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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2)

田箩出了包厢,便开始站在大堂门口发呆。也记不得到底用了什么词汇打发的长辈,也想不出到底长辈们是否觉得疑惑,直站到感觉夜风吹在身上的凉意,恍惚中抬起头,看到夜色中闪烁着华美灯光的餐厅招牌,才猛然惊觉。是了,会约在这里的,也只有他。

原本还傻傻的以为是个巧合。他一向是这样的,总是仿佛会读心术一般,知道她喜欢什么,知道她需要什么,知道她……渴望什么。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呆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回了国,竟隐瞒得一点消息也没有。就因着一直知道他在外头,也一直确信着他不会回来,才会这般的掉以轻心。田箩深吸了口气,开始在随身的包里找手机,好不容易摸到了手机,又让它滑开了,反复几次,才发现自己竟一个手心都是冷汗。

曾几何时,怕他避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田箩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一把抓住手机,看也没看,拨了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笑闹声,手机的主人嗲着嗓子,非常不文雅的吐出个“操”字,才大声吼着:“箩箩姐!什么事呀!”

田箩皱了皱眉,左右看看场合,稍一衡量,就“啪”一声挂了电话。飞快的给对方去了个短信。不过一分钟,电话便响了。这次再接起来,对方已明显到了安静的地方,但“操”字开头的毛病依然没换,先用了口头禅,对方才说:“箩箩姐,咱一群全在俱乐部呢,过来呗,来看看妹妹新上档的帅G。”田箩听着一笑,也不啰嗦,回了个“行。”字,把电话挂了,也没到停车场取车,随手打了个的,直奔目的地。

刚进俱乐部门口,值班经理就认出了她,赶紧迎上来,笑容可掬地给她指了地方,招呼了人给领路。田箩点了头道了谢,值班经理临尾还非常谄媚地一笑:“蒙小姐这回从法国给带了不少好酒,存在咱这儿,今晚都开了,看来是有重要客人。”最后那几个字,说得尤其暧昧。田箩跟这家俱乐部出入惯了,也跟经理们都熟识,对于这种语调,接得可顺溜:“蒙可今晚带她家新帅哥亮相人前,能不下血本么。”说完自己先笑。就听得身后一带嗲的声音接上话:“哟,箩箩姐,不带你这样的,我专程出来接你,你倒到处抖我八卦呀。”说着回头连娇嗔带瞪的给了值班经理一个余光:“王经理,我先丑话说在前头,箩箩姐这话要明天咱老爷子知道了,您等着另谋高就去呀。”声音很甜,却说得值班经理眉头一挑,连连点头保证。

田箩暗暗咂舌,不愧是地产帝王的孙女,站在自家地头上,姿态都比人强,哪像她,仗着老爹这两年升迁,勉强算上太子党,却还是得仰人鼻息过日子。丝毫不如尤殿,货真价实的太子党,走到哪都气魄十足。又或者是……他……

努力打断自己的思绪,跟在蒙可身后,看她及其色欲的边往里走边回头冲自己微笑:“箩箩姐,别说妹妹不照顾你,咱这次可多了不少帅哥同僚,你得赶紧给自己挑一件呀。保证青春活力,摸起来手感肯定好。”

“去,有这样说话的么,受没受过国民教育呀你。”田箩作势轻敲了一下蒙可脑袋,跟着她穿过中庭,一进房,果然一群年轻人正闹腾着,见了她都纷纷打招呼,期间夹杂着好些生面孔的帅小伙,蒙可果然眼光独到,新认识的帅G,一看就像是国外刚回来的ABC,抄着一半中文一半英文的口音,对蒙可时不时夹杂着“操”字的口头禅做无视状。

田箩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跟圈子里的熟面孔闹腾了几句,就找着了酒坐下,刚抿了两口,旁边有陌生的帅哥给她递来个骰盅:“玩不?妞。”

田箩露出贝齿娇笑:“玩是想玩,可我不熟呀,怕扫了你的兴。”帅哥很热情:“没事,我教你,再不成,我让你。”“别,别,让有什么意思呀,我要么不玩,要么愿赌服输呢。”

田箩语调依然客客气气,赌注却下得不小:“一次一杯成么?”说着把大杯的红酒杯给满上了。吓得撩拨她玩骰盅的帅哥瞪大了眼,她又是一笑:“不过我不会呀,不知道规矩能不能这样的。”

她旁边的帅哥看看她的笑容,略一犹豫,只能点了头:“成,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真玩起来,田箩果然一副门外汉的样子,输多赢少。偶尔能赢,也明显是对手放水。玩了没一会,酒喝去不少,脸颊自然开始红润。

其实田箩酒量不错,只是喝得太急,一下上了头,正打算找个借口上卫生间打点一下。这时领班开了房门,尤殿尤公子领着4个光鲜亮丽的小妞进了门。房内顿时发出一阵狼嚎,招呼声此起彼伏,男士们统一兴奋起来,时不时对尤公子报以敬意。

蒙可笑着站起来,很MAN的老远冲尤殿竖了一下拇指:“尤殿,有你的啊,走到哪儿,有你的地方缺不了美女。”尤殿并不回答,星眸皓齿,一张冠玉脸派头十足,眼神溜溜地循着屋内一圈,见着田箩,笑了起来,放开手中原本圈着的纤腰,挤到田箩身边,蹭了个位置坐下,大剌剌的摆出二世祖的痞子样,冲田箩抛媚眼:“姐,怎么今儿的饭局散得特别早?看来今晚你的对象跟你的目标有点距离呀?”说着看了一眼田箩摆在面前的酒杯,就着她的杯子,拿起来品了一口,回头冲蒙可说:“据说是法国回来的限量品质,冲着稀有我才特地答应了赶来尝尝,看来口感还是没对上我这口啊。”蒙可被这话噎着,不服气地嚷嚷:“你尤大公子挑剔罢了,操,咱箩箩姐可喝得欢着呢,都破了两瓶必倒的例了。”

田箩这时酒劲正上来呢,只觉得尤殿话里有刺,却觉不出到底这刺是什么意思,危机处理的能力几乎停顿。此刻听蒙可点到自己的名字,赶紧站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脸颊:“我,要上厕所。”

田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厕所里呆了多久,直呆到感觉晕眩感已经不再强烈了,才洗了脸,重新补了妆。脸色依然红润得不行,连上腮红都省了。

回到包厢,就看到刚跟自己完骰盅的帅哥,已经被尤殿灌得基本茫了,两人玩对决,旁边一群人跟着起哄,连输三盘加罚一杯,尤殿稳操胜券,面前的酒还是她走时留下的那杯,尤殿连碰都没碰过,对面的帅哥面前却多了好几个外观独特美观的空酒瓶子。

田箩酒劲退了些,知道尤殿玩的是哪出把戏,这公子哥估计以为她刚是被灌了,这会儿为她报仇呢。尤殿从小到大一直是少爷脾气,他认定的自己人,即便是如她这般属于高级保姆类型的仆人,别人也是轻易欺负不得的。

田箩赶紧上去救驾,自己惹的祸事得自己收拾,再不救驾,怕是那帅哥得被人抬着出去。她赶上前去,正碰上帅哥要开点数,赶紧制止,冲着帅哥微微一笑:“英雄让美一盘,这盘换我来开成不?”帅哥喝得已经茫了,这时也不推让,只让到一边,冲田箩耳边呵着气耳语:“小心呀,他很强。”田箩只觉得耳根很痒,咯咯笑着应:“好的。我小心他。”其实尤殿有多强,没有人比田箩更清楚,田箩认识他8年,连骰盅,也是田箩教他玩的。只是青出于蓝,此时的田箩也不敢轻敌。借帅哥的手把自己灌醉和输给尤殿被尤殿灌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尤殿原本只是闲散地靠着椅背,晃着手里的骰子,此时也坐直了身子,脸上依然是调笑的表情,只是眼神变得很深很亮,盯着娇笑的田箩:“你要帮他挡酒?”田箩虽然没有看他的眼睛,却也凭着多年对他的了解,知道这位少爷此刻正在不爽。只好低着头点了点,假装很认真的在摇手里的骰盅。

“好。你先喊。”对面沉默了两秒,才再次飘来他的声音。田箩偷偷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秒,她以为尤殿会当场跟她翻脸。他为了她出头,她却站在对面拆他少爷的台,这种惹人吐血的事,换做是平时的田箩,打死也不敢干。

她赶紧报上数字,游戏开始。第一盘结束,一直稳赢的尤殿竟然输了,旁边一群人开始起哄,男男女女都在喊“田箩,好样的。”敢在老虎嘴边上拔毛,这种事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刺激。

尤殿举起面前的酒杯,先敬了田箩,才喝了下去。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脸庞,随着黄汤下肚却越发的白皙。接着第二杯,第三杯依然是尤殿输。

气氛一度推上了□,所有人鼓着掌起哄。唯独本来已经喝茫的帅哥,此时却瞪大了眼睛看着田箩。田箩尴尬地摸摸鼻子:“呵呵,运气好,运气好。”怎么好意思在这种时候承认自己之前分明是扮猪吃老虎,骗酒喝?

等尤公子自罚的一杯喝完,已经开始有些真的恼了。不动声色地动了真格,从第四盘开始,再没手下留情,硬是回灌了田箩好几盘。田箩之前本就喝了不少,此刻更是有些头脑犯傻,知道再玩下去大势已去,只会让尤殿整自己整得更惨,她今晚已经够狼狈了,狼狈到需要买醉,再不想迁就尤少爷的情绪。于是在桌子底下猛踢蒙可的脚。

蒙可会意,赶紧提议换游戏,让大家都加入。结果因为来了新的帅哥美女的缘故,一群色欲熏心的年轻人开始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题目事先出好放着,输的人由赢的人指定需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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