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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1806)

对于婴孩来说,他们是靠本能生存,所以对于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有最直接的感受和表示。

大人在这方面应该依从婴孩的直觉,不能qiáng行喂养。

谢东篱给几个rǔ娘说过很多遍,如果孩子吃饱了,就不要bī他多吃。

盈袖听了几次也明白了,所以马上将衣襟掩好,叫了rǔ娘进来,把孩子jiāo给她。

白天如果盈袖有事的话,小元宝都是rǔ娘带的。

小元宝有自己的屋子,就在东次间里,那里是他白天待的主要地方。

谢东篱先吃了早饭,就去丞相阁处理陆家太夫人的丧仪和赏赐。

以元宏帝的名义颁下圣旨,让传旨太监带去陆家,谢东篱也跟着一起去了。

昨天还是陆太夫人的寿辰宴,今儿就成她的丧礼了,昨天的那群人今天又见了面,颇有些世事无常的唏嘘。

不过陆太夫人活了七十三岁,算是喜丧,只是死的方式有些不太体面。

大家当然都是装作忘了昨天的事,彼此说说笑笑,配合喜丧的规矩在陆家尽礼。

盈袖来的时候,谢东篱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天了。

见她上了香,又给陆家送上丧仪,谢东篱才起身道:“家里还有事,我们先走吧。”

盈袖点点头,跟他一起告辞而去。

陆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亲自送他们出去,一直看着他们上了大车才回去。

盈袖和谢东篱坐着大车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一时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住在西城坊区,不过一个在北端,一个靠南,所以还是有些距离。

大车晃晃悠悠走了一段,突然就停了下来。

谢东篱沉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里面可是谢大丞相?”有人当街拦住谢家的大车。

谢东篱没有说话。

谢家的车夫不耐烦地对外面的人扬了扬鞭子:“这是谢家的大车,找大丞相,去丞相阁。”

外面的人突然跪了下来,扬声道:“请谢大丞相开恩!让我们进宫见一见皇贵妃娘娘吧!小公主已经满月,家母却还没有见过一次。我们全家都惦记娘娘和新出生的小公主,想进宫看一看……”

盈袖一怔,朝谢东篱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谭家人?”

婉皇贵妃姓谭,本是知县之女,机缘巧合,被谢东篱挑中,引荐入宫,从婕妤做到皇贵妃,又给元宏帝生下老来子,也算是东元国皇宫里的一段传奇了。

谢东篱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一声。

坐在车外的阿顺立刻道:“外戚入宫,有规定的程序。你们按照规矩去递牌子,在这里胡搅蛮缠做什么?难不成还要bī着我们谢家,不让你们进宫就不起来了?既然如此,你们就跪着吧!”

外面跪着的人是婉皇贵妃的嫡亲大哥,闻言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十分尴尬。

“走吧。”谢东篱淡淡吩咐一声,握住盈袖的手。

车夫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拉车的马。

那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往下砸去。

跪在马车前面的谭家人抱着头滚到街边,才躲开了大车。

围观的人群不由指指点点。

有几个事先就预备好的人互相jiāo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开始引导舆论。

“谢大丞相真是厉害啊!自己的儿子做满月礼大张旗鼓,宫里的小公主却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是啊,谁叫陛下突然重病不起呢?没爹的孩子像根糙啊……”

“婉皇贵妃做完月子了,应该可以出宫走动了吧?”

“陛下病重,婉皇贵妃作为后宫第一人,又是玉皇子生母,恐怕应该帮谢大丞相分担一些重任才好。”

……

回到家里,盈袖给谢东篱取下大氅,轻声问道:“婉皇贵妃生的小公主也已经满月了吧?”

那些人确实没有说错,婉皇贵妃生的女儿确实已经满月了。

只比小元宝晚两天而已。

今儿应该就是正日子。

谢东篱不以为然地道:“谁记得?关我们什么事?”

“你也不能这么说,你是大丞相,既然担了这幅担子,皇室的事也当cao一份心。”盈袖轻声抚慰他,“你以前总是面面俱到,如今怎么有些肆无忌惮了?”

“你现在才发现?”谢东篱坐到圈椅上,将盈袖来到圈椅背后,“给我揉揉肩膀,最近脖子有些酸。”

盈袖无语,“你会脖子酸?再等一百年你也不会脖子酸。”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给谢东篱揉按着肩膀。

谢东篱往后将脑袋靠在她柔软的胸房上,阖上双眸,淡淡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也该习惯习惯阶下囚的日子。你老惯着他们,会惯出他们的毛病,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在台上蹦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