住他，分担他浓浓地悲戚。他告诉我他的小恩是因为知道家里已经被他的医药费压得无法支撑下去，才偷偷跑出去的，我依然记得他把头埋在我的颈脖里跟我说：“我最爱的唯一的弟弟，怎么忍心离开我和妈妈”“都是我的错，我没能照顾好小恩。。。。”

也许就是因为小恩惨死的内疚感，让言在见到和小恩年纪相仿的小舞有困难的时候，心中那种负罪感和深深的内疚把他推向小舞，或许，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当年的过失。然而小舞却因为言的一次无意帮助而感恩在心，用当年挽救下来的第一次换来我如今的清白，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为我挡去了致命的一刺。我现在明白了，小舞为什么会去救我，言一定在他面前频繁地提起我，我清楚得记得小舞在说道哥哥的时候那种感激敬慕的表情，他曾经说过的兑现承诺，什么唱歌，什么说笑话。我猛然惊醒，五年前的言总是躺在散发着淡淡草香的草地上给我讲炫丽的笑话，还经常翻一个身滑稽地朝着我唱歌，和言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难道。。。一股暖流从心房扩散开来，眼泪再也掩饰不住地哗啦哗啦流了下来，原来模糊中的一句“他爱你深入骨髓。。”是残喘中的小舞说的，只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不能再见到那张温润俊秀的脸了，再也不能望进那双幽深如墨的黑眸了，想象中的一切挣扎都无法释怀，心中的分量已经永世无法放下。我才终于明白这些年痛恨的人居然一直深爱着我，我不懂，我的心早已掏空，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话？以前的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可以想他，是他负我，他已不爱我了。可是如今，我更加不懂既然他放不下我，为什么他还要和我分手？泪水堵住胸口，已经喘不过气来。心中枷锁解开的一天终于来了，为什么我竟然难过地再也放不下。

我偏了偏头，伸手假装理留海的时候擦去残留的泪水。把目光放冷了，抬头对鹰刀说；“你们为什么绑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你不是早就问过了吗？”他歪了歪头撇撇嘴道。

“可是你们并没有给我答案。。。”

“。。。无可奉告。。。。”他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冷冷地道。

“这之中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好奇地把身体挪近对面道。

“我再说一遍，无可奉告。。。”他停了停然后对我神秘地说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蓝妖的死和你爸爸有关。。。。。”他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