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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936)

  窗边一角。坐着一个姑娘,一手一只烤jī腿。一手一壶酒。吃东西的样子一点不矜持,但模样少见的妖媚,眼波一转勾得周围男人魂都丢没了。不过,心痒归心痒,没人敢上前搭讪。因为她身后站着一庞然大汉,不,大姑娘,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却偏偏穿件裙子。不男不女的,吓煞了人。

  试纸会开始,左伯纸坊于匠师今日介绍一款洒了金片的长卷幅引书画爱好者们频频询问,正逢中原有客商来,试过之后就喜欢得不得了,将总共十卷的洒金全订了,又旁敲侧击问本料是什么。

  本来就有点憨厚的于匠师对角落的女子苦着脸,但得不到同qíng回应。他知道本料是竹。这时候中原很少竹纸,藤纸受人追捧,但师妹说藤只采不种,终有衰落的一日,所以开发了竹。竹易生长,不栽自种,随处可见,且竹纸浆造出的纸张细腻jīng美。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竹质硬不易烂,只能用一年生的嫩竹,还要高热烧砖炉持续数日,不断搅拌才能煮烂。师妹失败了无数次,虽然她说可以告诉人,可是他替她心疼。

  他被追问得不能招架,脾气不大好的,师父的女儿将他推到一旁,哗啦啦抖出他造的窗纸,往上泼了一盆水,结果窗纸都没烂,让商人们又忙着开起价来。他低声说谢,回应他的是一道白眼,他也不在意。他就这样,笨笨的,一根筋,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就行了。

  女子正看店门口,那里有一灰衣苦行僧在向小二化缘。小二很忙,当然不耐烦,说没空就把僧人打发走了。

  僧人走出不远,一女妆扮相的大汉追上,给他一碗斋饭,一袋gān烙饼。僧人看向窗边,正对上姑娘的淡然却明亮的眼,双掌合十,对大汉说了些话,微微颔首,走了。

  女子有些心不在焉,问大汉,“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他虽戒了荤腥,酒却没戒,打算在此找个小庙修行,改日让你请他喝酒。”大汉转达。

  女子呵呵笑了起来,眼角的晶润一现而逝,“庆幸,以为他出了家就变得没趣。小小,让掌柜搬两坛子酒到南海夫人包间去,我要跟她拼出胜负来。”

  大汉去了。

  女子似乎已经喝得不少,绕过看试纸的人群,晃晃dàngdàng上了楼,推开门听到一声豪慡的大笑,“好妹子,你真是不服输,今日再让你趴一次。”

  门合上,让笑声震静的人们互相看看,却满不在乎地再度欢腾起来。

  是夜,大汉背着女子回到郊外的大宅中,丫头们抱怨怎么又醉了,忙碌一番伺候着昏睡不醒的女子躺平。

  天蒙亮时,女子翻了个身,感觉自己的手动不了,懵眼看向身旁。一个男人,一个俊冷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闭眼沉睡。

  她的红唇弯了起来,翻到他身上,用另一只手描着他的眼。

  男人也捉住了这只手,“采蘩。别闹,我为了赶在年前到,这两个月昼夜不歇,马不停蹄,现在先让我好好睡一觉。

  采蘩伏在他胸膛上说话,“你是谁?”

  男子顿时瞪开了眼,皱眉,“采蘩姑娘,这可不好笑。”

  “你好俊,比三哥还俊。娶妻了否?”采蘩笑得明眸善睐。

  男子眯眼,突露坏笑,“我叫独孤棠。已娶了妻。”稍用力就将采蘩压在身下,“就是你。你要是记不起来,我帮你,这回试试半个月不下chuáng如何?”吻她,剥她。想通了,**苦短,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

  半个月?!

  “独——孤——棠!”采蘩咬牙切齿,但又——

  心满意足,悄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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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启明三年chūn,统一天下的罗扬改国号兴。盛世开启。

  兴皇朝的皇后收到一封远方来的书信,不多日,她上书皇帝。说其弟行为嚣张跋扈,以军功乱法制,要求严惩。皇帝允,下旨将他从军中除名,剥夺一切官职。去继承权,不得登入族谱。看在皇后面上。所有史书不得提及其功其罪。

  庄王回到封地,卸掉王爷的头衔,将家里jiāo给儿子,与庄王妃离开了北地。据说,也去南方生活了。

  南陈的四大士族改名换姓,其中以曾在陈帝面前红极的向氏最为让人唏嘘,如果不是南陈破国,逃不掉满门抄斩。后来,兴帝大赦,将向氏放逐蛮荒地,保住了命,却失去所有辉煌。然而有人发现,向四向五两人不在其中。传闻,两兄弟带走向家大多数的财富,到世外隐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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