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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大星辰海[快穿](221)

  求而不得,是这个世间,最无奈又最痛苦的事情。

  痛苦到知道自己得不到的那一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毁掉他。

  但是那满地的鲜血和瓷片突然惊醒了她。

  那一瞬林知意坐在地上,痴痴望着霍星朝背影的眼神,让她第一次觉得恐惧。

  她突然在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求而不得,好像上了罂粟的瘾,无法戒断,只能越陷越深。

  最后万劫不复。

  .......

  .

  “月下独酌,程姑娘倒是好雅兴。”

  月光下,男人俊美的脸庞明暗分明,他换了一身墨蓝色的衣袍,依旧是宽袖,懒洋洋地倚着身后的桃树。

  唇角还噙着笑,手里提把酒壶,姿态风流,洒脱又不羁。

  程知意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垂眸,指尖摩挲着酒杯,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比不得霍教主。”

  霍星朝挑挑眉,没有说什么。

  春寒料峭,桃枝却越发灼然。

  许是喝多了酒,又或是此情此景,让人心底的所有感触都压抑不住。

  少女淡淡突然弯了弯唇,问他,

  “霍教主,其实你早知道,林景见与你有怨吧。”

  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很多事情看得明白。

  一桩桩一件件,不难发现,林景见自以为是的所有计谋和算盘,其实在人家面前都无所遁形。

  程知意在一旁望着,都觉得他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想,也许林景见自己未必没有察觉到什么,但出于内心的偏执,只能一直这样自欺欺人地强撑着。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霍星朝这个人。

  明明看破,却不点破。说话做事,都让人琢磨不透。

  .

  霍星朝倚着桃树,夜风吹来时,几片绯红轻轻落在他的发间和衣袍上,越发显得他眉目昳丽,姿态撩人。

  “知道啊。”

  男人勾了勾唇,语气随意,“但是我的仇家太多,少了他,也会有别人替上来,又有什么分别。”

  程知意沉默了一会儿。

  “霍教主真是胆识过人。”

  毕竟话虽是这么说,但像他这么心宽,把仇人直接放在身边的,世间也少有。

  毕竟刀剑无言,毒药万千,一个人若诚心想要你的命,有时候是防不住的。

  “你放心,我死不了。”

  男人垂眸,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到今天为止,接近我又想要我性命的人,不下百数,不过我命硬,不论怎样折腾,都死不了。”

  .......

  他这几句话真是怪。

  好像还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

  少女握着酒杯,额间细碎的胎毛被风吹的扬了起来,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吐出一句话,

  “命是自己的,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来生,人活一世,还是要珍惜。”

  不论是他还是林知意,好像都不怎么珍惜自己。

  她是经历过饥荒的人,见过灾年间面黄肌瘦想活却活不了的万千百姓,对于他们这种想法,她从来都无法理解。

  .

  霍星朝抬眸,视线落在东方的星空,漫不经心,

  “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啊。”

  .......

  他好像突然来了聊天的兴致,倚着桃树,语调慢悠悠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杀了林知意吗?”

  按照霍星朝的性格,不管对方是否对他有恩,也不管对方有什么苦衷,如果敢这么算计他,折腾来折腾去没个完,他最喜欢的做法就是直接杀了了事。

  反正世人都说,魔教教主,冷心冷肺,嗜血又残忍,压根不在乎纲常伦理。

  可是他对于林知意,确实就是很纵容。

  要不然凭魔头的手段,哪里可能人家不要,就真的不让男大夫去医治。

  “......为什么?”

  “因为她那条腿,换的的不是我的命啊。”

  男人仰头抿了一口酒,语气懒散,“是我父亲的。”

  ......

  “我的父亲,想必你也知道,常年驻守边疆的诚王。皇帝很信任他,几十万的大军,兵权交给他几十年,从来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我十五岁以前,是在边疆长大的,那里的美人和酒,都远比中原烈的多,马儿在黄沙里跑,扬起的尘土都带着炽烈的味道。”

  “后来羌城大战,皇帝御驾亲征,赢了仗,把胡人彻底赶出塞外,朝堂一片庆贺,纷纷上奏称当今圣上是千古明君。可是他们大概都忘了,这场胜仗,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每一个俘虏,每一块疆土,都是我父王和兄长亲手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