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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144)

  许惠来自知理亏,叹了口气又把筷子提了起来,“làng费是罪,唉,我再吃点吧。”

  常远把盘子拖得离他老远,说:“不làng费,我让邵博闻打包带走,行了吧?”

  许惠来被惊到了,“你让他打他就打啊。”

  朝悦作为内环唯一的四星级饭店,吃排场的意味大于饭,打包说实话有点掉面子,至少打死许惠来他也gān不出来。

  “是啊,我说了算,”常远看着他,眼底有些揶揄,“天也聊了、饭也吃了,不知道许教授满意了没有?”

  第一印象其实还不错,但许惠来不想让他太得意,就说:“凑合吧,诶哟天,你别傻笑了,阶级敌人还一个都没搞定。”

  虎子就算了,他还是个孩子,但提起池玫常远就如鲠在喉,她确实是一道高山,不过这两天他过得比较滋润,思想积极、心境也光明,他将杯子在桌上转了一圈,换了一个角度去看问题,常远笑着说:“不是说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么?我都答应了,我妈也会答应的。”

  饭店的灯火辉煌,映得他满眼都是金光,许惠来恍惚觉得那是两点希望。

  另一边,邵博闻冤家路窄,在卫生间里碰见了邵乐成,原来何义城的白富美老婆今天生日,在二楼办生日宴。

  邵乐成喝得没了人样,见了他哥爷俩本来就没好气,一听来意是请常远的朋友吃饭,登时更不愉快了,洗了脸就准备眼不见为净。

  不过邵博闻有账找他算,用武力值硬拉到露台上去chuī风,问道:“常远有记忆障碍的事是不是你告诉张立伟的?”

  邵乐成还以为他找自己是有什么事,一听是这点屁事,就特别不耐烦:“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认识的人里同时认识他俩的人不只有我么?没别的事我走了。”

  “走什么走?”邵博闻见他伤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心里就十分窝火,声音一下降了八度,“话都没说清楚。”

  邵乐成小时候没少挨他闷揍,心底有些怕他,虽然脚步不急着走了,面上仍然不肯示弱,他往栏杆上一靠,道:“那说吧,我不记得了,不过应该是我说的,怎么了?”

  邵博闻简单提了下沉降问责会场的qíng况,又说了常远的病qíng,邵乐成一直都把他当痊愈了在看,闻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永远没有办法理解常远的心理负担,仍然嘴硬:“哦,说也说不得,他是苏联老大哥啊。”

  常远哪有那么脆弱,邵博闻哭笑不得,“你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还挺光荣,张立伟这个人以后还是少来往。”

  邵乐成心想我他妈就随口吐个槽而已,什么背后说坏话?常远在老子心里还没那么多的戏份呢,至于张立伟……

  邵乐成不爱受他管,一脸不耐烦地说:“你还是cao心cao心自己吧,满脑门官司还管我呢,何义城找刘欢在调查你,我听见他俩在谈什么‘天行道’、谢承啊,乱七八糟的搞不清楚,你长点心吧,别天天常远常近的,有消息我再通知你,走了。”

  第61章

  邵博闻回到桌位,许惠来却又不见了。

  常远指了指楼板,觉得许惠来也是点子背,“他爸的秘书下来送人,结果看见他在这里làng费粮食,就逮(dei)上去了。”

  该医生胸无大志,不涉政不从商,不过好死不死到了适婚之年,揪上去的目的不言而喻,常远也是在他挣扎的瞬间才恍然顿悟,他长途跋涉后不肯回家的原因。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到了他们认为的年纪,心里就只有结婚大法好。

  许惠来走之前警告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队友,不然他一会儿找什么借口不回家?于是两人加一个孩子,只好吃饱了撑的在桌位上苦等。

  “他平时不这样的,”趁着人不在,常远赶紧替基友发好人卡,对邵博闻有点抱歉地说,“你……多担待吧。”

  “不算担待,”邵博闻根本没放在心上,倒是替他高兴的成分多一点,“许医生是值得jiāo的朋友,有机会认识他是我的荣幸。”

  常远撑着下巴笑道:“那我需要替他感谢邵总的宽宏大量吗?”

  “不需要,”邵博闻一脸昏君做派,低沉地笑了起来,“没办法,我爱屋及乌。”

  常远看了虎子一眼,说:“我也很喜欢虎子,对不对,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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