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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275)+番外

安慰了赵立秋之后,秦晓月私下里却继续琢磨起来,自个琢磨了一些之后又去问了赵立冬和王芊芊,确定了赵立秋是因为手中无可用之人而困扰,他们在城里的铺子产业虽说都红红火火,但却全都是赵立秋亲自看管的,一旦离了他,恐怕很快就要被人挤兑下去了。之前赵立秋一来就在边城建了讲堂白白收留孤儿和孤老,其实也存了帮自己物色一些人手的心思,这一年的功夫,已经送了十来个自愿离开边城的孤儿去他们家乡那边了,由此可见他们有多缺人手。

确定了赵立秋忧虑的根本原因,秦晓月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帮上一点忙了,秦家虽然比不得京城其他世家贵族,却到底也是将门之家,底下也有不少产业,家中的管家下人更是不少,回头挑选几个忠心能干过来帮衬着,想来哥哥嫂嫂们也会很开心的吧?这念头一起,秦晓月立刻就换了身衣服回军营里去了,少不得又让秦将军一阵心惊肉跳,等听完秦晓月的请求之后,秦将军自是一口应下:“难为你懂得替兄嫂分忧,为父当然会帮你,这事容易,我回头就修书一封,让管家挑选几人送过来。”

秦晓月笑着冲秦将军行了一礼:“谢谢爹爹。”

秦将军满脸欣慰,她这女儿可算是回到“正途”了。

……

这一边,白城山瞧着方怡的神态,忍不住问道:“你们打算如何?”

方怡一字一句道:“既然他们敢做下这事,自然就该承担后果。身为掌柜,监守自盗,伙同他人无故殴打店中伙计,这些可都算是犯法的勾当吧。既然犯法,自然要请县太爷堂堂正正地审一回!”

白城山一惊:“你要去衙门告他们?这可使不得,你可知道要进衙门,先就得挨上二十板子!”

赵立夏道:“白叔,我是秀才,辰辰和立年是举人,我们可以见官不跪,状告他人也无需挨板子。”

白城山放下心来,“可他们到底也算是芊芊从娘家带来的人,他们夫妻两现如今都不在这儿,你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大好?而且这事儿背后是王家在指使,这要是被县太爷问出来,难免就要捉拿王家的人来问话,到时候,大家岂不是要说你们连亲家都要告?这太有损名声了。”

“我要告的就是王家!”方怡说完,看到白城山目瞪口呆的神情,又道:“我不打算直接告那几个掌柜的,我要告王家私自带人殴打我们赵家的人!是他们不仁在先,我们被逼无奈才状告他们。否则他日,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带人来打我们赵家的人了?”

白城山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呐呐道:“你是想杀鸡儆猴?”

方怡点头:“是!若是五年前,我断不会走这一步,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边城战事已停,科考即将重开,届时我们全家都将前往京城,此时若不杀鸡儆猴,镇住这满城对我们赵家虎视眈眈的人,难保他日,他们会不会趁着我们不在,直接把我们的窝都给端了!”

是的,五年前,方怡还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有朝一日前往京城,那时候的他们,所要做的是在这城中站稳脚跟,不敢去招惹任何一方,是以当年赵立秋被陈家栽赃陷害,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必定是要离开这里,前往京城,不过,不论他们将来去了哪里,会去多久,这里始终是他们的根之所在,断然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眼下有人不长眼的自动送上门来,而方辰和赵立年的前程也不会因为这一场官司而受影响,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白城山张了张嘴,半天都没出声,他隐约觉得,赵家的这些孩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他却又说不上来,对他依然是那样尊敬客气,对欺负了自己的人依然是毫不犹豫的反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这种感觉的呢?

琢磨了一会儿,却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白城山也就不去想了,只道:“你们这么做,芊芊会不会有想法?毕竟那是她的娘家人,她的母亲还在王家呢。”

方怡摇摇头:“我会修书跟她解释清楚的,芊芊母女当初几次三番被那几个叔叔逼迫,差点儿命陨,想来不会再偏袒他们,至于她的母亲,早在她出嫁之前就已经嘱托给刘家主母了,只要我们的姿态够强硬,刘家不会这么不长眼来得罪我们。”

看来方怡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个小妮子,当了几年主母,已经越来越有主母的架势了,不再是当初赵家村儿里当面指着赵老爷子大骂的鲁莽小丫头了,赵家这些孩子的羽翼也终于日渐丰满起来。白城山有些欣慰,当年一时兴起想要看看这些孩子将来到底能走多远,如今再回想当初,却发觉才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些孩子竟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既然你们已有打算,那边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白叔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方怡已经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个小妮子,当了几年主母,已经越来越有主母的架势了,不再是当初赵家村儿里当面指着赵老爷子大骂的鲁莽小丫头了,赵家这些孩子的羽翼也终于日渐丰满起来。白城山有些欣慰,当年一时兴起想要看看这些孩子将来到底能走多远,如今再回想当初,却发觉才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些孩子竟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既然你们已有打算,那边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白叔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248、计谋

等到白城山离去,方怡和赵立夏正要商量明天具体的事宜,却见方辰和赵立年从门口探出头来,看样子是也想参与讨论,方怡和赵立夏对视一眼,笑着招手让两人进来:“你们有什么想法?”

方辰点点头:“我觉得去衙门状告王家是个两败俱伤的法子,并不可取,或许还会让人看了热闹去。”

“王家的人看起来并没有太高的谋略,他们应该也没有这个耐心等了一年才对我们动手,我猜测他们当初是受了刘家的警告,所以才一直没来我们的铺子找茬儿。如今突然又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动手,想必是有人挑唆了他们的缘故。若是我们直接去状告他们,固然会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但也会让真正的幕后黑手觉得我们不过尔尔。”

方怡细细一想,顿觉有理:“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先前光顾着生王家的气了,听你这么一说,这次的事确实不太像是王家那群人会做的事。”

“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贸然去状告王家的人,如果能查出这幕后教唆之人,即便不能把他怎么样,却也足够震慑其他人了。”

赵立年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另外,替我们种葡萄的那户人家绝不会平白无故就起了叛逆的心思,或许也是被人怂恿了,没准儿跟怂恿王家的是同一个人!”

直到这一刻,赵立夏和方怡才深切体会到了方辰和赵立年的变化,心中不免欣喜,当下也不急着说自己的看法,只想多听听他们两的意见,到最后,居然还真让他们说出了一个大致的思路出来。

方怡笑道:“我们就如你们所说的做。”

……

第二天一大早,方怡起来之后并没有急着出房门,而是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箱子来,拿了钥匙开了箱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账本,方怡拿出其中一叠,翻了一会儿,挑出其中六本,然后把剩下的又锁进箱子里放回原处。之前临去边城之时方怡就把家里一些贵重的东西都送到了左府,这账本也拓了一份送过去。拿了账本,又拿东西包好,方怡这才出了房门。

待吃过早饭后,赵立夏和方怡一道出门去了,那几个孤儿都被留在了家中,方辰和赵立年则去了他们之前开设的讲堂,看看那里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夏掌柜的一大早就在铺子里严阵以待,手边放着一个小钱箱子,手里拿着一本簇新的账本,不停的摩挲着,隐约透出一股子不安来。两个店小二看出自家掌柜的状态不对,也不敢去触他霉头,一个个勤快地拿了掸子轻轻去扫布匹上的灰尘,只盼着能早点儿有客人上门,也好让店里的气氛别那么沉闷。

赵立夏和方怡两人并没有急着去铺子里,而是先去了趟左府,左府的管家换了一位,不过也是两人所熟悉的,顺顺当当进了门,又跟着那管家去了趟左府的库房,把之前存放在左府的东西看了一遍,将那几间铺子的地契都取了出来,其他的暂时也没动他。

从左府出来,赵立夏和方怡又去了趟杨婶儿屋里,把从边城带来的礼物送过去,顺便请捕快大哥帮个小忙,捕快大哥听了之后,一拍胸脯,只说这事儿就包在他身上了。三妞儿有两个多月没见着方怡了,非拉着她不让走,方怡从善如流,干脆就在捕快家里吃了顿饭,说起赵立冬的亲事,还有他那媳妇的趣事,大家都笑得东倒西歪,直说这将门之女就是不一样!那直爽的性子跟赵立冬倒是般配。等吃过饭,又与捕快大哥约好了时间,赵立夏和方怡这才不紧不慢地朝着那间布行走去。

等待的时候是最难熬的,特别是心里有鬼又等着人宣判自己下场的时候,夏掌柜这一整个上午就端坐在店里,起初还好一点,等到陆续有客人上门的时候,夏掌柜时不时就猛地站起身,吓着客人好几回了,弄到最后,夏掌柜自己的神情也不对劲儿了,好像体内有根弦被绷得紧紧的,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反应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