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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10)

作者: 公子十六夜/狮子歌歌 阅读记录

戚野只跑了两趟,简单了解了下路线,就开始在起点狂轰油门按喇叭。

疯狗趴在他车窗前,不放心地说:“你还是把头盔戴上吧,以防万一。”

戚野压平嘴角看着他,使劲拍了下车笛。

“得,算我多嘴。”疯狗扁扁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最后两分钟检查各自车况,穿着露脐装的赛车宝贝在起点线前摇旗助兴,戚野正想把窗子关上时,一个人怯生生地走过来,腼腆地冲他打招呼:“野少。”

戚野记得他,穿白衬衫的小文。

“又缺钱了?”

小文窘迫地摇摇头,说:“我是来帮忙的。”

戚野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眼,没再说话,把车窗升起来了。

号令枪响,戚野率先冲出,改装后的发动机性能极佳,不过短短几秒,戚野的车子已消失在弯道,只留下一片扬起的灰尘和嚣张的轰鸣声。

飙升的车速与极限的路况,让戚野异常兴奋,也无比专注。

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暂时忘记他爱戚闲这件事。

前方连续弯道,戚野一连几个漂亮的漂移,贴擦着山道边沿惊险过弯。刺耳的摩擦声中,车身陡然一阵剧烈摇晃。

爆胎了!

车身S型走位,撞飞了几个年久失修的护栏,野树枝子滋滋啦啦地擦着车窗,戚野迅速把住方向盘,才没有冲出赛道。

前方还有段坑洼不平的山路,这时候还不能猛踩刹车,戚野低骂一声,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爆胎后的车子减震效果大打折扣,即便有安全带箍着,戚野的脑袋和尾巴骨还是没少受罪。

最后车子有惊无险地冲过终点线时,左前轮已经完全报废,右边车身也已惨不忍睹,刹车片冒着烟,秋日干燥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浓重的焦糊味。

守在终点摇黑白格旗的赛车宝贝没见过这种阵势,差点吓哭了。

戚野被撞得浑身酸疼,下车有点撑不住劲,疯狗吓坏了,赶紧搀他去一边休息。

“我说什么来着,让你穿防护服你不穿!”疯狗急得跳脚,“幸好你没出大事,不然我得给你陪葬!”

戚野有点耳鸣,听不真切。但看疯狗拿手机,他就懂了。

“不许告诉他。”

“你跟闲哥到底闹什么别扭呢?这都半月了,还没闹够?”

戚野觉得头晕,太阳照得他难受,这时一道阴影遮下来,小文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戚野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才觉得好些。

“倔死你得了!”疯狗拿他没辙,缓了会儿看他脸色还是不好,说:“你得去趟医院,这事没得商量。”

他叫来几个兄弟,把戚野弄上车,车子刚起步,戚野让他等等,然后放下车窗,对不远处还在看着他的小文说:“过来陪我。”

气得疯狗骂他精虫上脑。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双腿轻度撞伤,腰部扭伤,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要求最好住院观察一晚。

戚野无所谓,小文搀着他去单人病房住下,又给他忙前忙后地办手续。

疯狗说:“你伤了腰,人家医生叮嘱不能搬东西也不能干那事,你还让他留下来干嘛?你俩干瞪眼?”

“要你管?”戚野翘着二郎腿,吃着小文刚刚给他包开的橘子,“我那车估计报废了,你帮我处理了吧。”

“行,这事你甭操心了,专心养你的腰……”

话还没说完,戚野的手机响了下。

是戚闲。

戚野蜷了蜷手指,没有理会。他乱翻一气,找到病房电视的遥控器,开始疯狂调台。

自上次喝酒之后,他就没联系过戚闲,这半个月甚至一直住在疯狗家,连那间公寓都没回。

戚闲这几天才像想起来还有个弟弟似的给他发微信,戚野也想让他尝尝被晾着的滋味,一直没理。

但他也很不好受,不知道这是在惩罚戚闲,还是罚他自己。

第二天出院回家时,戚闲的电话打到了疯狗这,问戚野在哪里。

疯狗不敢说真话,虽然他比这双胞胎兄弟大两岁,但他其实挺怕戚闲这种人的,心思很重,气质太冷硬,听说高中时期戚闲非常叛逆,一声不吭自己拿主意,处处跟家里人对着干,骨气和胆量大得很。

尽管戚野经常说他哥很温柔,但疯狗一点都没看出来,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冻得想跪下,这他妈跟温柔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疯狗心怀敬畏叫戚闲一声“闲哥”。

“野少他……哈哈哈……”疯狗支支吾吾的,疯狂给戚野使眼色,“他在哪儿啊……这个……”

戚野翻个白眼,把他手机夺过来,说:“找我做什么?没死呢。”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戚闲冷质的嗓音混着些抽烟过后特有的砂砾感敲在他的耳膜上:“你在哪儿?为什么翘这么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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