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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而过(76)

  “那好。”越驰还在看他,“前几天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以后再也不会。”

  时小慢现在也没有完全懂,但是他难得没有躲开越驰的眼睛,而是再点头,认真点头:“好。”

  越驰这才收回视线,低头,自己又无声地笑了笑,将车开出去。

  他想,这一回,这条路终于能正式开始一起走了吧。

  这么看来,前几天的决定似乎也不是完全错误的?

  到医院后,思霂身边的人已在停车场等他们,将他们带过去。

  时乐乐脸上的伤口已经缝好,正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医生跟护士围着,还在查看她身上其他地方。时小慢立即跑进病房,小姑娘睁眼看他,笑着弱声叫:“爸爸……”

  时小慢一看女儿受这样的苦,脸上那层厚厚的纱布遮着,眼泪还怎么忍得住?他真是恨不得替女儿疼,他拉着女儿就哭,哭着说“都是爸爸不好”,说“对不起”。越驰一看时小慢哭,立刻也就不好了,也要上去,被一旁的思霂拽了出去。

  “人家父女俩说话,你别去。”

  “他哭了。”越驰生气。

  “你冲我气什么呀,看到女儿这样能不哭吗?缝针的时候,我都心疼得想哭。你去哄几句,人家就不哭了?父女连心的好吗。”

  越驰被她噎住了,思霂向来说话直接。

  思霂将他一直拖到阳台,思霂抽出一盒女士香烟,问他要不要,他不大高兴地摇头。思霂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口,才道:“小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胆子还挺大。她那个伤口不算大,医生说缝四五针就好,在左额头这儿,又不能打麻药。问她怕不怕,她明明怕得手都在抖,还说自己不怕。”

  越驰皱眉,他小时候也缝过针,也没打麻药,坦白说,的确疼,针戳进皮肉来回穿梭。更何况那可是个小姑娘啊,才五岁。

  “后来医生用掺了点麻药的水稍微喷了些,应该是有效的,缝得挺顺利,也没哭。”思霂看他,“真是时小慢的亲女儿啊?”

  越驰点头:“是。”越驰以前真想趁时乐乐做手术的时候去比对他们俩的DNA,但他觉得那样有些卑鄙,而且当时他也没有确定对时小慢的态度,也的确还没对时小慢到如此地步。但手术时,时小慢还怕血不够,非要抽自己的血,说跟女儿是最合的。亲生的,显而易见。

  “那他家里……”思霂再抽一口烟,“没有打听家底的意思,总之我看你这次是真栽得不轻,总归要打听清楚。”

  “我知道。”时小慢是什么样的人,家里又是什么情况,越驰看几眼就知道了。

  思霂也不多说这些讨人嫌的话,又道:“还好是在左额头,回头拆了线,给她剪个齐刘海遮一遮。小孩长得快,过几年,伤疤就消了。她的脸型其实挺适合剪刘海的,到时候我带她去吧?她好乖啊,叫我姐姐呢。”思霂说着就笑了起来。

  越驰没好气:“喜欢就自己生去。”

  “哼。”思霂瞟他一眼,“快滚吧,这个时候可以去哄了,别打扰姑奶奶我抽烟。”

  思霂今天帮了大忙,两人多年的交情,越驰也不必多说矫情与感谢的话,又与她随口说了几句,他回身就去找时小慢。

  病房的走廊内,他遇到了周松煦。

  周松煦的父亲还在住院,与时小慢熟识的那位护士,也与他渐渐熟悉。他听说时小慢的女儿又来医院了,正好他在,就打算过来看望。

  谁料能碰到越驰呢。

  周松煦立刻激动地快走几步到越驰面前,并叫他:“越先生!”

  越驰看他,还是没想起他是谁。

  周松煦情绪早调整好了,也没受打击,而是笑着温声道:“您不记得我了吧?我是周松煦呀,您之前请许老师给我上过课的。”

  说到许教授,越驰记起来了。越驰自己喜欢历史相关的东西,许教授跟他爷爷相识,也是这么一层关系,他才能请动许教授。而且周松煦的学术功底的确很好,否则越驰也不一定请得动,许教授的脾气很怪,又是长辈,学术成就也很令越驰钦佩,越驰不可能做勉强他的事。

  是许教授看了周松煦的论文,自己应下的。

  周松煦瞧他表情,又笑:“您是不是想起来啦?”

  越驰不想多说话,随意点了点头,绕过他就想走。周松煦又赶紧问:“越先生,许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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