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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1241)

谢东篱抬了抬手,“刘侍郎多礼了,本相来刑部看卷宗,听见抓住了女飞贼,所以过来看看。”说着,坐到刘侍郎亲自给他搬来的圈椅上,对刘侍郎点点头,“你去办案,我就听听。”

刘侍郎搓着手,十分为难地道:“这个……可能抓错了,不是女飞贼。”说着,往凡chūn运那边指了指。

谢东篱转头看了看,目光平静至极,好像在看一根柱子,一块瓦片一样,完全不当对方是人的那种目光。

凡chūn运心如刀绞,闭了闭眼,泪如雨下,终于呜咽哭了出来。

谢东篱眉头微凝,淡淡地道:“刘侍郎,公堂之上居然有人喧哗,该当何罪?”

刘侍郎一怔,马上意识到是在说凡chūn运,立刻转头恼道:“哭什么哭?再哭打板子!”

凡chūn运忙止住哭声,紧紧咬住下唇,目光只盯在谢东篱身上。

谢东篱视而不见,对刘侍郎道:“怎么会抓错了?难道你不是拿着画像抓人?”

“是拿着画像抓人。”

“这个人难道跟画像上的女飞贼长得不像吗?”谢东篱拿手指头点了点凡chūn运。

“像,十分像。”刘侍郎点头哈腰说道。

“那怎么说抓错了?”

“是这样的。”刘侍郎将邢差婆叫了过来,“我们刚才给她验过,发现她并没有功夫。您想想,那女飞贼在献城做下大案,还亲手打伤几个捕头,怎么可能不会功夫?所以,下官在想,是不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呵呵,没有功夫?”谢东篱看向邢差婆,“是你给她验的?”

邢差婆忙点头,“正是属下。刚才验得这女犯筋脉被废,没有功夫在身。”

“筋脉被废?”谢东篱做出愕然的样子,“好端端地,谁会废掉一个没有功夫的人的筋脉?”

他这样一说,刘侍郎脑子里嗡地一声,顿时明白自己刚才是被凡chūn运忽悠了。

是啊,如果她本来就没有功夫,谁会来废她的筋脉?!

邢差婆更是满脸羞惭,道:“谢副相说得对,属下大意了,没有想出来。”她将“眼下”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谢东篱点了点头。淡然道:“也不能怪你,是有的人太过jian猾。试想如果她的筋脉没有被废,那么你去查验她有没有功夫,是完全可信的。可是她的筋脉被废之后,要如何查验?谁能证明她到底是功夫被废了才有现在这样的状态,还是本来就没有功夫?——你能担保吗?”

当然不能,谁也无法证明凡chūn运到底是本来就没有功夫。还是被废了所以没有功夫。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一个让她无法自证,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死循环。

“谢副相高见!”刘侍郎急忙说道,“下官险些中了这女飞贼的jian计!”

凡chūn运被噎得几乎吐血。

谢东篱的话听起来完全无懈可击。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如果他打击的对象不是自己,自己也会相信他的话!

可是自己明明是没有功夫的,他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自己有功夫?!

凡chūn运颤抖着双唇,对着谢东篱跪了下来。抬头看去,却只看见谢东篱不加掩饰的嫌恶眼神。虽然不发一言,却让凡chūn运痛不可仰。

她的一颗心如坠冰窖,顿时明白过来,谢东篱就是想她死啊!

为什么?是姐姐在他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吗?

还是自己做的事。被他发现了?

凡chūn运心里一阵慌乱,嘴唇嗫嚅着,想要开口说话。

嗤!

一粒小石子突然破空而来。打在她的咽喉处。

凡chūn运只觉得喉咙那里火辣辣地疼,但戴着枷。无法用手去够自己的喉咙。

“金燕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刘侍郎已经回到自己的上首位置上,威严地问道。

凡chūn运张了张嘴,恐惧地发现自己又不能说话了!

“哑口无言了吧!”刘侍郎又将惊堂木一拍,“来人,让她画押!女飞贼金燕子罪大恶极,理当处斩!”

几个衙差拿着写好的证供走过来,按着凡chūn运的手指画了押。

谢东篱点了点头,“将她先收押在白塔大狱,择日处斩。”

凡chūn运听见白塔大狱四个字,差一点晕死过去。

这一次,她隐隐觉得不会如同上一次那么好运了。

这一次,她无比怀念那个对她永远心软的姐姐……

“谢副相!能不能求您给我姐姐带个口信,就说我对不起她,想见她最后一面?”凡chūn运咬了咬牙,对着谢东篱的背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