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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如雪(医生故事系列2)(24)

我,我这一生人都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那么,能成全别人也是好的。

“你去嘛,你去。”占星师察觉到我动摇了,就凑近我,在我肩头蹭来蹭去,像只猫一样。

“我试试,我可先警告你,不许欺负林医生,不然。。。”

“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他。”

我在占星师手臂上狠狠打了一拳,”说这样的话就不行。”

停一下,我好奇的又问:“你真的很久没见过林医生啦?”我不太相信。

“是啊,是很久了。”占星师认真地点着头,“快一个星期没见他了。”

我睁大眼睛,然后,狠狠的盯了占星师一眼。

当然,我还是要帮他。

我要约林医生,不难办到,他人虽然忙,但是空出一晚来和我聚首,总还是可以。

我有点内咎,又怕林医生会生气,可是为了占星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和林子心来到香岛市的黑风堂,一进小客厅,我就看到占星师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听到门响,他回过头来。

占星师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我,他只能看的到一个人,也许,自三年前起,他的眼睛里就只看的到一个人,只容得下一个人了。

占星师异色的双眸,那样灼热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林子心,金棕与湛蓝的双眼放射出难以形容的夺目神彩,仿佛要把一切都燃烧起来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子心。

林子心望着占星师,我注意到他长长的黑色睫毛轻轻闪动,但是,他已经逃不掉了,我知道,我感觉的到,林子心已经逃不掉了,他纯黑清澈的眼睛,已经被另一双异色的眼睛捕获了,他已无退路。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站着,没有人开口,很静。

终于,林子心轻轻移动一下脚步。

只是移动一下,他并没有后退或是离开的意思,但是,占星师已如一道闪电般窜过来,我只眨一下眼睛,林子心的人已经在占星师怀中。

我看不到林子心的表情,他扭过脸,但是我看的到占星师的表情,他垂下眼睫,脸紧贴着林子心的脖颈,眯起眼睛,嘴角带笑,一脸的幸福与陶醉。是了,他最最重要的宝物已拥在怀中,他当然幸福。

我悄悄地退出去,关上门。

占星师与林子心之间,注定一生纠缠不清。一生堂内大多数同门都说,被占星师缠上,林医生好可怜,因为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对他放手的。但是我却不这么想,我觉得占星师也很让我同情,因为他这样拼了命的追赶,却怎么也追赶不上,最起码目前为止是这样。

他们之间还没有个结局,不知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可是,我是一生堂的人,我当然希望最终,林子心能够接受占星师的感情,必竟,那个异色双眸的男人,用他全部的生命在爱着林子心。

☆、无

他们之间还没有个结局,不知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可是,我是一生堂的人,我当然希望最终,林子心能够接受占星师的感情,必竟,那个异色双眸的男人,用他全部的生命在爱着林子心。

真不知道这两个人还要纠缠争斗多少年,才能有个定论。

暗杀计划结束,我需向龙王解释。

奇怪的是龙王并没有多说什么,”去吧,小姑娘,好好替组织赚几年钱回来。”

我在返回欧洲之前,先去普鲁特岛。

站在那个著名的新月形的海湾,望着波涛无尽的海面,天空那样阴沉。

苍耳,他早已融入大海之中,随着地球,安静地转动。

我记起若干年前,父亲的骨灰,我也将它散入大海。

不知他们会否见面。

可是,我永远无法再与他们相见。

为什么每一个我爱的人,我的亲人,都要离我而去。

跪倒在阿特密斯湾的沙滩上,我放声痛哭,声声泣血。

我只有借着无穷无尽的泪,才能减轻心中的悲伤。

不知哭了多久,我知道我要离开,但是我久久在海滩旁的石像前流连,不忍离去。

那尊蒙着眼的小天使的石像,表情是那样悲恸。

我还是返回了雪月堂。

心愿已了,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工作。

白组的事业,一天比一天顺利。

收益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准,这很重要。

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地看待我的工作,我的职业,是,这不过是一份工作,一个终身的职业。

我一直穿着素色的职业套装,依莲问过我,但是我没有告诉她原因,只说自己喜欢白色。

通行都知道,那个总穿着白衣服、纤瘦的华裔女,是一生堂白组的人,她的手中,操控着全球百分之五十的毒品市场。

我冷酷、大胆的作风,让很多同行害怕。

我知道,不这样不行,否则,只会伤害到我的同门。

外面的人,不会知道我另外的一面。

又到了一年一度,述职的时候。

龙王为着身体的缘故,久居亚洲一生堂位于香岛市的总堂,所以,我又回到了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城市。

和每一年一样,我坐在一扇紫檀木镶翡翠的屏风之前,对着屏风,讲述我一年来的工作中的得与失。

我的工作希望很简单,一、固有的市场,绝不容失。二、尽量不要令同门再受伤。

不过,可以做到以上两点,我需用尽浑身解数。

述职完毕,诸葛请我喝茶。

“玉梨,这两年来你工作的很有成绩。”

“谢谢。这都是大家一齐努力的结果。”

是,帮我的人那么多,除了原有的依莲、巨蟹宫将军,还有牡丹、海芋,后来,又有了百合、茉莉、石竹、碧桃、海棠、芙蓉。。。。。。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你还是老样子,玉梨。”

“怎么会?”

“同我认识你时差不多。”

我什么时候认识诸葛的,那时,是十五岁。

我只是微笑。

“玉梨,你难道不觉得吗?”

“什么?”

“群龙不可无首。”

“是,我知道,所以一直在等着上面派新的掌门。”我的确一直在等,我希望可以和他或她合作愉快,大家同以前一样,凡事有商有量,亲密无间。

诸葛看我的表情,挑起一边眉,问我:”难道你不觉得吗?你自己不就是了吗?”

我?

是我?

我怎么可以?

我有些慌了,急忙对诸葛说:”你不要开玩笑。”

“我并没有。”

“可是我怎么可以?我不行的,我怎么可以?”

“你还是那样没有自信。”

坐在龙王面前,我询问地看着他。

“小姑娘,你愿不愿做白组的掌门啊?”

“我哪里有这个资格。”我是认真的,白组内高手不知凡几,我算什么。

“但是我们觉得你最合适。”

“为什么?”我不解。

“白组同黑、黄两组需配合默契,你,你和青龙、朱雀最默契了。”

这倒是真的,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做掌门。

“龙王,我真的不合适,我不认为我可以执掌白组,我没有这个能力。”

“谁说的?”

“白组高手那样多,哪一个都比我合适,而且,我并非一生堂学院出身。”我什么都不会,不会武功、不会开枪,连车都不会开。

“可是,我认为你是最合适的。”

“为什么?”

龙王看看诸葛,再看看我,没有开口。

诸葛慢慢笑道,”玉梨,因为你没有心。”

我震惊,呆呆坐着,半张着口。

他说什么?他说我没有心。

我低下头,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我的心呢?

我的心呢?

我有如《封神榜》中的比干一样,没有心了么?

我的心呢?

我的心,早已经碎了,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就碎了,粉碎了,而碎片,随着我一次次的痛哭,被眼泪带走。

我为什么哭呢?

我在什么时候哭了呢?

在父亲去世的时候、在母亲离开我的时候、在我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在我认识朱雀的时候、在我杀死贺天龙的时候、在朱雀受伤的时候、在基地时每一个孤寂的黎明、在阿毛离开我的时候、在苍耳离开我的时候。。。。。。

在我过去的点点滴滴的岁月里,我的眼泪,带走了已经碎了的心。

我早就没有心了。

我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玉梨。

但是,我一直不愿面对这个事实。我一直在欺骗我自己

今天,有人把它说了出来,刺破了我的伪装,让我正视自己。

我跪倒在龙王的脚下,放声痛哭。

没有了心,为什么我还是那样那样的痛。

我仍然坚持,我不合适当白组的掌门,我觉得会有人比我更合适。

“好,你去找吧,看谁比你更合适。”诸葛对我说。

我先去探望依莲。

依莲笑着拒绝我的提议,”不,我可当不了。”

“为什么?你是水瓶宫将军,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当然有。”

“谁?”

“你。”

“我?”我反问。

“当然,你这些年来的成绩有目共睹,还有谁比你更合适,而且,大家一定会很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