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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反派上青天(23)

阿璃心口一痛,俯身吐了一大口血。

血还挂在嘴角,已有利刃划过她的手腕,鲜血顿时洒落一地。

阿璃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见那人一手拿瓶,一手捉她手腕,正在将那鲜血盛入瓶中。

血盛满瓶,这人才松手,似乎料定她已无生机,甩手便走。

阿璃不知是自己眼睛充了血,还是这世间真的已被血染红,只看得一片红色,朦朦胧胧。

她浑身剧痛,已经没有动弹的力气了。

“王……八……”

阿璃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字,“蛋。”

骂完这三个字,做了无谓的辱丨骂,她这才觉得自己可以不那么憋屈地死掉。

林中叶子交叠,被轻风扫出风铃般的悦耳声响。

一个白袍男子置身绿林中,飘渺得不似真景。

阿璃宁可这真是幻象。

度云劫蹲身在她面前,查看她的伤势。

阿璃的嘴里还在淌着血。

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发冷。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人,这个姿势,又让她想起那年在冰天雪地里,他一路斩杀雪怪,执剑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模样。

男子声音坚定,“师叔不会丢下你。”

阿璃怔了神。

他俯身将她抱起时,她闻到了他身上雪怪鲜血的气味。

度师叔是怎么找到她的,她不知道,也不想问。

“度师叔……”

阿璃虚弱地动了动唇,声音细小又沙哑,度云劫没有听见。

眼前只有一个受了重伤的老太太。

只是眼角有泪,和血混在了一起,异常悲凉。

第十二章 跳崖吧

阿璃没死,只是又在梦魇里沦陷了。

梦的前半段有多美好,后半段就有多疼。

循环了百次的梦,毫无新意。

无非就是她跟着度师叔的脚步快乐地走着,突然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匕首,直直指着她,面无表情,陌生得让人恐惧。

她缓缓睁开眼,浑身都在疼。

“醒了?”

旁人负手站立,远眺渐沉的夕阳,大片余晖洒落,白衣染红。他说道,“玉我已经拿走了。”

“哦……”阿璃躺在大石头上,硌得身上没几两肉的她疼死了。她动了动被割破的手腕,还行,没废。

“你的身体在自愈。”度云劫低头看她,“被雷击仍没有事?”

“我是神仙。”阿璃扯着老脸笑道,“你信吗?”

度云劫当然不会信。

他又看向远处,这里是竹林高处,在这里可以看见半个缥缈山。

“你为什么救我?我那样害你。”

度云劫不答。

阿璃也不问了。

她又躺了半天,力气渐渐回来,甚至能感觉得到灵气开始充沛全身。

到了夜幕垂落,她已经能坐起来。

度云劫已经走了。

阿璃摸了摸脖子,缠了一圈纱布,想必是在给她止血。

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吗?

为什么对一个陌生的老奶奶都这么好,偏是对朝夕相处了多年的她那样。

阿璃抹净嘴角残留的血,颤巍巍起身。

竹林幽深,她不知是该回院子还是从悬崖边上滚下去。

想了又想,她决定看看那个王八羔子刺客还会不会再出现。

回院子!

她准备回去时,便见有只冒着绿光的萤火在前面飞舞,她起先没在意,走了几步那萤火一直在她眼前转圈圈,她才意识到它在叫自己,“你要带路吗?”

萤火不转圈了,朝着一个方向直线飞去。

阿璃了然,提步跟了上去。

萤火一直领她到后院门口才停下,待阿璃进去,萤火便消失在了暗夜中。

连同度云劫的气息,一并消失了。

阿璃默了默,显而易见,是度云劫招来的萤火。

她缓缓往里面走,幸好屋里还有一盆清水,她稍作擦拭,又换了一身衣裳,将脖子上的纱布取下,那里隐约还能看见五指抓痕,但已经不会流血了。

“下手真重。”阿璃唤声,“有人吗?”

片刻就有个婢女进来,问道,“婆婆什么事?”

阿璃问道,“刚才打雷了,听见了吗?”

婢女莫名道,“没呀,婆婆怕是听错了吧,奴婢一直在门外候着的。”

“哦——”阿璃猜的没错,那人施展雷击时布下了灵罩,将一切动静都给隔绝了。

能施展雷劫的人绝非常人,能将它的声响完全掩盖的,更是厉害。

这件事她得告诉第二个人才行。

她问道,“我爷爷睡了吗?我想见他。”

婢女说道,“这么晚,掌门应该已经睡下了。”

“那你明早去说吧。”阿璃又道,“要是别人问起我,你也说我睡下了,屋里没动静。”

睡着了可不就是没动静,还要特地解释?婢女不解,但还是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