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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福宁殿(511)

  宫女没甚多余想法, 说过便罢,也不细说,易渔却记到了脑中,是以才有后头那几出。

  找于大人吃酒,叫陈御史听到,都是他刻意为之。

  可他等了一些日子,也未等到那位据说最为古板的陈御史有任何风声,他又上不了朝,更不好当面去见陈御史。

  陈御史到底有没有参赵世碂,他依然不得知。

  好在宝宁公主这些日子一直在家中,许久不曾出门,他还真怕哪回在街上遇到公主,再被带回公主府。他的姨父姨母倒是又问过他几次,问他进宫时,陛下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胡乱编了些话用以搪塞。

  他的姨父姨母倒好,高兴道:“这一回,陛下也不叫你离京,怕是真要招你做驸马的。你那个宅子烧了,可也是个好兆头,红红火火嘛!”

  易渔语塞,宅子被烧,还能是好事?他在京中,行事也谨慎,又不好随意给人送礼送金银,只能无所事事。他的姨父姨母惦记着要他做驸马,张罗着主动出钱给他修宅子,他住在这儿也烦闷,索性搬了出去,借督促修宅子为名,住在烧了一半的宅子里头。

  宫里头,赵琮专门抽出一天的时间,欲同赵世碂出宫去公主府,好说那孙竹蕴的事。偏偏他出宫前,永兴军处有急信传来,据闻跟西夏的马匹有关。赵琮无奈,只好先去崇政殿。

  原来是自西夏使官回国后,恰好也到了往大宋运送马匹的时候,本也没差错。只是这回的马匹,送得格外多。知军一问,是大皇子的意思。

  赵琮暗自骂,大皇子真是蠢货。他跟李明纯私下保守秘密,大皇子自己先跳了出来,这分明是猜到自己怕是要继承皇位,嘚瑟了,也开始拿好东西来讨好。

  钱商问道:“陛下,这到底是——”

  赵琮将信放下,微笑:“怕是哪处出了错。”

  “据闻这回的马匹之事,是由大皇子负责。”钱商还挺高兴地说,“陛下,大皇子此人没有大智慧,好掌控,若是他能继承皇位,真是再好不过了。”

  李明纯辛辛苦苦地掩饰,不就是为了保全各个儿子的命?

  赵琮立即道:“皇位之事,倒不好说,先来说说其余的事。”

  “其实臣有些担忧,这回西夏使官来咱们大宋,可曾与陛下商谈合约的事?明年就将到期……”

  赵琮头疼,立即知道,今儿是没法出宫了。

  他将赵世碂叫到一边,交代道:“你出宫吧,把朕的意思跟她讲明白。”

  “陛下,钱商——”

  “你放心,朕心里有数。”

  赵世碂点头,想到自己出宫还要做的事儿,到底是独自出宫去。

  他自己出宫,就无需再乘马车,他骑着马直往公主府去。

  街上人多,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快到朱雀门时,他要拐弯往公主府去,却不料差点踩着一位小娘子。

  赵世碂赶紧拉住缰绳,低头看向地上躺着的惊慌女子。

  “十,十一郎君——”

  赵世碂挑眉,竟然还认得他?不过他也没多想,他名声在外,又不是大门不出,怎能阻止他人认识他。到底是他撞人在先,认识他的人也多,他不想得个闹市纵马撞人的名声,否则又要有人参他,赵琮得不高兴了。

  他朝身后的吉利道:“问清楚是哪家小娘子,回头送礼上门。”

  “是。”吉利留下处理。

  赵世碂说罢,便往公主府赶去。

  易渝扶着女使的手起来,被吉利问是哪家人,心直跳。

  她嗫嚅了会儿,说道:“我,我是扬州人,刚来开封不久……”她不敢说她住在林府,她送了那么多东西给赵世碂,要是这样说出来,太羞了。她也不敢说自己是易渔的妹妹,虽说不是有意为之,在闹市区这般总归有些丢人,她怕连累哥哥。

  她家宅子反正多的是,她名下也有很多,她随口说了个,吉利记在心中,点头就走了。

  他们走后,易渝松了口气,她的女使小声道:“三娘子,咱们成日在十一郎君常路过的地方等他,好不容易见着一面,您怎不说实话呢!他还是不知道您是谁!”

  “羞,我也不想连累哥哥。”

  “也是。”

  “走吧,咱们找哥哥说的那本书去。”

  “是。”

  易渝说完又笑:“不过,能见着他就已很好了!虽说,他并未佩戴我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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