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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祭无忘告乃翁(238)

“我的外祖父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望儿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他能记事后就没见过他的外祖父了,娘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要等他长高了才回来看他,他娘说,等外祖父回来就没人能欺负他们了,他外祖父很厉害,人人都害怕他。

谭盛礼想想,柔声道,“没关系,他记得望儿。”

“嗯……”

这时,楼下响起了霹雳哐啷的声响,以及男子骂人的声音,望儿脸色顿时怪异起来,歪着头四处看,看床边竖着根棍子,跑过去抓起就往外边跑,巴掌大的脸,五官扭曲得变形,恨恨地嘶吼,“我打你,我打你。”

谭盛礼追出去,望儿跑得很快,咚咚咚下了楼,大堂里,傍晚那个男子跌坐在地上,“好啊,找到野男人做靠山就了不起是不是,我看这小白脸毛还没长齐吧。”

谭盛礼皱眉,而望儿已经挥着棍子扑了上去,声音嘶哑,“我打你,我打你。”他像魔怔似的,不停拿棍子打男子的脑袋。

护着老板娘的谭振业看出不对劲,忙上前拉他,望儿呲着牙,眼神无比凶狠,“再敢来我还打你。”

“疯了疯了,不愧是杀人犯的外孙。”男子捂着头,狰狞地冲望儿怒道,“小崽子,给老子等着,哪天拉你去山里要你好看。”

他爬起来就要跑,谁知谭振业扑过去,抬脚踹向他屁股,男子不察,身体直直前倾,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谭振业麻溜地拿出绳子,以捆柴的方式,迅速捆了他手脚,老板娘看得惊叫连连,“公子,这是作甚,快放了他罢。”

谭盛礼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这幕,只听谭振业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付这种人不能心慈手软。”

作者有话要说:写谭振业和男主回府城,是因为等男主他们去京城,谭振业会留在绵州乡试,注定不能同行,所以要把谭振业掰正,还有就是让男主看到谭振业为什么会养成这个性格,虽然我是单身狗,但是我觉得孩子的性格和父母环境有关……

第83章

谭振业语气寡淡,眸光冰冷,完全不像少年书生该有的神色,男子意识到不对劲,张嘴大喊救命,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都无人应,切齿痛恨道,“洪氏,你与外人串通谋害我,我爹娘不会放过你们母子的,识相的赶紧把我放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说不定还能……”

后边的字未出口,谭振业直直踹向他心窝,疼得他倒地哀嚎,谭振业嫌他吵,索性撩起他长衫,揉成团塞进他嘴里。

屋里顿时安静了,男子瞪着眼,呜呜呜大叫,然而谭振业不搭理他,又去后院找了绳子将其绑在房柱上,前后打了好几个结,哪怕他解开手脚的绳子也无法逃走,觉察到自己处境的男子敛了脾气,可怜兮兮的向谭振业求饶。

无意间扫到楼上那抹灰色长衫,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呜呜呜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灰扑扑的脸颊浸湿了衣衫,剧烈挣扎着,谭盛礼回过神,蹙眉唤,“振业,上楼来。”

谭振业浑身一震,拍了拍手,低头看向流鼻涕面露凶光的小男孩,揉揉他的脑袋,“不能放开他,否则会埋下隐患的。”

小男孩郑重地点点头,攥着木棍的手慢慢收紧,谭振业安慰他,“别害怕,我会替你收拾他的,往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你们母子了。”

谭振业的声音不大,却让楼上的谭盛礼再次蹙紧了眉,他看了眼依偎进妇人怀里的小男孩,转身进了屋,却见乞儿在旁边站着,不知何时牵着他的手,“谭老爷,别打振业哥好不好。”

谭盛礼顿了顿,轻声道,“好。”

门大敞着,屋里的蜡烛熄灭了,借着走廊的光,谭盛礼进了房间,有人先他两步走向桌边,重新点燃了蜡烛,光线渐渐明亮,谭振业噗通声跪了下去,“父亲,儿子自知有错,还望父亲责罚。”

他跪在那,低眉垂目,浓密的在睫毛在眼睑投下圈阴暗,谭盛礼问他,“怎么回事?”

谭振业善于钻营算计,少有正面与人起冲突,今晚这般行径,比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像与那男子有私仇,仇从何来,想想是谭振业提出露宿客栈的,谭盛礼眉头拢得更紧。

谭振业轻声开口,“儿子受人之托探望女儿……”他不确认老板娘是不是那人的女儿,但在官道旁边开间望父客栈是那人的心愿,应该不会有错,谭振业道,“父亲可还记得县衙关在最里面牢里的犯人?”

谭盛礼想了想,“是那个猎户吗?”

那人踢断了女婿的命根子,被判了十年,现如今还在监牢待着,因他情节最为严重,张县令害怕他欺负其他人,就将其单独关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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