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凋残原是梦(78)

“栀子。。。。。系好安全带。。。。”港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要说些什么，最终却神色一暗什么也没说，只是嘱咐我系安全带。

在这个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我尝到了一点人间难得的温情，以前地海誓山盟都随风而去，呼啸地风在窗外燃烧，我平静的坐在车里，看到的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景象，然而即使是逃雨的人们，即使是渐渐落下来越来越大地雨点，我却屏住呼吸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因为好久好久没有彻底的远离过去，灰褐色地树叶经不起雨水地击打颓废地飘落到湿漉漉的地上，玻璃上响起脆脆地雨击打声，一颗颗像是太阳的眼泪，哭诉着、喧闹着，这一刻宣泄着此生的无奈和结束。一朵朵饱受折磨的晶莹雨滴在触到玻璃的那一刹那晕了开来，像极了雨中空灵的茉莉花，我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花香顺着缝隙渗了进来，钻进了我的心扉。

“栀子，你在想什么？”港天抬起头看了前面有些拥挤地道路，一个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转头问我，

“我在想，这场雨会下多久。。。。。。。”心情已经像是外面的天气一般，被一层层雨水洗刷的清澄无杂。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港天细长的眼睛里闪耀着美好的回忆，似乎在回想，却又似乎在问我，他地嘴角挂着淡淡却舒心的微笑。

“当然记得，那一次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

“那时候的你泼辣又厉害。。。。。让我很头痛。。。呵呵。。。哈哈。。。”港天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始还是文雅的轻笑，到后来居然不顾形象地大声笑起来，我鼻子一皱，心想有那么好笑吗？我泼辣？你也不简单啊。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和港天却又是如此有缘地相识了。

第46章 舍得--有舍才有得

“那年的栀子才是我一生中最记忆深刻的女生，她的眼中虽然隐隐暗藏着淡淡忧伤，可是嘴角是永远上扬的，就像《我的父亲母亲》里章子怡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把我深深吸引住，你知道吗？晶莹的雨珠从那娇小圆润的肩膀上滑下那是一幅多美的画面。。。。”港天陷入无边的思潮，仿佛回忆就在眼前，触手便可抓住。

“。。。。。”我微微垂下眼帘，把一闪而逝的伤感掩饰好，那年，或许是在时间的磨损下开始变得健忘，往事开始在心口上结了一层痂，眼中也慢慢滋生了淡漠的碎片。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糊涂鬼拿错了我的酒，还大言不惭地对着我发了一顿火，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的记性也不太好。。。。。”像是料到我会这么冷淡的回答，嘴角勾了勾，斜着眼看着我道。

“那当年又是谁潇洒地溅了一个路人一身的泥。。。。”我终究是沉不住气，眼帘微翘，嘟着嘴小声说道。

“原来这个‘路人’的记性还是比我记性好。。。。我自愧不如。。。”港天轻松的语调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欣喜，眼角戏弄的味道不言而喻。

“我。。。。”我一时语塞，脸上有些讪讪。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港天一扫刚才戏虐的表情，黑涔涔的眸子底弥漫着忧伤，像是黑黝黝发亮的礁石被波涛海浪冲击时的无奈和承受。

“我当然记得。。。。因为。。。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溅了我一身泥之后还与我谈笑，也没有一个人会在我发火之后还能够一脸无辜地对我说‘这杯酒是我的’，我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然而那天，我却神使鬼差地宣泄我的任性，也只有你，我才能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肆意谈笑，那天的雨像是冲刷掉了我所有的燥气，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我心中一怔，我是否刻意忽视了什么，心里有份沉重的负罪感，然而当记忆像潮水般涌了上来的时候，我却无法自拔地陷入宁谧地回忆里。

就这样，我们在漫天地细雨中，品味着一杯浓郁的记忆之茶，心情居然在交谈中变得淡然宁静了，那股压抑钻心的伤痛仿佛在雨中慢慢散去，整个车厢里充满了祥和的话语声，和港天的相识，像是上天的安排，慰藉着我残缺的心房，那一瞥的眼神，缠绕了两年，也许，缘分已经不知不觉地横卧在我们之间。

“雨终于小了，栀子，今天的你很不同。。。。”港天扫了窗外慢慢变小的雨，有丝失落地转过头对我说。

“我怎么不同了？”

“今天的你变成了我们初见时的那个栀子，谢谢。。。。”港天真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