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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庸风雅(47)

作者: Baye 阅读记录

山林处有枫香满地。一天,一地,一屋,一马,一屠夫,一书生。名曰玉宁居。

作者有话要说:这或许是史上最为草率流血最少的逼宫了。

今天晚上只想快快发完全文,然后我可能要笔名自杀了(内牛满面)

☆、季宁回玉宁居

五年后。

季桥骑着昂头大马,左瞧右看,顾盼神飞。身边一人骑头小毛驴,怀里揣三四根胡萝卜,见驴走慢了,抽出半根喂到驴嘴里。后面有个十二三岁的小童亦步亦趋。

季桥初到京城,见什么都新鲜。女子撩人,男子风雅,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季桥回头兴冲冲道:“早晚我也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骑驴的咬一口胡萝卜,慢悠悠道:“是了。”

旁边经过一中年男子,胡子拉碴,腰似乎不太好使,一手撑着往前慢慢走。季桥盯着他看几眼,忽然道:“那人眉尾要是没有那颗朱砂痣,和我一个故人倒是十分相像。我哥几年前经常和他家做生意。”

骑驴的道:“大和两季,南奸北儒。”

季桥扯扯他的驴耳朵,“无商不奸。如今只有我季家一家独大。”

·

季伯琏“刑满释放”。沈淑才亲自来给他开的门。

季伯琏道:“不杀之恩,无以为报。”

沈淑才又是苦笑,“我也是身不由己。”他和季伯琏并肩而立,站在城墙高楼处眺望远处朦胧,道:“伴君如伴虎。世人又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谓富贵险中求。我只求富贵,不求险。”

季伯琏道:“恭喜恭喜。”

沈淑才指指他眉尾处硬点上去的朱砂痣,道:“这个还洗的下来么。”

季伯琏摇头,“若是淡了,伯琏便再描一遍。”

“给你叫车?”

季伯琏还是摇头,“多谢。伯琏自己走回去。”

“随便你。”沈淑才和他一起慢慢晃下城墙,在宫门口站定。“有一事,这五年我一直想,现在还是觉得要告诉你。”

季伯琏很给面子地停下来,笑眯眯道:“沈兄讲。”

“当年放火的不是先皇,是当今太后。她注定给不了先皇子嗣,便要朝六宫之主铤而走险。演的天衣无缝,对吧。她赌成了。”

季伯琏笑,“难怪太后也要让沈兄三分。不过斯人已逝,多说无益。”

沈淑才回之一笑,挥挥手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季伯琏在上书房待了五年。至于宋广闲为什么不杀了他,大概是沈淑才一直在其中作祟。宋广闲太过年轻,大事倚靠沈家二子,不敢跟他撕破脸皮。

待了五年不见天日,好好的人也能给磨废了。季伯琏摸摸腰,心里庆幸自己只是废了一截肉。

他从早晨走到天黑才挪到南郊。季伯琏对南郊很熟,毕竟曾经来这里亲自看过一草一木,找了风水最好的盖房子圈地。

暮色低垂,杏花垂落,一枚枚指头大小的青杏隐在树枝间。门前桑林,屋后油菜,院子里摊着冬天腌好的萝卜干。一缕炊烟盘旋而上,袅袅地要绕到天上去。

何万平出来泼水,抬头见门口立着个有些陌生的身影。她下意识抄起墙角扫帚,贴着墙角一点点往前挪,如果是小偷小贼就来个当头棒喝。

“万平。”季伯琏看着她冒出来的一点点发尖,无奈道。

何万平猛地怔住。

“万平,给我开门。我走了一天了,腰疼。”

何万平呆愣愣地抬头,死死盯着季伯琏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她赶紧打开小院栅栏,冲出去抱住季伯琏,又哭又笑道:“宁哥哥!宁哥哥!”

季伯琏还没来得及抱一抱她,何万平就又冲回里屋,叫道:“爹!娘!宁哥哥回来啦!爹!娘!”

季延风和季母双双拄着拐杖出来。五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季伯琏鼻子一酸,眼睛却十分干涩。

季延风看着从暮色中缓缓走近的季伯琏,忽然想起在黎明晨光中渐渐走远的宋其景。

那时的宋其景在半路遇着他们,冲出来跟押人进宫的御林军短兵相接。他本就负伤,打下来后双腕齐断,趁乱带他们离开。

季延风不忍心,叫他留下。宋其景却惨白地笑笑,想挥手道别才发现手腕抬不起来,道:“我不能再祸害您一家人。我把儿子给您还回来。”

然后孤身一人,入东宫。甚至未葬入皇陵。

季母呜呜哭起来,“你这个兔崽子,还知道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季伯琏呲牙一笑,“娘,儿子腰差点断了,您要是真几棍下来……下半辈子都得万平伺候我。”

季延风用拐杖戳戳地,“别傻站着了,都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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