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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立独行的影帝(324)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白岸洲故意不主动联系,直到一个礼拜以后才终于等到云肖的电话。电话里云肖的态度并无任何异常,只问他最近是不是很忙, 又拉拉杂杂说了一些关于演唱会的进程,怎么怎么忙,不过并没有只言片语说累。挂电话的时候,白岸洲嘱咐他注意身体,并严重觉得哭包对他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恋恋不舍,因为电话挂得格外干脆。

  白岸洲少见地有些焦虑起来。

  “呃……林维正林总啊。”谭伟升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对面坐得四平八稳的男人,脑中斟酌着要怎么说才能让云肖完全地置身事外。来的时候他已经猜了一路, 白岸洲找他无非就是问云肖的事。只是以往白岸洲骂他那是在电话里, 不必肉脸对肉脸,大家终归还有个缓冲的台阶。这头一回面对面的,要是他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把姓白的给惹恼了, 那场面可就非常的不好看了。

  “韩国那位整容医生在我们国内特别是演艺圈子里是比较知名的,所以我们联系的他给云肖做手术,巧了林维正那边也是联系的他。云肖做手术这件事没有向外人透露过,只能说能遇到他们纯属是巧合。”

  “云肖几次手术林总确实都有去看望。”说到这谭伟升见白岸洲疑似不悦的目光看了过来,立即补充道:“但也没有单独说过什么,每次云青杨老师还有那个成逸,我们大家都在场。林维正就言语上鼓励了云肖。云肖跟成逸挺谈得来的,两个都是病人嘛,有共同语言。”

  白岸洲点了一支烟,神色有些莫测,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示意谭伟升继续。

  “怎么说呢,云肖手术前一直心里压力特别大,他还这么年轻,就经历了这种事,话都不爱说了。其实自从事情出了以后,他人整个一下子就沉默了,他特别需要鼓励和给予一些肯定性的心理暗示,有人能跟他谈谈心其实挺好的。我们就一直跟他说手术肯定会成功的,让他不要太焦心了。”

  是啊,白岸洲想,他怎么能不受打击呢,费了那么多心思研究剧本,为了达到角色的要求增肥、增肌、晒黑、早起,结果准备那么久,辛辛苦苦地都拍了一两个月,剧组出事了,电影无限期搁置,自己还差点连小命都没了。那些丑陋的烧伤,不知道哭包自己看了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想到这个,白岸洲就觉得太心疼了。

  “烟火助理师的追悼会云肖本来是特别特别想去的。毕竟一个剧组的嘛,大家前后也一起呆了那么久,整天一起吃饭一起工作的,最后人就那么没了,媒体连名字都没报道一下,应小安受伤那么重也没有人关注,所有媒体都在报道两位影帝受伤了,每天数十个电话打我这来都是想做独家报道的。”

  “最后追悼会也没去成,到底被我劝住了,他当时伤成那样,一露面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实在是没法去。云肖那天自己关在屋里,坐着轮椅对着窗户呆了一下午,难受地都要哭了。”哭没哭,谭伟升不知道,看对面男人这会脸上的表情,他知道这么说准没错,“他受那么重的伤,再疼,后来手术遭那么多罪都从来没哭过。”

  谭伟升喝口咖啡润润喉,耳里听到白岸洲的一声叹息裹在笔直的烟线里一起长长地吐了出来。

  “所以他才会那么心心念念地惦记他的演唱会。”白岸洲像是自演自语,谭伟升便也不接话。

  人在极度失败抑郁的时候会本能地执着于幻想某个美好的目标,通过不停地对自己进行以后可以实现的心理暗示,来帮助自己摆脱目前的困境,云肖还躺在病床上呢就整天想着演唱会,应该也属于这种情况。

  对于云肖,即使是作为恋人的白岸洲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更何况,他做得远远不够。没有陪着云肖去韩国手术,白岸洲现在认为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决定。

  又问了一圈云肖现在的情况,最后白岸洲很严肃地要求谭伟升今天见面的事情不要让第三个人(云肖)知道。面对□□裸带着威胁意味的眼神,谭伟升哪敢反对,当即便狗腿地答应了。

  见面以后,谭伟升还得赶回公司开会,那边云肖幕后小组人员都已经在会议室,用电话催他了。

  云肖下午跟伴舞的老师们在练舞室排练,已经跳了两个多小时了。满头大汗地出来,也不换衣服,直接套了件外套就上楼了。电梯里遇到了明洋的经纪人张玮宏,尽管对方见了他显然是面上有些不悦,云肖还是客气地打了招呼。

  电梯出来便在会议室门口见着了谭伟升。张玮宏当人不存在,冷若冰霜地走过去了,谭伟升撇撇嘴,跟云肖使眼色,看这架势,待会会议上有得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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