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从树林里传来三下掌声。
盈袖用银色光剑护着自己,看向那声音的方向。
这一次是师父走了出来,依然是那身玄色长袍,底下穿着水靠,手上戴着特制的手套。
“很不错嘛。刚才那个幻境一点都没有能迷惑你。”师父笑吟吟地说道,手里拎着羊皮水袋走了过来。
盈袖忙收回银色光剑戴到腕间,笑道:“能得师父一赞,真是难得。”说着,她爬上了大车。
说实话,天黑了在这个地方却是有些渗人,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外面。
师父也上了车,将那羊皮水袋放到地板上,道:“今天例外一下,赶夜路吧,早一点过这个山岗才好。”
盈袖看了看车外,问道:“师父,您怎么知道刚才的景象是幻象?”
“她不敢碰你,就知道只是幻象。”师父扬了扬眉,“不过,这么远了,她还能造出幻象,这个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盈袖心里有些不舒服,别开头,手里抠着车板壁上的一个小窟窿,闷闷地道:“能造幻象很厉害吗?”
“要看造什么样的幻象,还有,隔着多远能cao纵幻象。”师父若有所思地道,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白塔,恍然道:“哦,我倒是忘了。这里离南郑国大巫的白塔很近了。有白塔做辅,刚才的幻象根本就是小意思。没什么了不起的。”一边说,一边笑着看了盈袖一眼。
盈袖心里的郁闷奇迹般被驱散了,她笑容满面地道:“那师父您快赶车吧!快点到南郑国京城就好了!”
师父点点头,“你歇会儿,我去赶车。”
大车隆隆地上路了,盈袖反而睡不着了。
她在车榻上翻滚了一会儿,最后裹着大氅出来了,坐在师父身边,斜睨他一眼,吞吞吐吐地问道:“师父。您会弹琴吗?”
师父直视着前方,淡淡点头,“嗯,会,怎么了?”
“啊?真的会啊?我以为您只会chuī笛子……”盈袖撇了撇嘴,“您从来没有给我弹过琴,也没有教我弹过琴。”
“你想学?”师父偏了头。从眼角fèng里看她。简直要把她看扁一样:“……像你在幻境里看见的那样学?”
盈袖大为惊讶,“刚才的幻境难道是真的?您当年真的那样教过那个女子弹琴?!”
不会吧!
说好的只有她一个徒弟呢?!
师父好笑地摇摇头,“当然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这样教人弹琴?——袖袖。我教你个乖。如果有男人要这样教你弹琴,你就拿你的银色光剑刺他个透明窟窿!因为这样根本不是教琴,而是在故意勾引你。”
盈袖:“……”
马车在林间小道上疾行,山林的寂静被马蹄声踏碎。不时惊起一一片飞鸟,呼啦啦从他们头顶飞过。
过了一会儿。盈袖不肯放过师父,又问道:“师父,那您在我之前,有收过别的女弟子吗?”
师父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应该没有。”
哈?什么叫应该没有!
盈袖白了师父一眼,拢着大氅回车里待着去了。
他们一路无话,连夜疾走。终于在天微亮的时候,来到了南郑国京城的北城门前候着。
等着进城的人很多。有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乡民,也有穿着崭新的衣衫进城走亲戚的大叔大婶。
还有几个跟他们这样差不多从别的国家来的人,都在城门口前候着,等候开城门的时候。
他们一直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那北城门才吱吱呀呀开启。
大家连忙排好了队,等着要进城。
“大家听好了!——从东元国来的人,排这边!不是东元国来的,排那边!”北城门的守门军士大声宣布,将门口的人分作了两队。
从东元国来的人当然比从别处来的人要少,天色又早,他们只有十来个人等在那里,另外那边却是长长的队伍。
东元国来的那几个人很是高兴地往城门口的守门官走过去。
“你是谁?东元国哪里的?”
“小人雷五,是从东元国雷州来的。”那守门官拿着一张画像对着那人看了看,挥挥手,“走吧。”
第二个却是一个女子,头上还戴着幕离,跟着家人来南郑国游玩。
“你,掀开幕离给我们看看!”那守门官朝那姑娘指了指。
那姑娘一家人不敢惹事,忙掀开了幕离给那守门官看了看。
“咦?好像跟这画像有些像……”那守门官对了又对,最后道:“先带走!等巫家人看过之后再放!”说着,几个背后写着“巫”字的兵勇冲了过来,将那戴着幕离的女子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