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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不能阻挡(30)

陈雨笙掂了掂,感慨说:“这应该就是当年「鲤鱼组」的队旗了,鲤鱼跃而化龙,想不到能深入这里,我还以为他们早就被蛇吞了。”

徐今好奇:“古时候都是旗在队在,队旗象征着比生命还重要的荣誉,我老师说曾经有很多疯子为了保旗都不惜搭上性命,可是这旗都丢在这里了……”

陈雨笙冷笑:“鲤鱼组在当时的名声可不比现在的「极光」弱,那时候,他们每征服一处必插旗,让后辈的小子瞻仰他们的风光,为了这种近乎病态的追求,他们最后打了重明城的主意,想想长生不老蛊配上鲤鱼组的队旗,那该是多么名垂千古的荣耀啊,哈,我看他们名垂千古的尸体也应该就在不远处了,旗都丢了,哪有人出去的道理。”

两人穿过了原本被石球堵住的拐角,走了几步,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几具尸骨,想来就是当年鲤鱼组的人,这些死了N久的玩意徐今小时候跟着王神木看多了,她根本不怕,倒是尸骨怀中抱着的一块布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是神马?

看上去不像队旗,倒像是他们考古队拓写回去研究的布拓画,古迹里有什么碑文图画不好带走的,在还没有相机的年代,人们往往采用布拓的形式,把看到的内容临摹在布上,一塞就能带回去,那时候,探险者多少都是出色的画家。

徐今拉着陈雨笙要去看,陈雨笙说:“别看了,找路要紧。”

身为一个大号LOLI,小姑娘的好奇心当然不是陈雨笙可以估量的,她说:“死了都抱在怀里的东西,一定很重要或者很值钱吧,看看又没什么。”

陈雨笙把她拉走:“破布而已,不值钱的,走吧,当心诈尸哦。”

徐今翻白眼:“你吓唬小孩吗,白骨肿么诈尸,你不看我看!”

说着她戴上手套,甩下陈雨笙就去看,刚走两部,嘎嗒一声,那一堆骨架……开始……动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姑娘尖叫起来,转身扑进陈雨笙怀里,快走啊快走啊,妈的诈尸了啊她还在啊啊啊啊的尖叫。

“我让你不要看吧。”陈雨笙很享受地让她紧紧抱着自己精壮裸-露的腰身,然后朝着那堆骨架踢了一脚,骨架哗啦啦散了,逃出一只大老鼠,肥得跟婴儿似的,也不知道在这千年不见光的底下靠吃什么长大。

好了没事了老鼠而已,他刚要安慰她几句,砰地一声,甬道内忽然亮起一阵冲天的白光,这下连陈雨笙都惊了,慌忙回头一看,一支照明弹被扔在他身后不远处,然后王神木从光芒中走了出来,他循着小丫头尖叫的方向奔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今今抱着上身赤-裸的陈雨笙,紧紧依偎在一起。

☆、26

陈雨笙的脸色很难看,一双凤眼危险地眯起,冲着王神木就说:“我说哪来这么多倒霉机关,原来是你乱撞过来引起的?老子差点让你害死了你知道么你?”

王神木看了他一眼:“你这不还好好站着么,学艺不精你怪谁?”

徐今揉了揉眼睛,光芒中站着的……老湿你……你肿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震惊又是瞎眼,徐今一时忘记了自己还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直到王神木要把她拉过去,而陈雨笙偏不让。

王神木的脸色也很难看,上上下下瞧着小丫头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他说:“你们什么意思?”

徐今这才慌忙放开了怀中精壮的**,她声音颤抖指着那堆尸骨:“他们……他们刚刚在动……”

陈雨笙张了张口,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在动?”王神木上前踢了踢那堆白骨,没动静啊,然后他看到骨堆里的那张布拓画,捡了起来。

陈雨笙想拦住他,最后还是慢了一步,在王神木把画展开的时候,陈雨笙忽然“啊呀”一声,他痛苦地弯下了腰,嘴角抽搐着说:“好疼。”

徐今看到他背上缠着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心中一痛,连忙掏出纱布给他重新上药。

陈雨笙享受着小姑娘的服务,又眯起眼睛看王神木的脸色,只要王神木敢说一个字,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拿地上的骨头把王神木的臭嘴给堵死。

借着照明弹最后的光芒,王神木看清了这张鲤鱼组到死也要抱着的布拓画上的内容,先前他以为重明城祭台上的四幅壁画是起承转结刚刚好,可他没想到,结局之后还有结局。

这是第五幅画。

王神木的目光从画上抬起,刚好和陈雨笙对视在一起。

王神木深深地望着少年那张眉清目秀的脸,陈雨笙也望着王神木,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两人对视半天,直到徐今好奇:“那画上画的什么啊,老湿。”

王神木说:“没画什么。”

然后拿出个塑封袋,把画叠好塞进去,扔进包里,也不给人看。

小姑娘一脸失望,倒是陈雨笙很高兴,他问:“你是从右边的路过来的?爽到了吗?”

王神木说:“我听到她在叫,以为你们搞出了什么事,直接就从那个墙洞过来了,不远。”

陈雨笙:“你是说你穿过重明城出来的?不可能。”

王神木冷笑:“怎么不可能?石头把南城门砸开了,我就进城晃了一圈,北城门也封着,但是旁边有打洞的痕迹,我一推墙就倒了,很容易就出来。”

陈雨笙一听,好像见鬼了一样跳起来,也不顾身上包扎到一半的伤势,他奔了一路过去看,果然,封死的北城门一侧,有个半人多高的墙洞。

“这下真的坏了……”

顿时陈雨笙的脸色白得像纸,想也不想,就撒腿跑回去了,他灵敏的听觉中已经听到了远方一阵极细微却极可怕的声音,“还墨迹什么啊快走啊你们!”他一边跑一边喊,清冽的声线因力竭而沙哑。

徐今正缠着王神木问他城里有些什么好玩的呢,王神木神色凝重:“都说重明城是疫病亡城才封死的,可是城中我并没有看到尸骨,按说千年前死了一城的人,千年后至少还有骨头在吧,但眼下一点痕迹都没有,整个城安安静静的。”

徐今说:“会不会埋在地下了?”

王神木摇头:“不太可能,如果入土为安就不用封城了,当时把城封死成这样,应该是大部分人因病暴尸街头,外头的人怕疫病传染出去,才直接封了城不再管里头死活,可是我看城中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恐慌被封的样子。”

徐今说:“好奇怪啊……”

正说着,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把自己拉走,又往北城门对面的甬道飞奔而去,小姑娘跌跌撞撞,她第一次看到陈雨笙着急的模样,“快走。”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希望还来得及。”

啊啊啊,这是肿么回事!

徐今刚要回头喊王神木,王神木已经跟了上来,三个人跑回北城门,正对着的是一方黑漆漆的甬道,陈雨笙把徐今和王神木两人推了进去,“你们快走!”他吼,“这条道就是出口了,大爷的……”

如此优雅的家伙居然也会有爆粗口的一天,陈雨笙一边吼一边试图把砖块踢回去堵住墙洞,然后他发现墙洞坍塌太大了,一时半会根本堵不好,咒骂一句,抽出了伞中的细剑,他也跟着王神木两人往甬道内跑。

徐今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陈雨笙会知道前面是出口,她整个人现在是被王神木拉着跑,王神木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五指用力扣着徐今的手,生怕把她丢下一样。

徐今喘着气问:“到底肿么了啊老湿?”

没人理她,王神木不愿解释,陈雨笙没空解释,甬道弯弯曲曲,地势一路往上,中途几个石门机关挡住了路,陈雨笙二话不说,伸手往自己背上一抹,正好剧烈运动中,他上身缠着的纱布又渗血了,他抹了一手的血直往石门上一拍,石门缓缓而开,而他着急的好像石门开的不够快,疯了一样把身上的纱布撕下来,扯出更多的血拍的石门上。

徐今泪流满面:“这是化学反应吗,那用我的不行么?雨笙哥你别折腾了。”

王神木替某人回答:“不行。”

小姑娘一哆嗦:“你们到底在跑神马?是不是重明城里有丧尸跑出来了?”

王神木拍拍她脑袋:“别想了,你游戏打多了。”

三人跑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石门上凹凸有致的精致花纹一圈一圈,王神木估摸着地势,这里应该离地表不远了,而陈雨笙用手指沾了血,去把门上那些凹下的花纹涂满,一边涂一边笑:“如果是丧尸就好了,僵尸啊骷髅啊都好,那根本不值得可怕。”然后他看了徐今一眼,又看了王神木一眼,最后说:“算了……你告诉她吧。”说完继续涂门。

王神木问徐今:“苗人擅养蛊,你知道这蛊是怎么养出来的吗?”

徐今:“知道啊,不就是把很多毒虫啊蛇蚁啊什么的关在一个地方,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一只,就是蛊的原型。”

王神木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起先还疑惑,城中病亡的那么多人,尸骨都去哪了呢,后来想起那几幅画……”王神木的目光落在陈雨笙鲜血淋漓的背影上,忽然叹了口气,也不再往下说了。

徐今顿时脸色大变:“老湿你说不会是……蛊虫把人都吃了……吧……啊啊啊……这门打开以后还能关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