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霍星朝这个人，充满矛盾的吸引力。
“对了，有件事。”
导演轻轻开口，但似乎是在琢磨应该怎么措辞，提了个头，又卡在那里，老半天没有听到后续。
少年微微偏头，表示询问。
“就是那个，你之前在节目里唱过的那首歌，你有没有出音源的打算?”
“音源?”
他一挑眉，似乎是在思考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然后在导演解释之前，无师自通地自我理解了，
“就是正式录出来对么?去录音室那种?”
导演点点头，“嗯。我有个朋友，他是开经纪公司的，看中了你，托我问问你有没有签约的打算。”
霍星朝思考了一下，缓缓道，
“签约......就会怎么样呢?”
“会有工资。”
导演笑了笑，“可以给你录歌，拍音乐视频，可以帮你捧红，让你在全世界各地开演唱会，比你崇拜的那个哥哥还要厉害。”
“到时候，你不仅可以在怀乡买房子，你还可以在你喜欢的任何地方买房子。你可以赚很多钱，让你妈妈过上好日子，可以资助这所学校，到那时候，就不止支教的大学生过来，会有很多专业的教师来上课。”
“你可以自己买阿迪，买吉他，再也不用过节衣缩食的苦日子。”
......
少年淡淡弯了弯唇，
“听上去，很有诱惑力啊。”
霍星朝其实今年不过十七岁，但做事还是说话，都带着一股成熟稳重，眉宇间几乎看不见稚气，导演和摄影师在跟他沟通时，不自觉地就会用对待成年人的态度。
他合上桌上的作业本，望向他，
“你们为什么不找许漾呢?”
“许漾?”
导演倚着墙，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摇头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们做一样产品，是要讲究投入成本，产品质量，和最后的回报率的。”
“许漾，付出成本太高，产品质量太低，回报率几乎为零。从一开始，他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少年就挑了挑眉，
“你们?”
对方愣了愣，而后恍然，失笑道，“是啊，我们。”
“我也不瞒你，这家公司，是我和一个朋友合开的，算是新公司吧。但是新公司也有新公司的好处，最起码你一签进来，就会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
“星朝，你的成名很偶然，但是也很成功。你想唱歌，也想赚钱，那么最好的工作就是进娱乐圈当歌手。现在这个时代，内地自己培养起来的偶像歌手很少，大多都是海外成名，然后再回归国内市场。但是你不一样，你有这个潜力，也有这个人气，完全可以成为少数的这一部分。”
男人抬起头，认真地盯着他，“前提是，有人捧你。”
“如果你没有曝光率，大众很快就会遗忘你。现在，趁大众对你还有新鲜感和好奇度，国民好感度那么高，是你巩固粉丝基础最好的时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其实这段时间，特别是最近这几天，阮蓝给他发了很多娱乐传媒公司的邀请和详细信息。
因为上期节目那首歌的完整播出，和底下暴风一般的评论，导致他们都想签他。
但是苦于找不到霍星朝的联系方式，又不想接触《交换人生》节目组，只能通过阮蓝来联系他。
霍星朝把这些信息给导演看了，语气依然平静，还带着几分礼貌的笑意，
“您应该知道的，我不缺这些。”
导演扬扬眉，
“可是我开出来的条件并不一定就比他们差，我给你的自由度和投入比，是这些大小公司都无法比较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到时候可以自己看合同，这其中的利益得失，我相信你能够权衡清楚。”
霍星朝是个很早熟也很聪明的小孩，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和他交流，甚至比跟那些在圈内混了很久的艺人还要轻松方便。
导演看的出来，这孩子，有观众缘，双商都高，野心和实力匹配，签下他，就算用A签，也绝对不会吃亏。
少年垂眸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好久，就在导演以为他可能真的不情愿的时候，他抬起了头。
眼神静谧，声音轻轻的，
“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我，我就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