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宵身体已经僵得硬邦邦的,他并不知道莫照又想做什么。
但莫照很快给了他答案,莫照伸手解开他睡衣的纽扣,一颗又一颗地,仔细地,安静地解开。他的身体终于不再僵硬,而是颤抖起来,趁着莫照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他大口地吸着空气。莫照解开他睡衣的纽扣,伸手摸向他的腰侧,他打了个激灵。
莫照又往下压了压,离他更近,问他:“冷吗?”
乔熠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莫照的手却往下滑去,又是那种陌生的感觉渐渐袭来。乔熠宵虽说已经被莫照压过几次,但其实是毫无任何经验的。莫照轻而易举地便让他高潮了,他失神的同时,又恨自己,怎么摸了会儿就要那样?!
莫照轻笑出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倾身抱住他。
乔熠宵狠狠打了个寒颤,他从前手受伤,莫照从未这样与他肌肤相亲地拥抱过。此刻没有了碍眼的绷带,莫照双手绕过他的后背,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能感受到莫照微热的肌肤,也能感受到莫照身下那处的可怕,前不久,他还被迫地摸过那里。
他不想怕,不想丢人。可是当莫照的手缓缓往他身后摸去时,他的身体抖得厉害,并且怎么也止不住,莫照轻声道:“不要怕。”
乔熠宵想深呼吸,却一点劲都没有,他没法放松。
莫照试探性地探进去一根手指时,他本来压在身下的手,猛地拉住了莫照环住他后背的手。
莫照再探进去第二根,他不停地吐气。
第三根时,莫照的肩膀上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他侧头看过去。
乔熠宵的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在安安静静地掉眼泪。
那眼泪接触到他肩膀的瞬间时,是热的,甚至是烫的,但很快,便凉了下来。
源源不断,止不住的眼泪。
他突然有点难过,有点心疼。
这很怪异,他莫照居然会有心疼与难过的时候。
“宵宵——”他叫他的名字。
“疼。”乔熠宵说。
按理来说,不该这么疼,第一次那种疼,他都经历过了。可他就是疼得厉害,疼得可怕,疼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眼泪都落了下来,兴许是因为上次的阴影太深。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很慢,莫照收回那处的手指。他紧紧地抱住乔熠宵,轻声道:“不要哭了。”
乔熠宵没有说话,莫照伸手将他睡衣的扣子再一颗颗地扣上,又把乔熠宵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与他一起躺了下来。他掀开被子,盖住他们。乔熠宵闭着眼睛,身体还微微发着抖。他知道他要好好履行职责,但他真的怕。
莫照一点点地去擦拭他的眼泪,轻声道:“宵宵,你是不是还在怕?”
乔熠宵依然没有说话。
“上次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不会强迫你。
乔熠宵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莫照是在承认自己不对?他没有听错吧?莫照会有承认自己不对的时候?
“睡吧。”莫照轻拍他的后背。
乔熠宵被他拢在怀里,意识渐渐找了回来。他发现今日的莫照特别不对劲,他总觉得,莫照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否则他为何会喝酒,又为何会在除夕这样重要的时刻,不与家人团聚,而是跑到他这里来?
他们在黑暗中沉默了很久,乔熠宵小声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
乔熠宵想了想,下定决心地说道:“我,我帮你用手吧。”
“嗯?”
“我是你花钱买来的,本来就该陪睡——”他这番大实话还没说完,莫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过了片刻,才又收回去,莫照又说了声:“睡吧。”
原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乔熠宵心想。
乔熠宵是在担心他?
是在以为他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
为什么乔熠宵会觉得他心情不好呢?
莫照自问长这么大,一直能够自如地调控自己的心情。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他为何要心情不好?
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时,突然想到了他养着的那只小猫。
都说当你决定养一样东西时,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人类,就要对他一心一意好到底。他莫照,除了乔熠宵,没有养过任何东西。
他没有经验,只是在那个时刻他突然觉得,他应该回来看看那只小猫。
那只兴许比他还要孤独的小猫。
其实心情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