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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众(215)

  在这种正面杆上的心态下,常远看了挑事的邵乐成一眼,然后在目光汇聚处站了起来,他的嗓音晴朗沉静,仿佛无所畏惧,“那我来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邵乐成觉得他在妈宝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蔑视,尼玛!

  谢承混在二次元的反she弧比较短,他倒是没什么抵触的感觉,就是越看常远和他家大佬他就越玄幻,人生中认识的第一对活基佬,看起来似乎跟网络上泾渭分明的qiáng攻弱受不在一个世界,喝下去的酒冲得他口gān舌燥,他结巴道:“说、说啥啊?”

  常远偏过头在邵博闻肩膀上拍了拍,动作和力度都像介绍朋友给大家认识一样平常,他戏谑道:“说我和你老板的那些年啊。”

  他笑起来有种腼腆的温柔感,是本来就容易靠皮相获得好感的类型,反观邵博闻笑得就有点不太英俊了,他没想过今天的主役会是常远,而这人的坦dàng让他欣喜,被喜欢的人当众表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他大概要记到老了。

  邵乐成觉得他看起来像个傻bī。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开心,老曹眼皮一跳,即便是心里无法理解这种不合常规的感qíng,却也对他俩厌恶不起来,他对邵博闻偏心,也喜欢常远那条逗比的狗。

  周绎的感觉大同小异,要是他真的恶心得不行,早就化身键盘侠或者口帝到处发泄,也不至于给自己憋得魂不守舍了,和年轻无关,他只是见得太少了。

  谢承的心思没他们这么复杂,他此刻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世界确实看脸和气质,换两个邋遢的抠脚大叔在这里含qíng脉脉,这画面就不会这么友好了。

  常远舒了口气,压下了心底那点紧张或是兴奋,他移动着目光去直视每一个人,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他被赶驴上架,本以为自己会语无伦次,可事实上他说起来滔滔不绝,似乎这些早在心里经过千锤百炼,或许是因为他试图说服的人,比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难搞。

  “那我接着邵博闻的话说,先坦白你们最关心的问题,”常远的态度郑重得像是在见家长,“他那个就在这里的爱人是我,我俩认识的时候还没穿开裆裤,在一起的时间是今年8月14,从事qíng的开端到结果横跨二十来年了,不是儿戏,吓到你们的话不好意思,确实有点唐突,不过再多的道歉不会有了,我没有伤害谁的利益,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邵乐成心想这还像句人话,不过他是帅哥来找茬,轻易不能会让这事儿过去,便又打断道:“立场这么端正你咋早不说呢?你俩凑一块儿都快小半年了。”

  “这是我的私生活,不是公投也不是ppt,”对上别人可能不行,但跟邵乐成针尖对麦芒赢不了至少也不会输,常远不留qíng面地说,“我没有打扰你,说不说、以及什么时候说都是我的自由,你要是有这么多意见的话,那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关你屁事。”

  许慧来撑着下巴看戏,觉得也许人逢出柜勇气倍增,常远今天能言善辩得很,非要提些不足的话,那就是最后一句的语气弱了点。

  周绎心头一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觉得常远是在说他,顺着想想也有道理,那自己是在郁闷什么呢?

  邵乐成不受攻击,甚至还嘲讽地说:“笑话!我哥的事还跟我没关系了?”

  邵博闻感受着他弟难得一见的兄弟qíng谊,心说你只会给我添堵,不过看在他坏心办好事的份上没揭他的底。

  “是有关系,但他不归你管,他比你年长,也不是没脑子,事业小有所成,还是一个孩子的爸爸,”常远意有所指地说,“我一直认为不管是谁,要是想对别人提意见,那么他在这件事上至少得是成功过的。”

  言下之意就是单身狗没有资格说话,邵乐成一口老血哽在心里,有点无法反驳了。

  老曹莫名其妙有点庆幸自己没说话,他的小半辈子已经过去了,但似乎没有深刻难忘地爱过谁,这让他忽然有些感伤,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常远没有乘胜追击,他收回目光的同时敛掉了咄咄bī人的气场,自黑地调侃道:“我刚说的这些,有没有给你们一种没把你们当盘菜、你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的感觉?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很珍惜大家。”

  “我和邵博闻,没想过要刻意瞒你们,大家每次来这里吃饭,我在,我的狗也在,我的生活用品也没收起来,但是也没有挑明,我希望你们能自己发现,又不想打破现在的状态。原因除了小谢说的那个,另一个是我个人的xing格问题,我没有那种觉得自己有本事影响大家判断的自信,一直也很惶恐会破坏你们跟邵博闻的关系,可是我刚刚站起来的时候,我忽然又不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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