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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1737)

如今谭九龄当然不止是知县了。

他已经是知府,元宏帝已经封了他为伯爵,马上就要搬到京城来了。

谢东篱放下茶盏,转了转手上的碧玉扳指。拿了主意。

他起身去了外院书房。将谭九龄的卷宗调了出来。

这人做知县的时候就不老实,手伸得太长,这就罢了。最主要还有几件人命官司弄得不清不楚。

按东元国律例,晋升爵位的时候,丞相阁照例要审核一番,没有大错的人才能封爵。

如果丞相阁打回去。就算皇帝陛下也无可奈何。

其实对于皇帝来说,这也是好事。

封爵的代价其实太大。要给封地,给银子,整个一大家子都归皇室养,日子长了人口多了也养不起。

不过以前封爵都立了大功的人家。那是好事,丞相阁只锦上添花,不会没眼色去挑毛病。

但是如果要挑。你也没辙。

这也是为什么五相世家在东元国呼风唤雨这么多年的原因。

手中职权大,几乎和皇权分庭抗礼。

谢东篱拿起笔。在谭九龄的封爵表上填了“再议”两个字,另外将他的那几桩人命官司附了上去,写入卷宗,颁行天下。

谢大丞相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他要初一恶心你,就不会等到初二。

因此到了初一晚上,婉皇贵妃就知道了自己的爹封爵的事,被丞相阁拦住了。

“陛下,您要帮帮臣妾啊!臣妾的爹一向奉公守法,忠于陛下,还养了玉儿一年,这些都是功绩,怎么在丞相阁那里就行不通了呢?”婉皇贵妃跪在地上,哭得哽咽难言,“再说这么多人封爵都没事,偏臣妾这里就出了事,这是打臣妾的脸啊!——也是打陛下的脸!”

元宏帝也没料到谢东篱会在谭九龄封爵一事上出岔子。

他没jīng打采地披着大氅,窝在长榻上,有气无力地道:“这是律法规定的,朕也没法子,不能说改就改啊。”

“陛下,现如今朝廷封印,丞相阁怎么能发函?”婉皇贵妃还是愤愤不平,她心里最怵的其实是谢东篱,但又不敢把他拎出来说,谁都知道谢东篱是她的后台,若是让人知道他们反了目,那她和玉儿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元宏帝摇了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朝廷封印,丞相阁是不封的。他们五相每年轮流值年,要是出了事,也能及时处置。”

“啊?这……这……难道臣妾的爹,就不能封爵了?”婉皇贵妃又伤心,又失望,整个人坐在地上,钗横鬓乱,双目失神。

元宏帝移开视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淡淡地道:“你去看玉儿,朕有些乏了。”

婉皇贵妃知道元宏帝是疲倦了,忙起身离去,抱自己的儿子去了。

看着玉儿笑嘻嘻的小模样,婉皇贵妃心如刀割。

这种被人当众一次次打脸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就因为她不是五相世家出身的姑娘,所以她在宫里比谁都辛苦。

就算坐上高位,那些人还是能钳制她。

所以她一定不能失去谢东篱的支持。

婉皇贵妃拿出帕子醒了醒鼻子,决定找机会去谢家找谢东篱服个软,再给盈袖一些恩典。

思虑良久,婉皇贵妃叫了自己的心腹宫女过来:“把本宫娘家送来的那尊羊脂玉带皮送子观音给护国公主送去。”

“啊?娘娘,那不是您最喜欢的送子观音吗?”那宫女惊讶不已,从婉皇贵妃的寝宫内殿里将羊脂玉送子观音请了出来。

那玉身白得更凝脂冻一样,没有一点杂色,底座是淡粉色的莲花,是那籽料天然的淡粉皮雕成的,刀工娴熟,送子观音的面相更是栩栩如生。

婉皇贵妃前两年最爱的就是拜这送子观音。

不过如今为了挽回谢东篱,再大的牺牲她也出得起。

“多嘴。赶快给谢家送去,明儿初二,他们没有娘家可回,府里应该很冷清,咱们主动示好,他们会领qíng的。”婉皇贵妃咬着牙说道,手指却快把手上的帕子撕烂了。

这宫女应了,第二天正月初二一大早,就抬着一个硕大的礼盒招摇过市,往谢家去了。

正月初二是出嫁的闺女带着女婿和儿子回门的日子。

京城的大街上已经有了陆陆续续的行人。

这宫女带着婉皇贵妃的礼物来到谢家门前,以为谢家这个时候定是门可罗雀。

因为谢家已经分家了,如今这宅子里住着的谢东篱和盈袖,两人的孩子生都还没生呢,哪有闺女回门子呢?

不过她料错了。

一大早谢家大门口就停着不少的大车,看样子还都是官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