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个花瓶,旁人家宝贝不行,但主子面前。就算是价值千金也是个花瓶,”周妈妈将松子糖放到勋礼口中。淡淡笑道:“勋礼少爷没伤到就好。”
三太太不安动了动嘴唇,周妈妈话让她有点担心了,价值千金花瓶……会不会让三房陪?
周妈妈虽是摆着一张笑脸,神色谦卑恭敬,可三太太不敢再用撒泼等手段了,世子夫人陪嫁个顶个好用呐。
宁欣也嘉许看了一眼周妈妈,莫怪姑祖母将周妈妈安排进她陪房里,周妈妈果然是出手不凡。
“侄儿媳妇,花瓶……”
三太太局促抻了抻衣襟,周妈妈这时候已经哄着勋礼出了东次间,没有孙子做挡箭牌,三太太撒泼耍赖手段不好用了,”都是勋礼没用,回去我揍他,你这花瓶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宁欣道:“三伯不必介怀,我哪会因为个花瓶就怪罪勋礼?不过呢,三伯事……”
三太太心被提得高高,喃喃说道:“我们老爷真是帮过世子爷父亲。”
就此时,门口传来通禀声,“夫人,宫里有口谕,贤妃娘娘宣您入宫,传口谕公公门口候着呢。“
宁欣一听贤妃娘娘宣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而三太太却是满脸羡慕嫉妒,“侄儿媳妇真真是有面子,贤妃娘娘都惦记你。”
贤妃是天下人都晓得皇帝宠妃,当今为贤妃做了很多事儿,寻常百姓眼里,贤妃不仅得宠还比皇后尊贵,同贤妃沾边人都能飞黄腾达,备受皇上重视。
三太太道:“世子爷若是有贤妃娘娘关照,前程一定好。”
“三伯母还请慎言,世子效忠得是皇上,他前程和爵位也是皇上给。”
宁欣表明了态度,送三太太:“三伯父事情等我出宫后再说,我只叮嘱三伯母一句,公中是不会再给三伯父一两银子了。”
“侄儿媳妇……”
“我得重梳洗,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抱琴,你亲自送送三伯母。”
“是。”
抱琴半推着送三太太离去。
宁欣按了按额头,事情又都赶一起了!贤妃此时召见她,一准没好事!三老爷被人设计反倒成了小事。
“唉。”宁欣叹了一口气,贤妃打着皇帝宠妃旗号,宁欣再不屑贤妃也不敢不听命入宫。
宁欣按照品级梳妆,世子夫人朝服显得宁欣庄重严肃了许多,不过即便她身穿这身华丽朝服也难以掩藏起身上娇弱来,宁欣指着镜子里自己,“你能不能大气点?”
抱琴抿嘴偷笑,“奴婢以为您挺大气。”
宁欣一甩袖子,“就你多话!”
如果宁欣端庄点,大气点,贵重点,皇上目光早从她身上移开了。
宁欣猜不道贤妃宣召自己入宫目,但她确信入宫一定会见到皇帝。
李冥锐再相信她,只要他意宁欣。对宁欣碰见皇帝事情一定会介怀。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意!
马车停凤阳门口,宁欣下了马车。
贤妃指派接宁欣进宫公公引着宁欣通过凤阳门入宫,宁欣没走几步,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宁欣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笑容真诚了一些,福身道:“见过齐王妃殿下。”
齐王妃同宁欣相视而笑。她走了几步扶住了宁欣下拜动作,笑着说:“不是说好了,你不必拜我,我们之间哪用得上虚礼?”
宁欣和齐王妃前后脚成亲,两人都算是妇。彼此注视了一眼,同时了然笑笑,手挽着手向皇宫走去。
她们很有默契都穿着品级朝服,很有默契都打扮端庄娴雅,隐藏起各自身上风流艳丽……皇上不喜欢故作高雅严谨女子!
皇帝喜好满朝重臣勋贵不是不知,只是没有人敢当着皇上明说罢了。
“听说燕国公世子入神机营?”
“皇上由此口谕,不过还需要廷议。”
“以状元入武职。掌京畿兵权,燕国公世子真可谓炙手可热!神机营本就一直由燕国公统领,我想朝臣们也不会此事上多嘴。”
“谁知道呢,左右都是为皇上效命。我到想让他从文职。他考中状元也不容易,整日舞刀弄枪,我看着怪担心。“
宁欣同齐王妃有一打无一打闲聊,“眼下南越不稳。北边鞑子也意图雪耻,皇上又是个大志向。一直力主削藩……私心上说,他做文臣比做入武职安全。”
“削藩?”
齐王妃眉梢微微挑起,晓得宁欣所言必定大有深意,道:“韩王败亡后,剩余几位护国亲王不堪大任,皇上削藩并无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