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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1244)


照理来说,这位新妃子的人选如此合乎皇帝的心意,皇帝心中应该很高兴才是。他明明都连这妃子将来的封号要怎么定都考虑过了。本来太后还属意封她个“淑妃”的名号,可是太后昔日做先帝妃子时。就是“淑妃”,而颖王的生母郭氏,同样也是“淑妃”,皇帝不打算再为自个儿的妃子选这么一个封号了,就先定了“端嫔”的佳号,等她日后有功又或是有孕了,再升个“贤妃”或“德妃”。他都把事情考虑得这么远了,心中还有什么不足呢?
可他心里就是总觉得不得劲儿!
绝不是因为堤坝案的主犯迟迟不肯招出颖王余党,那本是常态。难道是因为皇后没跟他闹的关系?
如今皇后幽居坤宁宫中,比先前老实了不少。虽然依然日日长吁短叹。哭皇帝薄情背信,但也只是哭罢了。她甚至还曾经对前去探望她的皇长子说,觉得后悔了,让皇长子在皇帝面前为她说点好话,好请皇帝去看望她。皇帝只去过一次,她哭得凄凄惨惨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知道悔过了。见到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发妻变得如此可怜兮兮,皇帝心里也不好过,但为了帝皇尊严,他并没有答应她停止纳妃的请求。但也命坤宁宫中人好生侍候皇后,太医日日前去把平安脉,也不拘皇长子前去探望母亲了。甚至一直被软禁在皇子所里读书抄书的皇次子,也得到了三天见一次皇后的允许。
皇帝觉得自己已经够宽大了。皇后也没有再生什么事,他们夫妻之间的僵局应该算是打破了吧?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总有些心神不定的感觉,总担心皇后会再生事端。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心情才会好不起来么?
皇帝犹豫了一下,决定要稍稍试探一下妻子。他重新提起皇长子与李善文的婚事。因皇后的“病情”而中断的婚礼进程再次开始了。皇家聘礼送进了李家,皇帝对未来姻亲十分礼遇。与此同时,他特别留意皇后的反应。不过皇后表现得相当平静,还主动提出,愿意将身边的嬷嬷派到李家去,教导李善文宫礼宫规,好让她嫁给皇长子后,能迅速成为一个称职的东宫太子妃。
这算不算是皇后接受了这个原本令她不满意的儿媳?
皇帝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没答应皇后派嬷嬷的话。太后早已把人准备好了,这事儿不劳皇后操心,也免得皇后心有不甘,暗藏后手,派出的嬷嬷把未来的皇长子妃折腾得太惨。
对于太后与皇帝这明显的不信任态度,皇后依然安静得很,难不成她是真的知道悔改了?
皇帝在派出心腹宫人试探皇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示意丈母娘曲水伯夫人进宫探望女儿,再进行一次试探。
面对亲生母亲,皇后的回答带有几分酸楚,但态度基本还是相当平静的:“事已至此,本宫再闹下去又有什么用呢?他是铁了心不要本宫了,父亲母亲和弟弟也不站在本宫这边,连大郎都处处为他说话,常劝本宫放宽心。本宫心里再难过,总要为皇儿们着想。”她还让家里人“好自为之”,因为她以后是再也没办法庇护他们了。
曲水伯夫人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女儿总算懂事了,家里人总算不用再为她提心吊胆,生怕她什么时候又触怒了君王。只要女儿肯回心转意,凭她往日与皇帝的恩爱,又有两位皇子与一位公主在,还怕皇帝不重新宠爱起皇后来么?至于那即将进宫的妃子,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家世不显,容貌也不出挑,皇后完全没必要把人放在眼里。只要皇帝恢复了对皇后的专宠,那妃子就是个摆设罢了,也省得朝臣们总说皇后善妒,容不下人。
皇后对母亲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淡淡问她:“弟弟的婚事如何了?拖到今日,应该有结果了吧?”
曲水伯夫人忙道:“是,皇上说会为襄哥儿做主的,太后娘娘已经下了旨意了。”
太后为谢襄飞选择的妻子不是别人,正是曹萝,这是早在过年时就定下了的。拖到现在才颁下旨意。柱国将军府的千金,还是方家外孙女,不论品貌,单论家世出身。都是配得上曲水伯之子的。更何况这是御赐的姻缘,以柱国将军曹泰和禁军统领的身份,皇帝能把他的女儿指婚给谢襄飞,足可表明皇帝对谢家依旧信任重视了。因此曲水伯府上下都对这个媳妇十分满意,已经跟曹家商量起婚期的事了。还打算把谢襄飞的院子重新修缮一新,好给他做新房。
皇后听说是曹家的女儿,眉头先是一皱,似乎有些不满意。
曲水伯夫人见状连忙劝她:“我见过曹姑娘了,斯文和顺,长得也好,自幼读书,琴棋书画都通的。就算没有太后的旨意,与襄哥儿也算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