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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578)

齐漱玉听见司徒盈袖居然不肯去了,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又打量了司徒盈袖一番,笑道:“司徒大小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司徒盈袖是客。齐漱玉却是张家的亲戚。她自问没有失礼的地方。

亲自带她去见张绍天也是她客气的地方。

不料司徒盈袖毫不客气地道:“是,我是来求见张四爷的。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张家的姑娘我都认得,没有见过姑娘您。”

齐漱玉的面色僵了僵。讪讪地道:“……我也是担心你不认路。”

“有这位小哥带路,您太多礼了。”司徒盈袖点了点头,抬眸看见张绍天居然亲自走了过来。

“墨雨!你小子gān什么去了?我让你请司徒大小姐过来,你请到哪里去了?”张绍天不悦地横了墨雨一眼。

墨雨哼哼唧唧地道:“四爷。小的去请司徒大小姐了,不过齐表姑说要送司徒大小姐一起过去。”

张绍天对齐漱玉点点头。“有劳表妹。”说着,对司徒盈袖招了招手,“来了?到屋里坐。”态度很是和蔼。

齐漱玉微笑着站在路旁,看见司徒盈袖跟着张绍天往他的外书房行去。

等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了。齐漱玉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她看了看外书房的方向,转身快走几步,上了小轿。追上往二门上去的张贞琴,隔着轿帘就问道:“刚才来的司徒大小姐是谁啊?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张贞琴在轿子里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道:“表姑别担心,司徒大小姐已经是定了亲的人……”

齐漱玉顿时放了心,撂开轿帘笑道:“你胡说什么?她定不定亲关我什么事?”

“表姑,您脸红了……”张贞琴抿嘴笑着,跟她来到二门上。

……

张绍天的外书房里,司徒盈袖已经在他的堂屋里坐下,手里捧着书童送上来的茶水,并没有喝,只是小声道:“张四爷,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有关张兰莺的事儿。”

“哦?”张绍天探身向前,态度很是殷切,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是你娘让你来问我的吗?”

司徒盈袖:“……”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是,是我爹。我爹想问问您,能不能赎张兰莺出来。”

一听不是沈咏洁让司徒盈袖来的,张绍天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晃而逝。

他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身材魁梧得将整张太师椅塞得严严实实。

“你回去跟你爹说,张兰莺通敌叛国,不管花多少银子都不能赎。”张绍天板着脸道,“这种女人人尽可夫,真难理解有人还对她念念不忘!——真是瞎了眼了……”

司徒盈袖虽然很赞同张绍天的话,但听着还是有些怪怪地,她笑着道:“这样啊?我就是帮我爹问问。”

“你爹对你和你弟弟不过如此,你做什么为他跑前跑后?你要把你娘置于何地?”张绍天对司徒盈袖也很是不满,“你娘九死一生……”

司徒盈袖一愣,手里抓着茶盏的盖子僵在半空中,“九死一生?张四爷,您是什么意思?”

她娘被救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

而司徒盈袖确信,谢东篱没有对旁人说起过。

这张绍天是如何知道的?

张绍天忙用手堵着嘴咳嗽一声,道:“你娘回来的那天,我也去了码头,看见了她的样子,很是可惜。”又见司徒盈袖眼里有疑色,忙又道:“我以前认得你娘,记得她年轻时的样子。所以那天见到你娘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很是感慨。”

“哦。”司徒盈袖淡淡应了一声,紧紧盯着张绍天不放:“张四爷,请问您为何要上表请旨杀张兰莺?”

据她所知,自从张氏被抓到白塔大狱之后,东元国朝廷上到沈大丞相,下到六部的给事中,没有一个人提过这事。

就连谢东篱都保持沉默。

所以张绍天的这道陈表,确实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张氏一直是司徒健仁的女人,而沈大丞相摆明了要给司徒健仁撑腰,因此有关张氏的处置,大家都唯沈大丞相马首是瞻。

沈大丞相不发话,没有人敢捋虎须。

见司徒盈袖问起来,张绍天又反问一句:“这也是你爹要你问的?”

司徒盈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道:“我和我娘都很想知道……”

张绍天这几天压抑的心qíng陡然好转,犹如微风chuī散了雾霾,露出晴朗的天空,他笑着道:“是这样的。最想张兰莺死的,是皇后娘娘。但是陛下一直不吭声,皇后娘娘着急,找了我们张家好几次。我张绍天忝为御史台员外郎,也要为皇后娘娘分忧,便上了陈表。”说完又道:“这女人要活着,始终对你娘,对你和你弟弟都不好,还是杀了她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