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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636)

  按说他应当维护尹承善,但受杨氏影响,本身又是士大夫清贵出身,最为不耐烦庶子,被他放弃顽劣庶子突然出息了,他jīng心培养的嫡子一个个庸碌无为,是生生的打他的脸,尹大学士对尹承善更是一万个看不上,有打压庶子的机会他不会错过,他也怕尹承善升官太快,他得致仕荣养。

  尹承善看了丁柔一眼,丁柔让人取来披风递给他,并且在他脖子后面拍了拍:“夜风凉,夫君当心。”

  披上披风,尹承善握了握丁柔的胳膊,丁柔知趣的微微颔首,府里有她在,总不会让姨娘再受委屈。

  尹承善摸了摸进宫的腰牌,冒着凉风出门给杨氏请太医,不是丁柔,他才不管杨氏死活,这个时辰去皇宫请求陛见...皇上应该安歇了。

  尹承善在宫门口犹豫了一会,虽然给杨氏延请太医旁人会赞一声他孝心难得,但也有依仗陛下宠信用小事打扰陛下歇息的嫌疑,尹承善最终还是将令牌递给侍卫,跪在了文熙帝面前,“臣见过陛下。”

  文熙帝今夜歇在中宫皇后处,坐在炕上,皇后也在一旁,毕竟从睡梦中被吵醒,谁都不会很高兴,皇后给文熙帝递上了茶盏,”陛下,别吓到了他。”

  皇后真心喜欢温婉柔顺的安阳郡主,又怜惜她的身世以及受得苦处,对安阳郡主总是提起的丁柔也多了几分好感,尹承善娶得不就是丁家六小姐——丁柔?

  皇后无子,又陪伴文熙这么多年,他们夫妻之间的qíng意,远非后宫妃嫔可比,到这份上皇后会少了一些的顾忌,即便明摆着给尹承善说话,文熙帝也不会怀疑什么。

  文熙帝拍了拍皇后的手,缓了缓神色:”说吧,你有什么事。”

  尹承善磕头:“臣嫡母病重,恳亲陛下破例为臣的嫡母传召太医。”

  皇后讶然,“你嫡母病了?你进宫是为了求皇上恩典?”

  “是。”尹承善头更低,“家父责...教导臣百善孝当先,臣不敢违逆家父,唯有厚着脸皮求恩典,臣惊饶陛下之罪,臣甘愿受罚。”

  文熙帝皱眉,他本身是个孝子,侍奉太祖皇后极孝,也欣赏孝子,但尹承善的嫡母...皇后笑着说:“陛下,救人如救火,有什么事待会再问,是不是让太医去一趟大学士府?尹卿有孝心总是好的。”

  文熙帝颔首,“传旨太医院,让太医给尹夫人诊脉。”

  “遵旨。”

  “叩谢陛下隆恩。”

  尹承善再次磕头,皇后眼尖,见到他脖子处有一道红痕,“尹卿,你脖子后面...”

  尹承善忙弄了弄领子挡住了红痕,在丁柔给他披上屏风时,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在脖子后面划了一道,‘相信我吗?’

  尹承善在出府门时清楚了丁柔的意图,但却猜不全,不应该是单单让陛下看到的原因,尹承善沉默不语,文熙帝眉头锁紧,“尹卿。”

  尹承善低头,语气里透着无奈:”父亲爱重母亲,不忍她有意外,又不信大夫的话,他又无法入宫,只能让臣来见陛下,臣用小事打扰陛下歇息,是臣之过。”

  “你父亲打的?”

  “不是。”尹承善说道。

  皇后也听说过尹府尹杨氏的做派,对庶子极为的苛责,虽然她也是正宫娘娘,但庶子也是儿子,尹杨氏行事着实过分了一些。

  皇后最大的心愿便是养个儿子,亲生的,后宫妃嫔生的都好,但她却不能。尹大学士经常教训尹承善,文熙帝听宝亲王提起过,所以他们同时认为尹承善在说谎,是为尹大学士遮掩。

  “回陛下,真不是父亲打的。”尹承善辩白,“臣父教训臣时,不会在外面露出任何的痕迹,这是...是臣...”

  “好了,尹卿,不必再说了。”

  文熙帝看到尹承善,不由的想到从前的他,在先帝眼里他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比不上被他真是的隐王。

  ‘心偏了,做得再多都没有用,你想要帝位的话,唯有将他赶下去,我的儿子不需要他认可优劣。’

  文熙帝揉了揉眉间,这是母后领兵入宫前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皇后握住了文熙的的手臂,“陛下。”

  文熙帝向皇后淡笑,“朕没事。”

  “古往今来子不言父过,你的孝心尤为的难得,朕是明白的。”文熙帝缓了缓口气,略带惋惜的叹道:“朕虽说舍不得你离京城,但广州之事...朕想着派个肯做事,对朕忠心的人去广州,你对此事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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