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异世流放(19)

先不说能不能关住的问题,首先能塞下吗?严默瞅着最中间一只超级庞大、面目狰狞、奄奄一息的巨兽,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

这只巨兽额头长着一只弯曲吓人的长角也就罢了,它竟然有着五条尾巴!

“哦,他们竟然猎到了一只成年狰兽,了不起!”原山开口感叹道。

“这次收获真的很不错。”原雕也道。

“就要开始了。”原山声音中隐隐含了一丝兴奋。

就要开始什么?严默猜测,欢庆吗?

广场中央被清出了一大块空地,奴隶们抱来了大堆的柴禾和野草等,同时把常用的二十几个火坑清理出来,重新填上柴禾、搭上架子。

猎物被一批批处理出去,只剩下中间还围着的十几只受伤猛兽,原本肃穆安静的狩猎队战士们的表情也改变了,变得激动和期待。

狩猎队队形再次改变,这次所有战士都面对中间的野兽围成了一个圆圈,正处在壮年的酋长也举着自己的长矛走进战士中。

严默看向草町。

草町脸色绯红地低声跟他解释:“就要进行浴血仪式,每次狩猎队回来都会举行这样一个仪式,排在最里面的都是三级战士和这次狩猎中表现最佳的二级战士们,其他二级战士则排在最外围。”

“那一级战士……”

“他们的本事还不够资格参加这种规格的狩猎,这是冬季来临前最大一次狩猎,等这次狩猎过后,冬天就要来了。”

严默不明白草町为什么先脸红,在说到冬天时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他这时还完全不知道这里冬天的威力,仍旧以过去的习惯来看待冬天,甚至忽略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突然,如雷的闷响声在众人耳边炸裂。

“嚯!嚯!嚯!”

脚下土地似在颤抖,严默猛地抬头,就见约千名狩猎战士一起用手中长矛捣向地面,口中发出有节奏的低沉喝声。

包围圈一点点缩小,被包在里面的猛兽们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可它们严重的伤势让它们无法再反抗,只能发出威胁的吼声、做出一点攻击的姿势。

包围圈越缩越小,终于!

酋长举起了长矛,第一个刺向最巨大的狰兽的脖颈。

严默听到了一声宛如石击一般的凄厉叫声。

长矛拔出,鲜红的血液跟着喷射而出。

酋长不闪不避,被兽血喷了满脸。

“嗷嗷嗷——!”原际部落全族发出了吼叫声。

所有的战士都高举长矛发出震天吼声。

天上的秃鹰大多被吓走,有些不肯离去的也飞得更远更高。

严默想在这种群情亢奋的情况下保持冷静也不可能,他跟草町和蚊生一样举起了手臂,只不过没有跟着一起大吼。

酋长退下,一名身体肌肉异常隆起的高大战士上前,拔出石刀,对准狰兽的脖颈一划。

狰兽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大量的血液喷洒而下。

这些血液没有浪费,全部被不知何时传递到它头下的石缸给接住。

“那是狰大人!”草町难掩激动,“他是部落里除了酋长大人以外最厉害的战士,很多人都说他也是最有望在近两年升级到四级的战士!”

与狰兽同名的狰凑到狰兽的脖颈下吸食它最后一口活血,随即一抹脸,转身向人群走来。

“要开始了……”草町脸色异常艳红。

要开始什么?这次严默不需要再问,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位喝了兽血的狰大人越过祭司和长老,从人群中一把抓出一名女子,把她拖到一边,按倒就上。

人群再次发出欢呼声,似乎狰这样的行为不但正当还受到鼓励。

“那是狰大人的妻子。”草町低喃。

那女子也发出了尖叫,不过不像是痛苦。

有一就有二,那些传递兽血饮下的战士们都在喝完一口兽血后,带着一种另外的狰狞冲向人群。

疲劳、紧张、刺激的捕猎过后,大多数战士都渴望得到发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定他们真正活了下来,真正活着回到了部落,回到了亲人身边。

发泄过后他们就可以得到安全、舒适的休息,现在则是狩猎季最后的狂欢!

原战站在最内围,他是少数几名可以站到内围的二级战士之一。

待所有的三级战士都已经饮完兽血,他和另外四名二级战士上前,场中剩下的活兽已经不多,继狰兽之后,又有两头体积较大、较凶狠的猛兽被杀。

原战看准了一只蛊雕,这种蛊雕似鸟非鸟、似兽非兽,叫声如婴儿啼哭,背部长有黑色斑点,头部长有分叉且锋利的独角,喜食人,可以短暂飞行,不易捕捉。

这只蛊雕就是他一人独力拿下,这连三级战士都不易做到,他想要亲自杀死这只蛊雕,痛饮它的鲜血,没有任何人有异议,只除了一人。

一把石刀迅速划向蛊雕的脖子。

一支长矛飞快一挡。

原战冷着脸看向和他抢夺蛊雕的原冰,“这是我的,滚一边去!”

“大战,你现在还能打架吗?”原冰故意一脚踹向原战的左腿。

“你看我能不能。”原战抬起左腿和原冰踹过来的右腿狠狠撞击在一起。

原战没动,原冰被震得往后倒退了两步。

“你!”原冰不可置信地瞪向原战左腿。他明明看见原战昨晚神色痛苦地偷偷按揉左腿,还以为他旧伤复发。

原战手一抬,挥起长矛就在原冰脸上添了一条血痕。

原冰一摸脸,暴吼,冲上来就要和原战拼命。他是三级战士,竟然被原战伤了,这是对他的侮辱也是挑战!

原战咧嘴一笑,配上他脸上的刀疤和刺青,那表情真是要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眼中更是射出凶猛的杀意。

原冰被两名三级战士一把抱住,其中一人在他耳边大叫:“你冷静点,大战每次狩猎后都会疯上好几天,你看看他的眼睛,别以为你是三级战士,他就不敢杀了你!还是你打算杀了他?”

另一人也在叫:“你惹他干什么?那蛊雕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猎的,有种你也自己去猎一头。你娘的,那么有劲你就操你家奴隶去!”

原冰硬是被两人拖到了另一头。

原战直视原冰,无声地把长矛往地上狠狠一插,走到恐惧他的蛊雕面前,踩住它的身体,抓起它的脖子,也不管蛊雕叫得有多凄惨难听,低头,张口就狠狠咬下,用力一撕扯,硬是把蛊雕的脖子给撕出了一个大洞。

原冰目光收缩,嘴里暗骂了一声,挣脱了那两名三级战士,其实他已经喝过兽血,他就是想要找原战麻烦而已。他和原战一直都是竞争对手,当他升到三级,而原战因为某次重伤而不得不停留在二级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了对方,可事实上……那该死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学会应该对他付出应有的尊敬。

“呸!”吐掉那块皮肉,原战咬着蛊雕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它的鲜血,直到喝够了,才把它交给另外一名二级战士放血。

抹抹嘴唇,溢出的兽血被他抹了半张脸。原战拔出长矛大步向部落内部走去,他表面看起来很冷静,但亢奋的眼神却出卖了他,而且脚步又快又重,他要回去自己的帐篷,他有奴隶了,他不用再忍了!

严默看到了原战。

现在广场都乱了,受那些疯狂发泄的战士们的影响,整个广场就像是进入了末日狂欢,到处都有人滚做一堆,两两相对是正常,三人行、四人行也不少见。

严默下意识地感到威胁,他想离开广场,可是身边的草町和蚊生都被他们各自主人拖到了一边。

褐土想扶他离开,但在看到原战后,她竟然高兴地挥手大喊:“大战,我们在这边!”

严默……真想拿个什么堵住这女人的嘴!

原战转头就看到了靠在褐土身边的少年。

严默被那个眼神看得菊花一紧——这话绝对不是形容词。

原战越走越快,严默大感不妙,正想不顾自己假装伤腿未愈的现状,推开褐土逃走,却在就要转身逃跑之际,发现了一点异常。他的目光落到了原战的左腿上,这人……

就是这么点犹豫,严默错失了逃跑的最好时机,其实他就算真的逃,也逃不远。

褐土看原战抓住了严默,当即笑着带两个孩子去广场的篝火堆旁帮忙,走之前,她还对原战喊:“痛快完了记得和大山他们一起把我家男人也抬出来吃肉!别忘了啊!”

严默被放倒的时候,手里已经抓住了一根金针。

可就在他准备要趁其不备动手的时候,那边大山竟然抓了他家蚊生凑到了他们旁边,“一起吧!我看着你们搞。”

……这一瞬间,严默在心中爆出了无数的脏话!更把盯着他、喘着粗气抱着自家奴隶的大山诅咒得上天入地,其歹毒程度完全不适合用语言来表述。

原战本来就不打算放过少年,他原本还担心少年伤势未转好,或干脆变得更严重,让他只能继续憋着,现在竟然看到少年已经恢复到可以跑到广场上来看热闹,他怎么还可能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