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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1840)

“长兴侯、沈老爷、大总管,你们是来送陛下最后一程的吗?”元应佳对他们拱了拱手,“陛下停灵在寝宫,要不要先去上柱香?”

长兴侯慕容辰摇了摇头,道:“上香不急,当务之急,是要先立新君。只有立了新君,才能给先帝好好办丧事。”

“国不能一日无君。”沈友行沉声道。“陛下已经立下遗诏,今日我们三人进宫,就是要履行陛下遗旨。确保遗诏能够执行。”

元应佳忙道:“沈老爷言之有理,皇祖父受病痛折磨,早几日就神智模糊,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时至今日,还是遗诏更可信。”

他的意思,就是元宏帝临死的时候说要立盈袖为女帝的话,是神智不清时候的“乱命”,不用遵循。

前任大总管笑了笑。尖着嗓子道:“这是自然。我们三人当日在陛下面前发过誓,只认遗诏不认人。遗诏说谁就是谁。只要遗诏确凿无疑是真的。我们就要遵循陛下立储的遗愿。”

元应佳连连点头:“大总管说得对,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保和殿?”

“不用。”长兴侯慕容辰指了指御书房的正房门口,“就去那里。”

“请。”元应佳让开一条路,请慕容辰、沈友行和大总管先走。

自己跟在他们身后,婉皇贵妃走在他身边,而谢东篱拉着盈袖的手,走在最后。

婉皇贵妃一见盈袖都来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恐怕盈袖也是来争皇位的吧……

她怎么能甘心呢?

默不作声跟着元应佳进了御书房,婉皇贵妃站到了墙角的地方。

屋里燃着巨型牛油烛,照得御书房里如同白昼。

唐安侯是最后走进来的,他盔甲俨然,腰间长刀闪亮,站到了元应佳背后,一副给他撑腰的样子。

元应佳背着手看了屋里人一眼,点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不废话了。陛下前些天清醒的时候决定传位于我,为此专门立下遗诏。——各位请看。”说着,他将遗诏从胸口取了出来,先送到沈友行手里。

他知道,对元宏帝最忠心的,非沈友行莫属。

沈友行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验了三个玺印,默不作声地递给了长兴侯慕容辰。

慕容辰也只看了一遍,就递给了大总管。

婉皇贵妃这时才知道元应佳给他自己准备了一份遗诏,一时愤怒地盯着他,张了张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到盈袖讥嘲的笑容,心念一转,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现在只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把遗诏从那牌匾后面偷了出来!

如果她不动那遗诏,岂不是就能把元应佳这个假遗诏赶出去?!

婉皇贵妃正在自怨自艾,就听大总管摇了摇头,道:“当初陛下对我们三人说,遗诏会放在这御书房牌匾之后。怎么会放在佳亲王怀里呢?”

“……因为陛下病重,不能来御书房理事,因此将遗诏直接给我保管。”元应佳眨了眨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三人对视一眼,商议了一下。就对元应佳道:“陛下并没有对我们说过,所以我们还是要看看牌匾后面的遗诏。”

婉皇贵妃十分不安地缩了缩脖子,越发躲在墙角光线找不到的地方,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元应佳脸上已经露出笑意,道:“如果你们想看,就去看吧。”

反正那牌匾后面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

谢东篱和盈袖都没有用元宏帝临死时候的口谕来要求继位,很让元应佳惊讶。

因为如果换了是他处于盈袖和谢东篱的位置上。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谁知他们俩没有闹,反而将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请了过来主持继位一事。

长兴侯慕容辰见屋里的人都不反对,就跃了起来,往那牌匾后面看了一眼,攀着横梁搭了上去,道:“这里还有一份遗诏。”

婉皇贵妃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自己丢失的那一份遗诏,就在牌匾后面?!

难道陛下有灵,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特意将遗诏从她那里拿走。放回到牌匾后面?!

肯定是这样……

婉皇贵妃全身像是又活了过来,脸色从灰白转为红润,从墙角款款走了过来。满脸哀戚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陛下确实立下一份遗诏,本意是要传位给我的皇儿。当时三位都在场,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说着,就对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