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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宁静路之太阳从西边升起(又名:明天的太阳)(22)

借着街灯,袁和也看着倒后镜中金夕仁英俊的面容,长长睫毛在脸上形成一道暗影,嘴角是一抹淡淡的笑,但是眉心却一直蹙着,没有放开。

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孩子,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也许,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但是袁和也还是私心的想,如果屈展卷可以接受金夕仁,那将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回到家,洗澡换衣服之后,金夕仁抱着香槟瓶子进了屈展卷家,他希望可以和他一同庆祝一下。

发现书房有动静,金夕仁把香槟瓶放在茶几上,轻手轻脚走过去偷看。

屈展卷考虑了一段时间,还没有向图书馆提出请辞,但是,他已经有回英国的打算,渴望可以重返校园,得到平静的生活。

其实要躲金夕仁,也不是不难做到,人海茫茫,无名的屈展卷要躲大名鼎鼎的金夕仁,并不困难。

正在徘徊犹豫之间的屈展卷,虽然没有着手收拾物品,但是,他准备了箱子,开始整理书房里的书,打算如果真的要回英国,就可以提前运走。

正在专心整理书籍的屈展卷,一面整理,一面就翻看了起来,正看的入迷,突然,被身后的巨响吓了一大跳。

回过头,屈展卷看见金夕仁一脸怒容,站在书房门外,刚才的巨响,就是他用力把门撞到墙上发出来的。

“请你有点礼貌好吗?”屈展卷看着来人,皱起眉头。

金夕仁大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屈展卷,“你在干什么?”

“整理房间。”

“整理房间?”金夕仁打鼻子里哼出一声,“整理房间,为什么要把书装箱,你要搬走?”

“啊,不,这里是政府分配我租住的,我不会搬走。”

金夕仁的脸色明显的缓和了,“那你装箱干什么?”

屈展卷语气平静,“因为我可能会离开本市,需要把这些行李先行运走。”

“离开?!”金夕仁大叫。

屈展卷看看眼前人,一脸“那又怎么样呢”的表情。

“你要去哪?去什么地方?”金夕仁揪住屈展卷的衣领,厉声问。

屈展卷轻轻挡开金夕仁的手,“这是我的事。”

“你这是在逃避现实。”

屈展卷点头,“也许。”

“为什么?”

屈展卷黑色的眼眸湖水一般,波澜不兴,“我累了。你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我很痛苦,所以我要逃走。我不想面对你。”

金夕仁呆立一下,“那么,我不逼你了,我答应你,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以后再……”

屈展卷做个手势,“没有以后了,我们没有以后。”

“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别孩子气,你会遇到更好的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金夕仁猛扑过来,抱紧屈展卷,“不,不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在对我好之后,又丢掉我?”

屈展卷推开金夕仁,“请不要这样。”

“除了你,我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你给我温暖,现在,你要丢下我,以后我怎么办?”

屈展卷笑了,“仁,公平些,你的工作人员,每一个都对你很好,每一个都会给你温暖。你要相信的人是他们,照顾你的人也是他们。我不过是你的邻居。”

金夕仁看着屈展卷,大眼睛里充满眷恋渴望悲伤,“我喜欢你。我爱你。”

“对此,我只能说,谢谢,承蒙错爱。”

抬手挡住脸,金夕仁站立片刻,转身离开。

屈展卷坐到椅子上,露出无奈自嘲的笑容。

***

第二天的一大早,金夕仁丢下全部工作,直接闯到凯琪公司的总裁室。

“有什么事情吗?”李翼晨坐在大班台的后面,交叉起双手支在桌面上,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公司最著名的一棵摇钱树。

金夕仁直视着自己的老板,“我要你帮我一件事。”

“说吧。”

“我和公司的合约,还有多久到期?”

李翼晨唇边露出浅笑,“怎么,想跳槽,亦或退休?”

“还有多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一年半。”

“我可以再签一份长约,为你们卖命,时间由你们定,五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李翼晨脸上笑意更浓,“你的命,凯琪要来无用。”

金夕仁略显讶异,“怎么,你不打算与我签这份长约,难道我不是最红的吗?”

李翼晨晃晃食指,“美仁,要知道,美貌是保质期最短的一样商品,很快就会失去效力,我不认为我会与你签十年的长约。”

“我和那些女模特不同,并且我和那些男模特也不同,我最好最特别。”

“当然,我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金夕仁看着李翼晨那令人捉摸不定的脸色,咬了咬嘴唇,毅然说道:“现在,公司抽取多少佣金,我知道,你知道。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修改合约,重新签过,我可以再和凯琪签新的长约,我全部收入的百分之七十归凯琪,税金我自己承担,不需要任何福利。这个,总有点吸引力了吧?”

李翼晨眨眼,“仁,你应该知道目前你的身价。不过,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你打算让凯琪违法吗?”

“你签还是不签?”

李翼晨不为所动,“我总要知道你想要什么?是不是?”

“我要你帮我留住一个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留在香岛,不要让他离开本市。我要他留在本市。”

李翼晨摇晃着头,“真不知该如何说你。要知道,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只是为了这个目的?你想过没有是否值得?你可知道,你将要失去什么?而签下新合约之后,你又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繁重工作?”

金夕仁斩钉截铁地说:“那不重要。我要他留在本市。”

“但我们不能非法禁锢不是吗?“

金夕仁咪起眼睛看看李翼晨,“你有办法,你办的到。不然,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李翼晨点头,“说的好。”

“成交了吗?”

抚平自己衣袖上的折痕,李翼晨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还没有答应你。”

“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告诉我,为什么?”

金夕仁想了一下,低下头,“我不能失去他,如果放他一走了之,以后,我恐怕我不会再有见到他的机会。我不能失去他。”

“为了不失去他,你可知你要失去什么?”

“那不重要。”

李翼晨扬扬下巴,“坐,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金夕仁坐在李翼晨对面,终于有时间正式打量起自己的老板。

李翼晨身穿全黑的西装,领口和袖口处露出雪白的衬衫,配着深红色的领带。黑色的头发全部梳向后方,衬着硬朗而英俊的面容,深沉的气质,他看起来就仿佛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驰骋于十里洋场的风云人物一般。

金夕仁问:“你要谈什么?”

“那么,我们来谈谈屈展卷。”

金夕仁惊讶了一下,随即释然,旗下大牌同什么人走,老板自然是知道的。

抬手挠挠头发,金夕仁歪着头说,“他,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看并不尽然。拥有牛津和巴黎大学四个学位的市立图书馆助理馆长,本市众多公务员之一,英俊之外,亦有才华,一把小提琴演奏的十分悦耳动听,煮一手好菜,闲来专研宋朝历史,在高中和大学当客座讲师,屈展卷本人十分精彩。”

金夕仁点头,“你知道了还问我。”

“问题在于,你到底是怎么想,而他又是怎么想。”

金夕仁露出落寞的笑容,“我想过了,只做普通朋友也好,我不想失去他,我希望可以天天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我逼他太紧,现在他要走,我要留住他,不论如何都要留住他。”

李翼晨将双手放在桌面上,“仁,这几年,你的绯闻亦不少,可是,你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吗?”

金夕仁摇头,“不,不很明白,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他。”

李翼晨靠到椅背上,笑道:“笨蛋果然就是笨蛋。”

金夕仁不满地盯着自己的老板。

李翼晨身体前倾,一面认真表情地对金夕仁说道:“仁,爱,的确是需要小心呵护,细心照料,仿佛最娇弱的花朵。可是,如果花朵开在花园里,你不指明,到底哪一朵属于你,谁又知道呢?所以,爱,有时,也要用抢夺,不把这朵花夺到手,谁又能证明它就是你的?”说着,李翼晨做出握拳的动作,似夺取某样东西般。

金夕仁一脸思索表情地看着李翼晨。

“仁,这个圣诞节,凯琪不会为你接任何工作,你可以整整拥有七天属于自己的时间,这个世界的创造不过用了六天,我想,你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七天,夺到属于你的东西。明白吗?”

金夕仁眨动着大眼睛,看着李翼晨,思考着。

“还有,当看到新合约时,读仔细一点再签名。好了,你出去吧。”

金夕仁带着梦游一样的表情站起来,走到门边,又回头,“为什么?”

李翼晨一手取过文件,没有抬头,“怎么,我看起来那么像吸血鬼吗?”

“但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