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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693)

  采蘩打开盒子,是一对无瑕的白玉镯子,一看就十分贵重。

  独孤兰亲手给采蘩戴上,“这不是我备的礼,是我娘给大弟备下的,说是她陪嫁中最好的宝贝,让我代她送给儿媳妇。等大弟出来,别忘了去给娘上香磕头,让她也高兴高兴。”

  采蘩应是,“依大姐看,独孤棠的案子接下来会怎么审?”

  “都已经成亲了,怎么还直呼其名?”独孤兰发现了。

  “习惯了,改不过来。”果然是大姑子,采蘩感受到一点点压力,但她抗压力qiáng,“今后慢慢改。”

  独孤兰却也不是那么挑剔的大姑,说正题神qíng但肃,“听你姐夫说,看到大弟押人进府,以及运尸的小厮都已经找出来了。那个犯人的尸身也由仵作验过,确实是一剑穿心而死。这事不再只是几个人的口说无凭。但那丫头的供词前言不搭后语,准备上刑拷问。不过,即使能证实她说了假话,其他人的证言对大弟仍是不利,而且剑伤和大弟所用的剑正合。我和你姐夫很犯愁,因为如此一来,大弟杀人的罪就逃不过了,而余相肯定会纠着不放,再往上扣更大的罪名。好在皇上支持我们这边,要求三堂必须做到无疑点,拖延进展,还能再想别的办法。”

  “大姐,改变这个案子的重心,是否会有帮助?”采蘩一直在想这件事。

  “你有什么好主意?”独孤兰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好主意还是坏主意,一旦捅破那层纸,可能会牵涉到很多人,而且目前证据并不完全,但我怎么都不能任人给独孤棠乱扣罪名。他也许杀了人犯,可那个人犯确实死有余辜,何罪之有?”采蘩示意丫头们出去,细细说给独孤兰听。

  正月十二。

  午后,采蘩和姬三出门会客。那几个一直盯采蘩梢的官差凑着脑袋在说话,见采蘩出来,表qíng与从前有些不同,打着笑脸上前问安。

  上了车,姬三笑道,“看来他们也知道你相公的案子有转机了,怕得罪你就是得罪他,态度才截然不同。”

  昨日,由肃公呈堂新的证人,指独孤棠刑求犯人有qíng可原,因犯人是杀害定国公三女儿的凶手,且有可能受人指使,意图在送亲途中杀害独孤棠兄妹。三堂上书皇上。皇上认为案qíng发生重大变化,若一切证实无误,独孤棠有罪无罪就需重新来定,而真凶将被严惩。

  新证人是独孤棠的妾室胡黎。胡黎供认自己是天衣教徒,受烟雨阁妈妈指派混入定国公府,监视独孤棠并借机下手除去。烟雨阁立刻被刑司查封,全部人关押在牢等待审问。胡黎且指定国公续弦董氏为买凶杀人的主谋,曾亲眼看到董氏给妈妈的信。董氏被传唤上堂,不认胡黎所述,因人证物证皆不足,暂且禁足国公府,不得外出。

  原本,独孤棠和采蘩打算不惊动天衣教主,暗中盯着烟雨阁的动静。如今采蘩却认为不宜再等,让独孤棠安然脱身才是当务之急。所以告知独孤兰此事,借肃公之力将烟雨阁端了窝,并为胡黎提供xing命保障,让她转为独孤棠这边的证人,令董氏措手不及。

  “昨晚李左相悄悄去了余府,过一个时辰才出来,而且面色不好看,显然余大丞相也没想到我们竟出了这么一招,还这么快的动作。大概没辙了,李左相走后,余府又出来两个人。你猜他们去哪儿?”姬三算是采蘩和央他们之间的传话人。

  “董府。”采蘩道。

  姬三翘大拇指,“蘩妹妹,你胸有成竹啊。”

  “一直以来,董家刻意和余求保持距离,但董瑛之父是余求管下的官员,与上官关系淡漠反而显得可疑。余求从来对独孤等四姓有所顾忌,其下官员之女嫁了定国公,这么好的机会怎可能放过,软硬兼施也会让董典正听他的话。董典正肯定答应了,不然轮得到他升官?所以,余求和董典正之间有勾结。独孤棠是定国公唯一的儿子,他死了,独孤氏就算断了血脉,对余求的好处可谓大极。而董瑛可选人过继,那就是人偶任cao纵了。”独孤棠倒霉,两家却得利。沈珍珍只想让她没了依靠,但余求是借沈珍珍起事扳倒定国公,最终要走向朝争。

  “定国公得知董氏可能是害死女儿的凶手,气得当场抽刀要砍她,董氏则嚷嚷着要回娘家。我还打探到姬莲挨了定国公的耳光,被关在柴房里,说她居心叵测,和董氏láng狈为jian。”姬三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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