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有种跟我结婚啊(65)

  叶珈骞看他这样,挺欣慰,哪怕嘴上不夸他,吃饭的时候也要特地跟统筹老钱说一声,让后勤那边中午要弄点汤。

  喝汤也不太顶事,起码能补补。

  那天又是拍打戏。

  剧中人物人林教授跟人贩子对上,被人贩子追杀,小立也被人贩子怀疑,不得已跟着林教授一起逃命。

  打戏看起来好看,观众往往喜欢这种激烈的戏,然而拍起来却不好拍。

  这天简怀远要拍小立从五楼窗户跳出来逃命的戏。

  哪怕安全措施做得足够,这种大动作磕一下碰一下也是平常。

  简怀远下来的时候,肩膀、膝盖、手肘青了三处,身上的衣服全湿,要是再多来几遍,身上的衣服肯定能析出盐花来。

  好不容易拍完合格了,叶珈骞对他一比手势,示意他到旁边椅子上坐。

  暂时没他什么事,简怀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休息边看牧章他们的表演。

  他逃了,剩下的人贩子对林教授追杀不止。

  牧章是老牌子影帝,能文能武,他的打戏很有看头,简怀远休息的时候经常会坐在旁边暗自揣摩。

  牧章跟他关系好,有时候下戏了看他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多指导他几句。

  简怀远坐下来没一会儿,许跃拿着药油回来了,“远哥,你受伤了,先擦药吧。”

  “不要紧,我先看看牧哥拍戏。”

  这几天简怀远身上的伤重重叠叠,这儿青一块,那儿紫一块,擦不擦药油都没什么关系,反正它自己会好,顶多就是晚几天好罢了。

  见此情景,许跃只好将药放到一边,陪着他一起看影帝的打戏。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简怀远经常被剧组的人夸勤勉,夸有灵气,于打戏上,真没什么天分。

  他看牧章拍戏,几乎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在边看边学。

  时间一天天过去,简怀远的戏很快到了尾声。

  剧中小立杀人的事情败露,林教授被人贩子追得喘不过气来,人贩子等人也被警方盯上了。

  人贩子越发以为林教通风报信,坏他们好事。

  最后一场追逐戏中,林教授被人贩子围了,小立跳出来救他一命,小立则在最后的角逐中替林教授一死,为尾声部分正式拉开帷幕。

  “咔——”

  随着一声大喊,躺在牧章怀里的简怀远怔怔爬起来。

  他灰头土脸,身上与唇角还留有道具血浆,湿漉泥泞。

  牧章见他怔怔,一时出不了戏,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背。

  简怀远望过来,目光由带着悲戚与沉重。

  小立出生在一个残破的家庭,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死了,后而由父亲拉扯大。

  父亲是个又穷又凶又丑的老光棍,哪怕周围亲朋好友的家境跟他们差不多,小立还是从小饱受嘲笑。

  在这种不健康的家庭氛围中,他越长越压抑,越长越歪。

  好不容易成年了,拿到了名牌大学毕业证出去能找一份好工作,家里老父亲却在邻居的欺辱下喝农药自杀。

  小立的反社会情绪彻底爆发,他觉得人贩子是他们一家悲剧的根源,如果没有人贩子拐卖他的母亲他就不会出生,他的母亲也不会因此死亡。

  如果不是被拐妇女生出来的孩子,他也不会从小受尽嘲笑。

  小立先天的根子已经歪了,哪怕他后天再怎么努力都没法挣脱出那个泥潭,比现实环境更可怕的是他的心理环境,小立早就不想活,到现在还为了救林教授而死,也算是得偿所愿。

  哪怕披着搞笑外衣,这也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悲剧。

  拐卖永远是悲剧,从这个根子上结出来的果实,无论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内里都苦涩酸腐。

  简怀远长长出了口气,用手捂住脸,内心发涩。

  叶珈骞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用力摇了摇,拍了拍他的背,“恭喜,终于杀青。”

  说着他把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包放到简怀远怀里,但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演员演的角色死了,得包个红包去去霉运。

  旁边的助理把一大捧鲜花放到他怀里,大家纷纷上来,“恭喜简老师。”

  牧章拍拍他的背,抬起头对众人说:“他还没出戏呢,要缓一缓。”

  大家纷纷善意的点头,不再围着他。

  许跃过来想扶他到一边休息。

  简怀远摇摇头,“没那么夸张,我自己去就行。”

  他坐在墙角边他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撑着膝盖愣愣地看着牧章他们继续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