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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流放(295)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凭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弄死他。

他死前是把研究资料交出去了,但谁都想不到他交给了谁,国家收到资料后派人来看他,给了他活的机会,问他想不想戴罪立功,他拒绝了。

他并没有把全部的研究资料交出去,还有一部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也不会传授给任何人。

那是他的原罪。

他罪有应得,罪无可赦。

你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严默正想得脑袋疼,外面有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脸上纹有诡异刺青、下半身就围着一条短短皮裙的野人般土著。

野人?!

严默一看到这个人,心中突然冒出熊熊怒火。

他认识这个人,这个混蛋!畜生!

他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但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头牲口侵犯了他,三番五次把他当奴隶、当家养的畜生一样,按倒就上。

他要杀了他!

那人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体,对他伸出手,刚张口:“默,你怎么……”

男人低头看向胸口。

一柄锋利的骨刀深深插入他的心脏。

严默不知道那把骨刀哪里来的,但他在想要杀死这个男人时,手中就多出了这把骨刀,而男人对他毫无防备,这时不捅更待何时?

男人表情古怪,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整张脸似愤怒又似不可置信,表情扭曲到狰狞,“你到底有多恨我?见我一次就杀我一次,操!你给我记着!”

什么意思?严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人在他面前瞬间沙化,塌陷,消失。

骨刀落地,严默捡起骨刀握在手中,不顾身体疼痛,从地上站起。

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沙化,但他杀了人,不想别人发现,他就得赶紧逃走。

山洞外面有人,他伸头悄悄看了看,没敢出去。

外面有火堆,一群长相奇怪的类人怪物围着火堆烤火,那些怪物就像蜥蜴!

火堆上架着一只烤得焦黄的猎物,一股烤肉香不住往严默鼻孔里钻。

可严默不但没有因为这股肉香产生食欲,他还差点泛起恶心。

那被架在火上烤的猎物就算没了头部,他也能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具属于人类的身体!

火堆后面还绑了不少人,那些人发出哭声和哀求声,可围坐在火堆边的蜥蜴人却毫无所动。

指南在上,他这是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指南?那是什么玩意?

严默没有多想,缩回洞中,转身看向洞深处。

不能往外走,那就只能往里走走看。

严默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拐弯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那是一个很幽深的空间,不过在很远的地方有个亮点,似乎这个山洞另有一个出口。

严默发现他的视力似乎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那么黑暗的环境,就借着远处那一点光,他竟然能清楚看见洞内环境。

往里走了两步,踢中一块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滚了两滚。

严默不知为何,就觉得那块石头特别有吸引力似的,特地弯腰捡起来仔细查看。

黑色坚硬的石块,这是煤块吧?

为什么这么肯定这是煤?

好像之前他也捡到几块,当时确定后他特别高兴,甚至忘记不要发出声音,而回头对谁喊了一声。

奇怪,他当时既没有燃烧它,也没有对它进行化验,他用了什么方法确定那就是煤块?还那么肯定!

他又回头喊了谁?为什么那时不能发出声音?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默脑中一震,身体晃了晃,再次昏倒。

骨碌碌,煤块从他手上滚落。

严默感到有谁趴在他身上,耳边传来男人的粗喘声,后庭传来怪异感觉。

疼痛,羞耻,愤怒,让他紧紧抓紧了身下的皮毛。

是谁这样对他?

是哪个王八蛋敢这样对他!

他们不怕他的报复吗?

他知道牢里不会是天堂,这种事也不是传说,可是他明明记得他已经把那些邪头都摆平了。

没有人会愿意得罪医生,尤其这医生还会认穴截脉,一根缝衣针就能让监狱里大多数犯人对他退避三舍。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黑?

他被关禁闭了吗?

那是谁把压在他身上的畜生放了进来?

他的针呢?他一直藏在身上的缝衣针是不是被搜走了?

刚这么想,他手里突然就多出了一根细小尖锐的物品。

严默捏紧那根针,他动了动,想要翻身,可压在他身上的畜生力气特别大,死死压住他,更用力地捣腾他。

严默咬紧牙根不再动弹,他在等待机会,他的双手被绑住了,他在等那畜生发泄后放松的一刹那。

那时候他会掀翻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针插入他头部会致死穴位。

忍忍,再忍忍……

就是现在!

可是他还没扎中那个畜生,那畜生就消失了。

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严默瞪大眼睛,这里不是他以为的禁闭室,也不是牢房,而是一个山洞?!

强忍着身体不适坐起,借着洞内一点余烬,仔细查看自己身体。

咦?这具有着健康小麦色肌肤、四肢年轻有力的身体是谁的?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身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这具身体是他的。

可是他都一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就算平时保养不错,也不会有这么一具一看就才十几岁、还在发育中的矫健身体吧?

有什么不对,似乎什么都不对。

有人从洞外走进来。

严默一看那人的身影,还没看到脸,他就被怒火淹没。

是那个畜生!

别以为压着他,他就不知道他是谁!

一次又一次,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他就算救了他,也不能这样对他!

救他?严默愣了下。这畜生救了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男人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对他伸出手,似乎想抱他起来,嘴中还道:“我找你半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严默忍着恶心被男人抱起。

男人抱着他,似乎放心了般,让他坐在他腿上,自己很随意地坐到地上,搂着他,拍拍他系在腰间的腰包,“拿点吃的出来,我快饿死了。奇怪,就半天工夫,我怎么会饿成这样?你饿吗?”

严默本来不饿,被男人这么一提,顿时也感到饥肠辘辘。

手碰到腰包,刚想着这里面会装有什么食物,手里就多了一块烤肉,还是刚烤好、冒着油、触手滚烫的那种。

严默猝不及防下被烫得松手,被男人一把接住。

看男人撕开烤肉,分给他一半,张口就咬。严默心中一动,手再次摸到腰包上,“喝水吗?”

“喝。”

严默手里又多出一个石罐,在把石罐递出前,他当着男人的面,打开一包用叶子包着的药粉,把药粉洒进石罐里,晃了晃,这才递给男人,“喝吧。”

那男人明明亲眼看见他洒进一包药粉,可他竟然连问都不问,接过水罐就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

严默心中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神色复杂,“……你就不问问我在水里放了什么?”

男人抬头,舔舔嘴唇,有点懒懒地问:“你放了什么?好像有点苦。”

“毒药。”

男人,“……”

“会让你五脏六腑全部烂掉的毒药。你会死,死前大概会疼上整整一天,在你五脏六腑全部烂掉前,你就会因为极致难忍的疼痛而硬生生疼死。”

男人捂住胃部,面皮抽搐,他开始感到疼痛了,同时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我操……又来?这是第几次了?”

“嗯?你在说什么?”严默挑眉。很奇怪,男人中毒后,他那滔天的恨意就一下消散了。

男人抓住他的下巴,恨恨地道:“我说你到底有多恨我?啊?针扎刀捅毒药,一次比一次狠,每次还变着花样来,上次挖我眼珠,上上次揭开我的头盖骨搅拌我的脑浆,这次还想活活疼死我,你连死都不想给我个痛快了是吧?”

严默,“……你在说什么?听不懂。”我根本就不记得杀你那么多次。

“给个痛快,一刀扎死我!否则强奸你!”

“哦。”严默发现自己竟然伸出手摸了摸男人的脸,这怎么可能?

可他的动作完全不受他的思想控制,最可怕的是,他坐在男人怀里,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对方会对他出手,明明这个人还有余力杀死他。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摸出了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骨刀,递给男人,“你可以自己捅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能感觉自己脸上还带着笑。

太奇怪了,一方面是刚刚消散但还能感觉出来的恨意,一方面又是对这个男人的信任和熟悉,而男人那愤愤中带着点委屈和不满的扭曲表情,他竟然不觉得狰狞,还觉得可爱?!

他怎么了?变态了吗?

虽然他原本就不太正常,可是觉得一个五大三粗、长相一看就凶残野蛮的野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