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东战战兢兢的拿出眼镜递给崔丽华，崔丽华勉强用鬓角的头发遮住断的镜框腿，这才看见于建东的嘴唇还在渗着血迹，可能刚才她咬的太狠了。于建东的脸红的跟特级干红似的，挂壁性超高。
“对不起，我刚才，刚才失礼了，我以为你，以为你是……”于建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禽兽，难道孟小凡的身体感觉那么容易被别人替代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上班吧。”崔丽华低着头整理衣衫，轻描淡写的给了于建东一句。刚才什么都看不见反倒不觉得尴尬，这会儿更衣室里阳光灿烂，在一片光明的清晰里，崔丽华反倒觉得自己系着衬衫纽扣的手指头在微微发抖，如她不规律跳动的心脏声音。
31、爱恨之间
31、爱恨之间...
孟小凡一上午都在办公室里发呆，她努力的去想自己和于建东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仅仅是“老二”的问题么？还是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老二的问题。
她想起小时候她奶奶家后院的邻居，在石场工作的时候炸飞了双腿，间接的听人家说好像“老二”也没了似的。但他家的女人照样跟了那个男人一辈子，他们的孩子后来上了大学，街道办事处还给他家颁发了五好家庭，尤其是给那个女人颁发了一个什么特别荣誉奖，相当于古代的最最最贞洁烈媳奖。
孟小凡头大大的仰靠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废弃的企划案草稿纸没完没了的叠着纸飞机。人家没了“老二”照样子一家子幸福，还幸福了一辈子，于建东怎么说也是有手有脚，“老二”虽然近段时间不正常，但好歹也是有的，孟小凡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幸福，抑或不性福？若是换了在过去的年月，说不定她会被族长拖去浸了猪笼，再在后世子孙扣上诺大的帽子来作为她的生平，那萌萌岂不是很惨？
生活就是这样愚弄人，不管女人行不行，男人都是有上百个借口跟红颜知己无数苦水。太太不理解自己心里真正想的是毛东西，老婆那个方面不行啦。若是男人不行，女人稍有个风吹草动便是生活不检点，没有奉献精神和妇孺美德。
“小凡姐？”阿娟鬼魅般的敲门而入，她脸上的表情像给人涂抹了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牌子的粉底。
“什么事儿？”孟小凡勉强打起精神，想着阿娟她们也许早就悉数尽知她和于建东之间的问题，说不定这会儿又在酝酿某种八卦去满足人类的窥私欲。
“就是上次……上次你跟我说的那支股票，我赚翻了。”阿娟神神秘秘从背后拿出一张股票快讯，崇拜的眼神瞄向孟小凡，“小凡姐，这次你能不能再给点儿消息啦，一点点就行，你吃肉我喝汤……”
“哦？”孟小凡松了口气，多少有些感谢阿娟没问起之前于建东穿灰太狼情趣内衣的事儿，她拿过股指快讯瞄了一眼，“坐老鼠仓也是有风险的，你和辛瑜不是向来都视钱财如粪土么？”
“辛瑜姐有人养着，我还得靠自己赚嫁妆啦。”阿娟缩着脖子嘿嘿笑，小心指着股指快讯上的几个圈起来的潜力股，“小凡姐，这几个……有希望么？赚一点点就好……”
“那把钱存银行呗，利息再少也能让你赚一点点。”孟小凡毫不客气的把股指快讯丢给阿娟，人的贪心都是从一点点开始。然后莫名的膨胀，膨胀到某一天，再砰的爆开，很不幸的就会如下饺子般的要死要活，跳楼跳河，有胆去赌却没胆面对后果，所以孟小凡从来不教别人炒股，赚了就连陌生人都说你是菩萨转世，若是亏了又唤作扫把星和祸水，脑子长在自己头上，路当然要自己走才行。
“小凡姐，你就透透消息给我吧，难道你想我嫁不出去么？”阿娟拉着孟小凡的手臂软磨硬泡，上次无意看到她废纸上的股票代码，就跟了几百股没想到赚了好几番，要是晓得那么准至少也跟一两万块才够本。
“阿娟，做人要靠自己，我看准股票是因为我有脑子付出智商，凭白无故告诉你，你又付出什么代价了呢？”孟小凡拿开阿娟的手，冷笑着把股指快讯丢到一边，“老鼠仓？我听人家说，捡别人吃剩的，先得学的不要脸才行。”
“小凡姐，你……”阿娟恼羞成怒，难道她给孟小凡当了两年多的秘书还换不来股票上的小道消息吗？她又不会投多少，赚完汤水总行吧？阿娟气极了，脱口而出，“哎，我辛辛苦苦给你当了两年半的秘书好不好？”
“公司有支付你薪水，纠正一下，你不是给我当秘书，你是给公司当秘书。”孟小凡皱着眉头瞥了阿娟一眼，人情社会抡起客套来，比亲爹亲妈还过分。什么样的完美社会才会让跟我们非亲非故的人透露赚钱或者生存的秘密呢？李嘉诚会这样做，还是亚洲股神李兆基会大公无私的教天下人同步致富？
“你，你变态！”阿娟毫不留情的哼了孟小凡一句，气呼呼的推门而出。
“变……态？”孟小凡冷笑着摇摇头，她终于知道那晚于建东的洋相给她带来了什么。
小唯带冯媛去的地方是西单的哈尔达斯冰激凌店，因为不是假期，又刚好是大家上班的时间，所以店里的人不多。小唯拖着冯媛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才松开握了一路的手，他的手心都出汗了，年少时光手心的汗滴通常会代表爱情。
“我，我没……多少钱的……”冯媛不安的坐着，像是座位上面放了非洲仙人掌似的，她从小到大也没来过这样高级的冰激凌店，光是听小侄子说起什么根什么达斯？
“放心吧，我请你！”小唯笑得很诡异，颠颠儿的跑去买冰激凌，一边买一边回头朝冯媛的座位处笑，不一会儿他竟然抱着各种各样的冰激凌颠颠儿的跑向冯媛。
“你干嘛买这么多？”冯媛又心疼又气恼，她听同事说起哈根达斯的一个球球就要25块多。
“冯媛，你知道哈根达斯的广告语是什么吗？”小唯故意卖了个罐子，挑了一款冰激凌心不在焉的吃着，眼睛始终不离冯媛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冯媛犹豫了半天不晓得该从眼前的哪个球球下手，女孩子都是颜色控，越是琳琅满目的颜色堆着就越是会花眼。
“爱你！就请你吃哈根达斯！”小唯偷换了广告语的人称概念，索性坐到冯媛身边看她的反应，“冯媛，我爱你呗，所以就请你吃哈根达斯，以后还会请你吃更多更好的……”
“啊……”冯媛确实很想跟小唯结婚，但她压根儿就没想到爱不爱的问题，她想跟小唯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之前小唯对自己有好感也不反感娶她，仅此而已。最关键是结了婚之后，米斯牛干枯枯的爪爪说不定就会鞭长莫及，冯媛巴不得改叫肖冯媛，带着夫姓岂不是就属于泼出娘家的水了？
“那，那你到门口的十元店帮我买个戒指吧，那种景德镇瓷烧的就行，才十块，我下午六点上班，中午回去拿了身份证和户口本就去登记呗……”冯媛终于能安心的拿起哈根达斯的球球吃了，她只想请两个人吃饭，一个是林妈妈，一个是林晓晓，若是周平和曾彦两个警官想来她也没意见。
“不，不会吧？”小唯用力掐着自己的脸，疼的龇牙咧嘴的。米斯牛的眼神分明就是亚马逊河马张开的大嘴巴，塞条成年鳄鱼进去都未必能帮着老太太闭上嘴巴，难道一个十块钱的戒指就能搞定冯媛？这孩子跟童乐乐比起来也太容易满足了太没追求了吧？小唯揉着被自己掐疼的地方，“冯媛，这也太简单了吧？你妈妈……”
“我警告你，我这边没有嫁妆的！”冯媛警惕的打断小唯的话，她只求离开米斯牛别无他求，“你到底想不想跟我结婚？”
“想啊？我都快想疯了！”小唯举着哈根达斯的球球起誓赌咒，他心里确实乐开了花儿。
“那小池那边……”冯媛怕小池跟米斯牛说起自己想跟小唯结婚的事儿，而她确实不喜欢小池，闷闷的呐呐的，像是灌了水的萨克斯。
“这个你就放心吧，小池那边我保证做的滴水不漏。”小唯洋洋得意的又往冯媛的身边凑了凑，坏笑着挖了一勺她手里的冰激凌球球，“爱你就请你吃哈根达斯，恨他就教他打网游喽……”
小唯笑得诡秘自然有其小得意，而他的小得意就是小池这会儿一定在打网游，而且还是打的不亦乐乎。那么小池这会儿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如小唯想的那样子呢？
小池确实在打网游，照理说他这种按部就班的孩子对网游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小唯的良苦用心到底是让小池迷恋上了网游，之前冯媛每天晚上都会去他的房间，小池话很少，只好趁着玩网游的间隙偷偷的看冯媛。当小池对冯媛的爱情与日俱增的时候，他也深陷网游的泥潭而无法自拔了。小池没有父母，诺大的房子都是自己在住，就算迷恋上网游，在冯媛和小唯离开之后也没人约束他，他可以没日没夜的打《魔兽世界》，恍惚间连自己都变成了魔兽也说不准。
小唯在哈根达斯跟冯媛表白之际，小池就非常压抑的在家打网游耗时间。长时间的打网游害他患上了痔疮，虽然难受的厉害却不舍的离开电脑半步。可怜的小池半侧着身体坐在电脑前面，一边疯狂的打网游，一边怒骂小唯让自己迷恋上网络游戏还捎带着患上了要命的痔疮，同时还在鼠标和键盘的切换间，发自内心的思念着冯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