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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1259)

北齐的军民们听明白了谢东篱的意思,开始骂骂咧咧,一腔愤怒都发泄到刘斐头上了。

“刘斐?他还活着?!”齐言栋做出十分惊讶的样子,“这种吃里扒外,只顾自己的贱人还没被杀吗?!”

“……诚帝不肯杀……刘斐。”齐言栋身边的兵部尚书尴尬说道。

齐言栋哼了一声,扬声对城楼下方的谢东篱道:“谢副相,我们北齐人敬重英雄。唾弃背信弃义的小人。两年前贵国被围,死伤惨重,我们很遗憾,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损失。还请见谅。”

“原谅?”谢东篱眼里有一丝jīng光闪过,“罪魁祸首不伏诛,我们怎能原谅?!”

“谢副相的意思,是要诛首恶了?”齐言栋赶紧问道,生怕谢东篱改口。

谢东篱久久地看着城墙的方向,许久方道:“诛首恶。是第一重要的条件。”

他们远征而来,当然也是要彩头的,不然劳师动众,只杀一个刘斐,忒也对不起东元国了。

齐言栋不想马上就松口,咬了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北齐人也不是吓大的!”

“那就打。”谢东篱没有再说,勒马回转,不再跟齐言栋对话。

嗖!

一支弩箭突然从北齐方向疾飞过来,往谢东篱背后she了过去。

“住手!”

“谢副相!”

城内城外的人都惊叫起来。

谢东篱也不回头,只是顺手往背后一抄,握住那支箭,在马上纵跃而起,一个转身,于半空中顺手就将那支箭扔了回去。

“啊——!”一个拿着弓箭的人胸口中箭,从北齐城墙上滚落下来。

东元国的军士一拥而上,将那she冷箭的人在城墙下乱刀砍死。

谢东篱跃回马背上坐好,冷冷地道:“继续攻城。”

很快,城墙内外的喧嚣再起,又是一日血战。

到了傍晚时分,北齐人扛不住了,在城墙上摇了白旗,要求再跟东元国谈判。

这一次谢东篱没有再出面了,而是慕容长青出面。

齐言栋很快答应将刘斐jiāo给谢东篱,至于别的条件,慕容长青答应秘而不宣,给齐言栋留点面子。

慕容长青回到城外东元国的军营,对谢东篱回报了谈判的结果。

谢东篱点了点头,招手让他坐下,“辛苦你了。明天再耽搁一天,后天就可以回东元国了。”

慕容长青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们大军孤军深入,其实也是很冒险的。”

北齐人那么多,一旦团结起来,他们这一支东元国军士随时会被北齐人撕成碎片。

谢东篱微微一笑,颔首道:“慕容世子果然是爱兵如子,而且用兵老道,是我们东元国之幸。”

“谢副相过奖。”慕容长青拱了拱手,“明天北齐会jiāo出刘斐,谢副相打算带他回东元国处置吗?”

谢东篱笑着摇了摇头。卖了个关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缠绵数日的乌云终于散去,阳光透过雪白的云层洒落到大地上。在城墙上罩上一层金边。

盈袖一大早就起来吃了早饭,等着谢东篱的指示。

阿顺匆匆忙忙来到营帐前回报:“……五爷,人送来了。”

盈袖听了好奇,“什么人送来了?”

谢东篱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要跟刘斐不能同日生。但要同日死的人。”说着又点一下头,“嗯,也不枉刘斐为她冲冠一怒,赔上这么多人的xing命。”

盈袖一怔,继而大惊,“是凡chūn运?!你把凡chūn运送来了?!”

“嗯,北齐才是她的国家,我们当然不能在东元国杀死北齐国的人,所以我命人押她来北齐受死。”谢东篱淡淡说道,喝了一碗白粥。好像他说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盈袖想了想,叹息道:“……想不到她还活着。”

东元国的白塔大狱是什么地方,没有人比盈袖更清楚了。

特别是这一次凡chūn运被关进去,没有盈袖特意关照,她的遭遇可想而知。

“有的人,你不杀了她,她永远不会自己寻死。”谢东篱也很感慨,敲了敲盈袖的筷子,“刚极必折。慧极必伤,袖袖,你也要记得这句话。”

盈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师父放心。”

……

凡chūn运戴着头枷脚铐。被推搡着来到两军阵前。

盈袖仔细打量她,发现她瘦了许多,蓬头垢面,身上一股恶臭隔多远都闻得到,脚上穿着糙鞋,走了这么远的路。糙鞋早就破烂不堪,露出同样破烂不堪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