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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人设不能崩(48)

作者: 鱼曦草 阅读记录

贺临的指尖逐一划过这些评论,思绪越飘越远。

他想到的是更久之前,他第一次看见俞酌的时候。

贺临做什么事都有明确的目的性和计划性,对自己的一切认知都十分清醒且理性。

他初中时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异常的现象没有让他产生任何焦虑或是恐慌,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将当天的作业写完,然后十分平静地向家人出了柜。

他也一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安静是首要原则,最好能听话懂事。

贺家家教严格,父亲是集团执行官,生性刻板严厉,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想法,对贺临的所有事都极尽苛责;母亲是一流钢琴艺术家,性格温婉柔顺,但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总是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从不与外人交流。

因此贺临不太喜欢回家,但他也不喜欢住宿,经常在外晃荡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的时候基本上大家都睡了,他也落得清静。

也就是那么一个偶然的契机,贺临来到学校附近的那家酒吧,看见那个狭小的舞台,地板上交错的黑线显得舞台更加狭窄,前端的空地上勉勉强强能站下几个人,而俞酌站在那一小片空地上,扯着麦线踩着音箱,汗水打湿他的黑发,就像一株小草在狂风中展现它的生命力。

他似乎完全不被这片狭小的空地所拘束,爆发出来的力量仿佛能震撼整片天地,台下只有几个人在为他欢呼,可他毫不在意,身居舞台一隅,自有天地辽阔。

以往这种震耳欲聋的摇滚一向被贺临划入“喧闹”之列,但就在这一瞬间,他好像领略到了一点喧闹的魅力。

不那么安静……也可以。

贺临来时,演出已经接近尾声。俞酌微微喘着气,笑着从兜里摸出几颗糖,随手发给站在前面的几个人。

“那边的,”俞酌一时兴起,向远处抛了一颗,“给你一个。”

贺临伸出手,接住那颗糖果,展开手心一看,是一颗哈密瓜味的水果硬糖。他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没感觉出是什么甜味,倒是那句“给你一个”一直在耳边萦绕。

俞酌刚刚唱完歌,声音有些喑哑,还带着点喘,从麦克风中传出来,将声音中每个细微的变化都放大了无数倍,近得仿若就在耳边。

贺临再抬头去看,俞酌已经准备离开了,侧着身收拾东西,刚好露出耳后一颗小红痣。

酒吧光线昏暗,沉浸在深蓝色的光线基调里,贺临半边侧脸罩在阴影之下,他端起面前低度数的甜酒浅啜一口,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他面朝着俞酌离去的方向,眯起眼睛,就像千里之外的猎人打开了他的瞄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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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声明的人不少,徐星旸也在其中之列。这还是吴正凯用自己微博给他看的,他已经很多天没看微博,怕的就是那些无处不在的黑嘲。

实际上,他此刻遭受的,只是当年俞酌遭受的万分之一,但光耀这个温室将他养得太好,他从未见识过如此庞大且令人窒息的黑粉群体。

“当年我们是给了俞酌钱的吧?”徐星旸问旁边的吴正凯。

吴正凯回忆道:“好像是有,但是他没收?不过我执意把钱给过去了,有留下记录——你想干什么?”

“有留下记录?”徐星旸忽而露出一个几近诡异的笑容,“那就更好办了。”

吴正凯拉住他,“星旸,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把俞酌查清楚……”

“查清楚?”徐星旸,“可是你根本什么也查不到。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徐星旸拨开吴正凯的手,站起来,“我先去找导演聊聊。”

导演此时也是满脸忧愁,一边是徐星旸,一边是俞酌,一边是节目效果,一边是资本平衡,如此种种叠加起来,令人头大。看到徐星旸,他的头更疼了。

徐星旸一来就开门见山:“导演,您真的相信俞酌的话?”

“唉,”导演摇头叹息,“不是我不相信你,这几张图确实骗不了人。”

“您不信我没关系,”徐星旸的语气已经算是威胁,“您得相信光耀吧?我的要求很简单,沿用原曲目,一切照常——至于俞酌演不演,我自有办法,与您无关。”

徐星旸的心态已经近乎偏执,似乎只要俞酌演了,那么之前说的一切都算不得数。

“我知道你们光耀不好惹,但是,”导演说,“我要是照你说的做,燕鼎那边我又怎么交代呢?”

他没忘记,是燕鼎CEO亲自开的口,能让这种级别的人来,俞酌当然不好得罪。

徐星旸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说:“您听听这个。”

录音声音不大,徐星旸与贺临交谈的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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