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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难为(286)+番外

赵立秋也受到了牵连,因为其中一个被抓的刺客,此前一直混在他的讲堂里,若不是从方侯爷口中得知真相,赵立秋打死都想不到他的讲堂里居然还有敌国的细作!

得知这一事情,赵立秋最先担忧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他送到家里的那几个孩子,那些孩子里会不会也有细作?方侯爷似乎看出他的心事,低声安慰他道:“那些人我暗地里都派人查过了,没有问题。”方侯爷也有些后悔,如果当时让人再顺便查一下讲堂里的其他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有方侯爷作保,太子和三皇子倒是没有为难赵立秋,反而对他开设讲堂的行为进行了褒奖,不过人却不能太早的放回去。讲堂里保不准还有其他的细作,或者是察觉到细作不对劲儿的孤儿,这些孩子对赵立秋是感恩的,眼下看到他受到牵连被关起来,肯定会有知道内情的人站出来,方侯爷等的就是这样的人。

此次遇袭,武艺高强的三皇子反倒受的伤要重一些,肩膀差点儿被匕首刺穿,身上也中了几处刀伤,追其根本,居然是为了救因水土不服以致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不只是太子很意外,连三皇子自己在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应该趁此机会捅太子两刀才是啊!怎么还冲上去帮他挡刀子呢?

……

京城里,左穆收到赵立夏的家书,不由笑道:“他们倒是机灵,还不等我们开口,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父难得张扬一回:“我们齐家的孩子,岂会不聪明?”

“子修兄这样说便不对了,方怡和辰辰固然都是聪明的,但是这主意未必就没有赵家的孩子出谋划策?”

“是我的错,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子修兄替他们找的宅子找的如何了?可有满意的?”

齐父道:“原本选了几处,现在却不愿让他们单独居住,他们既是你我的学生,借住在齐家当门生又有何不可?”

左穆低声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太张扬?”

齐父摇摇头:“先前,皇上听从了我的建议,派太子和三皇子一同商讨议和之事,前些时日,他们在边城遇袭,三皇子舍命救太子,甚至不惜重伤,皇上对此颇为感怀,想来必不会因我对辰辰和立年的安排而有所不满。”

左穆心下一动:“边城之事,莫非……”

齐父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齐父摇摇头:“先前,皇上听从了我的建议,派太子和三皇子一同商讨议和之事,前些时日,他们在边城遇袭,三皇子舍命救太子,甚至不惜重伤,皇上对此颇为感怀,想来必不会因我对辰辰和立年的安排而有所不满。”

左穆心下一动:“边城之事,莫非……”

齐父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说。”

坑啊,笔记本突然坏掉了····写了满满一大章的稿子全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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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入学

左穆的回信在年底之前就到了,方辰和赵立年的行程也因此确定,两人得知新年过后将要与方怡赵立夏他们分开,心里颇有些不舍,特别是方辰,这是他第一次离开方怡,虽然他如今有了更多的亲人,但是方怡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她不仅仅是姐姐,更是他心底深处的信赖和依靠。似乎只要有方怡在,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不过,纵然心中有不舍,方辰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着鼻子依靠姐姐和家人的孩子了,他要早日高中,将姐姐和一家人全都接到京城去,从此,一家团圆!

在这个新年里,壮壮勇敢地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虽然只走了这一步就扑街倒地嚎啕大哭,却依然无法掩盖这一步的人生意义,从这天之后,小家伙似乎卯上劲儿要学会走路了,还不肯在柔软的床上练习,非要在硬实的地上走,也不许人拽着他,结果自然是时不时就要摔上一跤,也亏得这会儿是大冬天,全身包的跟个小圆球似得,摔一跤也磕不到肉。

方怡坐在一边,瞧着小家伙时不时地扑街,每次还没来得及哭一声就被一直护在他身边眼明手快的秦晓月给拉起来,然后就眨巴着眼,半张着嘴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一众长辈发愣,咋一看就跟那不倒翁似得,倒下了立刻就又站起来了,这个想象莫名的戳中了方怡的笑点,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只觉得这小家伙真是太逗人了,完全没有身为人母的自觉。

赵立夏倒是有点心疼自个儿儿子时不时地摔一跤,不过一想到他为了练走路连吃点心的时间都没有了,不由觉得这样也不错,练一会儿走路,等摔跤摔累了就呼呼睡一觉,醒来吃一大碗再继续练走路继续摔跤,每天过得可充实了。

新年刚过,边城就有书信回来,说是已经抓住了细作,问出了他的来历,也查明了遇袭事件的始末,下手的果然是蛮夷,据说是不满两个皇子在议和条件上的苛刻,所以便组织了这场行刺,并不打算当真取了他们的性命。对于这个结果,两位皇子倒还算平静,并没有要求方侯爷挥军直下铲平蛮夷,而是大笔一挥,直接将议和条款里蛮夷上供的物品提升一半。两边人又是一番唇枪舌战,最后终于把要求增加的物品数量定在了原本数量的三成。

三月初,方侯爷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举国欢腾,百姓沿途夹道相迎,随行太子和三皇子兴致颇高,一路上没少沿途查问官员,居然还真让他们抓出了几个贪官污吏,平反了几起冤案,一时间,皇家威严在百姓心中节节攀升,无形中抢走了不少方侯爷的风光。不过,方侯爷对此毫不在意,非但不在意,还明里暗里帮了两位皇子不少。

大军浩浩荡荡走了二十多天才来到方怡所在的城外,太子和三皇子照例入城呆了两天,方侯爷和齐墨则在当晚趁着月色来到赵家村,轻轻敲开了那栋青砖大瓦房的院门:“带我去看看他们。”

方侯爷没有说去看谁,方怡却是明白的,她轻轻应了一声,回屋拎了个竹篮,叫上方辰一道出门了,从头到尾,四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面上的神情肃穆,染着一份哀思。赵立夏抱着壮壮,看着他们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今晚,想必他们每个人都有很多话要对他的方怡的爹娘说吧。

怀里的壮壮突然动了动,看着似乎要哭出来了,赵立夏这才回了神,连忙转身进屋去,却看到原本应当在睡觉的赵立冬和秦晓月正站在那儿,好奇地看着他。赵立夏叹了口气,将他们两人招到跟前,小声地把方怡姐弟两的身世说了,先前不告诉赵立冬是怕他住在军中,一不小心说溜嘴,如今他已成家,秦晓月又是个值得信任的,那么这个秘密便不应当再瞒着他们,而且也实在瞒不过去了。

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赵立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秦晓月却很是欢喜:“真是太好了!有方侯爷和齐大人撑腰,以后我们在京城就再也不怕有人会来欺负我们了!”

赵立夏正色道:“哪有那么好?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非但他们姐弟不能认祖归宗,还会坐实了齐方两家的欺君之罪,到时候,恐怕我们三家都要被问斩!所以,今日你们听过之后,便要尽力地去忘掉他,切不可泄露一丝一毫!”

赵立冬下意识捂着嘴,连连点头,秦晓月也很快明白其中利害,点点头,忍不住又道:“大哥,这事你应当继续瞒着我们才对。”

赵立夏哭笑不得:“原本确实是不打算说的,只是这都被你们瞧见了,我若再不说,岂不是让平白让你们起了疑心?”

……

“就是这里了。”

方侯爷和齐墨听了这话,下意识就往四周看了一圈儿,方怡见了,轻声道:“因为爹娘是外来的,所以不能葬在赵家的祖坟山上,这里依山傍水,也是个好地方。”

听了这话,方侯爷只觉得喉头一哽,顿时老泪纵横,他的孙儿,他们方家的后人,文韬武略,少年英雄,死后竟只能葬在这等荒山野岭之中!连坟头的枯草都不能及时的清理了去!

齐墨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只不过他到底要比方侯爷年轻一些,能看得开一点,他跪到方侯爷身边,轻声道:“他们能生同裘死同穴,总算不枉一生。”

方侯爷缓缓点了点头,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从篮子里往外拿祭品,此时的方侯爷哪里还看得出是那威风凌凌的大将军,分明就是一个痛失爱孙的可怜老人,方辰鼻子发酸,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方怡给拉住了,今晚是方侯爷和齐墨第一次来祭奠亲人,过了今晚,还不知道下次来会是什么时候,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做这些吧。

齐墨看着方侯爷把祭品一样样的摆在墓碑前,默默的点燃纸钱,慢慢地烧起来,火光印在他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到那两道湿润的痕迹。方怡抿了抿唇,同方辰一道跪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