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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光(11)

  乐团也在演奏着轻快而幸福的音乐,乔冬阳正打算拿出手机拍下来,突然听到一个撕心裂肺般大喊出来的声音:“凌霙!!别嫁给他!!!”

  我靠!

  乔冬阳心中惊叹,这是传说中的抢婚吗?!他赶上抢婚现场了?!

  他还不知道这位女老师的名字,是不是他搞错了?他转眼就要去看签到台,上边应该有两人的名字,他刚刚光顾着看自己布置的花了。可不待他看上一眼,那人继续撕心裂肺道:“我们的孩子,不能叫别人爸爸!!!”

  我靠!

  乔冬阳心中再惊叹,这时,他看到了签到台上,新娘的名字,是叫凌霙。

  可是!!他也看到了新郎的名字!!!

  新郎叫作柳北晔!!!

  我靠我靠啊!!!

  这个柳北晔,不是其他人,是柳南昀的亲生哥哥!偏偏这人跟他颇有一段话好说,但此时不是回想这些的时候。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打破了现场原本的宁静与幸福。

  乐团还在尽职地演奏着,但是在座的人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虽然还背对着他们,气氛明显已经很不对劲了。一对新人,站在拱门正中间,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他们也依然背对着他,乔冬阳看不到他们的表qíng。过了大概几秒,他看到新郎官,也就是柳北晔拉住新娘子的手,想要带着她走过拱门。

  他紧张地盯住他们,念着快过去啊快过去,过去就好了。

  可是新娘子却顿住了脚步。

  保安们匆匆赶来,拉着那个黑色羽绒服的那人,用劲往外拖去。他继续不管不顾地大声凄惨喊道:“凌霙!!你不能这样对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姓柳的,你不是男人!你诱骗未成年少女!你抢我的孩子!我跟你拼了,姓柳的,我跟你拼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乔冬阳愣在原地,傻呆呆地看着保安们将那男人拖出去。那男人被拖至他脚边时,还在骂。

  乔冬阳再去看新娘子,柳北晔牵着她的左手,她的右手拿着那束八仙花。

  演奏不知不觉地便停了,现场安静到可怕,只听得到男人的咒骂声,越骂越难听。

  凌霙松开了手,柳北晔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没有再去拉她。凌霙似乎定了定,随后转身往乔冬阳,不,是往乔冬阳脚边的男人走来。乔冬阳眼瞧着她越走越近,走到他面前时,她突然对乔冬阳一笑,在乔冬阳还未有反应的时候,她将那束花放到签到台上,轻声道:“谢谢你的花。”

  “啊——?”

  凌霙踢掉高跟鞋,趁保安们也在发愣的时候,拉起那个男人大步往外走去。

  现场彻底安静了。

  抢婚成功了?

  这是什么qíng况呀?

  乔冬阳望着轻盈的白婚纱与脏兮兮的黑羽绒服越走越远,再转身,这才看到柳北晔也在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柳北晔收回视线时,正要回头,却看到了他。他不由又微微一缩,他其实还是有点怕柳南昀这个神经病哥哥的。

  柳北晔眯眼,不是乔冬阳平常得意或者高兴时的那种眯眼。

  而是一种威胁似的独属于上位者的眯眼。

  上一回见到柳北晔这样,还是几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柳北晔就是这样看着他,仿佛他多么不堪一样。那一回,柳北晔应该是很想打他的吧。

  乔冬阳想到往事,不禁有些难过。再看柳北晔此刻的眼神,便觉得生气,刚刚还有的一点同qíng心也不见了。

  又不是他让这个神经病戴绿帽子的!这个神经病这样看他gān什么?!

  活该老婆被抢走!

  他挺起胸膛,他早不是当年那个出门靠人抱,瘦弱不堪的乔冬阳了,他今天可是作为婚礼的总花艺师过来的!谁怕谁啊!他挑衅地看向柳北晔。

  柳北晔这才收起那副神色,只是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么一打量,之后因为柳南昀,他好不容易累积出的一点对这位神经病的好感,全部散尽了。

  他只想再说一遍:活该呀!!

  柳北晔到底是个神经病,估计脸皮也是真的很厚,他居然独自走上前,拿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平静道:“今天的婚礼看样子是办不成了,麻烦亲朋好友们过来这么一趟了。”

  下面的人怎么接口?怎么接都不对呀,于是现场依然很安静。

  他居然又扯出了一丝笑容:“下回办婚礼,再请大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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