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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40)

作者: 两百斤道长 阅读记录

红灯亮了,车停在路口。

温凛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垂下来:“问吧。”

“对你来说,表白的意义是什么呢?”傅观宁眼巴巴地看着丈夫,像个口渴的旅人望着远处的一涧清泉。

温凛看着信号灯,想了一会儿,说道:“有所求,就会说出口,这是自然而然的事,不需要意义。”

“有所求?”

“喜欢就会想要交往,自然是有所求。”温凛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两人之间有在一起的可能,总有一天要说的。早点说有早点说的应对方式,晚点说有晚一点的策略。”

傅观宁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温凛毫不犹豫道:“当然。而且早点说更好,一直拖着,对方很有可能会选择其他人,届时选择退出,你会不甘,选择留下,又要面对道德良心上的谴责……”

“等等,”傅观宁仿佛头痛似的揉起额角,“我突然觉得有些乱……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突然感觉,温凛低低的说话声令空气都震荡起来。

喜欢是多么温暖柔软的东西,怎么会被他说得和商战一般冷酷直白?

如果他所说的是心声,那他究竟是真的喜欢司远吗?

如果他不是那样想的,那他对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希望我快点追求到那个“他”吗?

好像是站在迷宫中茫然四顾,他找不到出路。

他说等等,温凛就真的“等等”,两人一直沉默到目的地,温凛才说话:“你先进去。”

傅观宁收回心神,受惊似的打了个寒颤:“你要出门?”

“……”温凛没有否认,“过一会儿就回来,不会在外留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向傅观宁解释这些,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考虑更多的事,车门一关,他就一路驶向家附近的某个公园。

这个点,公园早已闭门,偏门边上连个流浪汉都没有,只有一盏不太明亮的路灯安静地矗立在北风中。

温凛降下一半窗,风吹进车内,橙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今天同司远的会面,一如既往的尴尬。

他们的聊天依旧顺畅,司远还会用爽脆的声音同他开玩笑,可是话里话外有了暗示——司远始终记得他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愿意挤到他和傅观宁中间做法律意义上的第三者,这让他生出了想要立刻和傅观宁离婚的念头。

可是这个目标实现起来太难。

家族里,叔叔难堪大用,其他人也多是见风使舵之辈,董事长的职位,不出意外还是会落到自己头上,然而爷爷对傅家似乎是格外关照,上次放出那番话,就决计不会教他轻易放手,若是他硬碰硬,只会波及到司远。

所以,要离婚,还得从傅观宁身上找突破口。

如果傅观宁能和自己心仪者走到一起,主动提出离婚,傅家夫妇自不必说,爷爷那么重视他,肯定不会强迫,这将会达成所有人共赢的最佳局面。

但这样又产生了两个问题。

第一,怎么让傅观宁摆脱低调暗恋,尽早追到那位?

第二,如果傅观宁和那人确实相恋无望,自己又该备一条什么方案去达到与此方案同等的效果?

这些问题,于他而言,并不比谈判桌上争取那些上亿的项目简单很多。

……或许也不难,因为傅观宁的性格几乎是柔若无骨,任他拿捏,痛了也只会泪汪汪地看着他,只要他硬下心肠,一切似乎又明朗简单起来。

车窗开了很久,风吹冷了脸庞,汽车烟灰缸被填了一半,他眯起眼睛朝外看,眼前的景象时不时变幻,一会儿是红灯笼,一会儿是蓝龙虾,切来切去,迷人眼眸。

最后一支烟抽完,他关上窗,含了一片薄荷糖到嘴里,重新发动了车。

第30章 幼稚

傅观宁从没想过自己发一条朋友圈可以获得那么多赞。

他社交圈子小,微信通讯录上躺着的除了亲友,就是一些直接下属,还有零星几个网上认识的朋友,基于此,他每条朋友圈获赞平均数只有十二三,巅峰也没过三十,可是今天一觉醒来,朋友圈的红色小点惊现六七十条新消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昨夜他洗过澡,又到露台上去等温凛,百无聊赖中P了一下在船坞拍的照,顺便给那玻璃杯里的两张餐巾花加了可爱的表情和细细的手脚,让自己那朵餐巾花向旁边那朵面露娇羞的餐巾花翘起大拇指,配字是:“[气球]徒弟的成品[气球](^_-)”

重新点进这条瞧了瞧,原来留评点赞的都是上次年底家宴新加上的人。

有人问他:“哪个是徒弟,哪个是师父啊2333?”

他想了想,回答:“可爱的是师父,更可爱的是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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