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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只兔子!(20)

作者: 不负流年 阅读记录

酉时,他应是推开了新房的门,挑起了她的盖头,四目相对,笑靥如花,佳偶终成。

一幕幕,仿佛他们的过去又重放。

只是那时候陪在他身旁的人是她,而如今,与他含情相望的是另一个女人。

胡绯箩不顾锦鲤的劝说,遣散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在小院里喝着自己的相公同别人的喜酒。

这桩亲事,是她自己点头同意了的,她本已不再奢求爱情,打算过平静的生活,若非… …

若非昨夜,沾染了酒气的白之秋,扑进她的房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她怎么也听不懂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阿箩,是我太晚才找到你,是我的愚蠢害你平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想怎样都好,只是不要再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求你… …”

胡绯箩当时甚至以为白之秋口中的“阿箩”另有其人,“白大少爷,你莫不是…走错房间了?来人呀!”

“别赶我走!说完了话,我自会回去!”白之秋一把揽过胡绯箩,讨好地道:“你可知晓,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他们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眼了!”

胡绯箩惊得一个趔趄,“是你… …”

为她报仇出气的人,竟然是他?怎会是他?若他爱她,又怎会在新婚燕尔之际决定另娶?又怎舍得让这个新夫人未过门便骑到她头上来?

“我不信,白之秋,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我爱你!”他附到她的耳畔悄声道,“胡绯箩,我爱你!我白之秋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她就是当年在洛水河畔救过我的小姑娘,无论你信或是不信,我都会守住年少时与她之间的约定。”

当那三个字入耳的时候,胡绯箩那颗坚如磐石的心还是动摇了,虽仅凭这三个字,她却感受到了那个人前所未有的炙热的心跳——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作伪的。

“那她呢?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明天还是会娶她的,不是吗?你口口声声爱我,难道就不爱她了?”曾经那个少年的脸庞只差一丝便与眼前之人的面容合拢,但终究是在差了这么一丝的时候,轰然崩塌。

“有些事,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清楚,等明天一过,一切你想知道的,便都会有答案。阿箩,你可愿等我?”

胡绯箩无法完全确切地形容出他在问她“可愿等我”时的表情,那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渴望又绝望,欢喜又痛苦,解脱又不舍,就像是… …

嗯…那神情,就仿佛他明日要赴的不是热闹非凡、欢欢喜喜的喜宴,而是有去无回、生死难测的沙场。

“你喝多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回去吧,别误了明天的吉时。”

闻言,最后的光亮从他的眼眸中一点点退却消失,白之秋干脆利落地推门而去,步伐平稳而沉缓,此时再看,他的眉宇间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胡绯箩举着杯盏,合上眼,猛地摇了摇头,想把那些该死的记忆和那人莫名其妙的情话一同摇出脑海。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为何还要徒增伤感?

待她睁眼之际,面前却出现了一袭白衣,姿态斐然,似皎然明月,又似山间清泉。

胡绯箩心道自己果然醉得不轻,不然怎会想到天仙下凡同她喝酒解闷这样的恶俗桥段?

“美人,来,咱们喝一杯!”胡绯箩傻笑着,对着面前浑身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天仙”道。

谁知下一瞬,“天仙”脱口而出的话便打破了他身上自带的光环。

“老子今天找你不是来喝酒的,不用收拾了,这便随老子走吧!”

一句话下来,震得胡绯箩的酒醒了一大半。愣了几秒,待她回味过来人话中的意思来,却又吐出句不经大脑的话:“你是来带我私奔的?”

“算是吧!”小白有些无奈,这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无法沟通。

“好,我们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胡绯箩拄着桌子,强撑着起身,却还是迷迷糊糊地跌了个趔趄,被小白一把揽入怀中。

“咦?好香!”胡绯箩有些疑惑,这个怀抱的清甜气息… …难道是盘子里白乎乎的点心成精了?“桂花糕,我们走!嘿嘿… …”

她傻笑着抬头,却正对上他略带嫌弃又透着些许心疼的复杂眼神。

胡绯箩的心尖没来由地微微一颤。

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欲勾未勾的薄唇,那若隐若现的梨涡,怎地都如此的熟悉?

“你是谁?我们可曾见过?”

“先别管那么多,跟我走!”

“不!你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大红色的盖头、翠绿的流光玉杯、花色缤纷的什锦萝卜宴… …一些零碎散乱的片段从她记忆中飞速略过,却怎么也抓不住,胡绯箩坚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让自己遗漏了,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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