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看看……好像就是在这里。”钱倩将人带到树林中心, 有些不确定地指了一个位置。她能记住这个位置是因为这块儿有个石头，那天晚上也是天黑黑的, 她跟陈慕秋差点直直撞上去了, 也是因此发现在地上的纽扣。
清漪看了下四周, 阴风阵阵。
学校大多前身都是乱葬岗，这里也不例外。天色昏暗, 清漪可以看见不少阴暗的地方飘着透明的人影。有一两个想要跑到钱倩的身边, 被她一指弹开。
“将在符纸揣手心里拿着。”清漪掏出一张符纸递给钱倩。
钱倩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接触到符纸之后，她感觉到周身的冰凉感瞬间消失不见，这时候才感觉不对。
“这里……”钱倩欲言又止。
清漪点头。见钱倩一脸害怕, 她安慰道，“它们没什么恶意, 你不用担心。”
钱倩欲哭无泪, 就算没有恶意, 知道那些东西在身边是个人都会害怕吧!
清漪没管钱倩，站在钱倩指着的地方，蹲了下来。
商长琦也凑了过来，发现这块儿就这块没有新长出来的小草，便说：“这块地是不是被人翻新过?就这片没有草。”
清漪起身, 食指跟中指合并，另外三指并拢，对着那块地一点。
“滋——”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从土地中往上飘出来。
看见烟雾，清漪便让商长琦去找两根树枝过来。
没一会，商长琦便拿着两根长长的树枝回来。
清漪接过其中一根，让钱倩到一边站着，便开始用树枝挖那个坑。两人齐心协力，用树枝将那块地的土往四周扒拉。
“土地里好像有种子。”在一边围观的钱倩指着被翻出来的那些泥土，惊讶地说道。
清漪跟商长琦对视一眼，印证了心中的猜测——这块地是真的被翻新过。
显然后山的草地是学校撒了种子长出来的，而偏偏这块地方没有草，说明有人在撒种子之后的时候挖过这块地，以至于种子跑到泥土里去，没有得到充足的水分和阳光，种子才没有发芽长草。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块地方翻新……
两人想到结果，顿时更加迅速地挖坑。
“噗——”
清漪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连忙让商长琦停手，“我好像碰到了。”
商长琦将木棍丢一边，先清漪一步伸手到坑里摸索。
坑大概有她大半条手臂高，又扒拉了些泥土，方才将东西拿起来。
“作业本?”钱倩眼尖，一早就看清楚商长琦手中的东西，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尤其在注意到两人的情绪因为发现作业本而有所高涨的时候，钱倩更是一脸迷糊。
不就是个作业本吗?有什么好高兴的?
清漪翻了翻本子，确认无误之后，示意钱倩可以先离开了。
钱倩：“?”用完她就扔???
“入了夜，这里不大安全。”清漪若有所指地指了指旁边围观的小鬼。
钱倩身后一凉，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偷窥着自己一样。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小心。”终究是害怕占了上风，钱倩说完就同手同脚地走开，走了两步之后就跑起来，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
两人再次去了赵晓晓家里，跟对方父母确认了这个作业本就是赵晓晓的字迹。
“这作业本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你们手上?”赵妈妈有些疑惑。
“这是我们在学校的后山上面找到的。”清漪将包裹着纽扣的符纸拿了出来，递给对方，“因为我们有个朋友刚好捡到了这个纽扣，所以顺着线索找到了学校的后山，最后意外找到作业本。”
赵妈妈看到纽扣的瞬间，眼泪瞬间充盈在眼眶中。颤抖地拿起那纽扣，她放声哭了出来，“晓晓，晓晓啊——”
声音悲怆，让听者也忍不住流泪。一边的赵爸爸也被感染了情绪，眼眶变得通红。
“别哭了，晓晓在天之灵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伤心。”赵爸爸搂住妻子，安抚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杀死晓晓的凶手给抓出来。”
赵妈妈点头，哭声由大变小，又转为哽咽抽泣，让人看了更加难受。
清漪叹了口气，心底的压力一下子多了些许。
两人安抚几句，才离开赵家。关上门之后，还能听见里面若有若无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