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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102)

施昼松了口气。

卫炙对他们的小动作心知肚明,片刻才应道:“嗯。”

卫家与皇帝间的事还是别牵扯施昼进来了,现下他重伤未愈,也只能由卫瑾暂代领兵了,况且施昼在此他也不方便训话,等回京再说罢。

卫炙眉心拧起,将此事暂时放下,又提起之前未说完的事:“我如何被救得?”

施昼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说真话,他该信他们吗?

他犹疑半响,最终还是下决定合盘拖出。

有什么不能信的?他跟卫瑾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与卫炙又是过命的兄弟,这些不算大的事,说也无妨,再说他们二人被迫害至此,该说与他们知晓得。

施昼徐徐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出他的请求:“周衡与蛮族大将来往的书信在我手中,那些奸细的认罪书也留着,物证据在;当日知晓我与大将谈话的还有我手底下的人,这是人证;至于那秘法,我会当着皇帝的面交给她。”

“我不会包庇施殊,尽管她是我四姐,我只是想回京城后再告发他。”施昼说罢,抬眸向两人看去。

卫瑾是最先同意的:“好。”

卫炙沉凝片刻,道:“回京城第一件事就去揭发,书信可先我们一步到达皇宫。”

施昼颔首应下。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大军休整后,翌日再次向蛮族发起进攻,兵阵图在手,蛮族的一切抵御宛如纸般薄弱。

将士们手中的刀枪剑戟势如破竹,战场的中心一步步向蛮族那推进,最后大军攻进了蛮族阵地上的草原。

鲜血一路蔓延了千里,遍地可见的尸体。

十日后,三十万大军兵临蛮族最后一处阵地前,蛮族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这十日立下一个又一个惊人战功的卫瑾一身铁骑,□□是高大健硕的骏马,手中□□在烈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枪柄是累累血迹。

施昼侧眸看他,卫瑾面上一派肃杀,半点看不出以前在京城的纨绔模样。

全军人也都在看他,直至卫瑾发起进攻的手势,冲天的嘶吼刹那响彻整个天地。

短短十日,卫瑾这个名字以一种吓人的速度传遍这三十万大军,也传遍了整个蛮族。三十万大军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是由衷的钦佩,而蛮族听到,则恨不得生啖其肉。

卫家果真不出废物。

当施昼将枪刃横在耿戎脖颈上时,他这些日以来负上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

终于可以结束了。

施昼骑在马上俯看狼狈不堪的耿戎,低声道:“现下该求和的可是大汗了。”

耿戎苍凉一笑,眼神仍旧坚毅:“我绝不会带着蛮族降伏中原。”

施昼笑了声:“大将好志气,不若你再看看,蛮族有多少人跟你一样不屈?一样舍得把命丢了。”

耿戎往周围横扫过去,大多数人皆避开他的眼神,他一向是蛮族最英勇的狼鹰,但他此时利爪突然在这一刻钝了。

随后,突然有一人半跪在地:“大汗!我宁战死!不苟活!”

紧接着十几个人接连跪下,接连喊道:“宁站死!不苟活!”

那只是仅仅一小部分人,却令耿戎愉快大笑出声,他忽而拔刀,没顾那些一瞬戒备的中原将士,只问:“我只想问,奸细是谁?”

从那夜一直被关押的卫炙失踪,再道中原每次都预料到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时,耿戎就知晓蛮族出了奸细,只是他如何查也查不出。

施昼怔了下,他看向不远的蛮族大将,道:“我与大将做了个交易。”

耿戎霎时转头看向蛮族大将:“果然是你。”

大将退后半步,冷声道:“你杀不了我。”

耿戎握紧手中的刀柄,半响终究是认了,叹道:“是我识人不清了。”他没再理奸细一事,事已至此,再纠缠也无用了。

片刻后,他定定看向施昼道:“那日殿下送我的发簪,我一直贴身带着。”

施昼当即就想反驳,明明是你抢走的!他看不懂耿戎眸中的神色,只觉得炙热的烫人,他没应话。

耿戎张了张口,却只将心中对此人的万千情絮吞下。

我只见了你两面,就彻底深陷其中,最可悲的是,你一无所知。

他眸中悲痛一闪而过,下一瞬提刀横在脖颈前,耿戎一一看向方才跪倒在地的蛮族士兵,最后看向施昼的双眸,嗓音沙哑:“宁战死,不苟活。”

血液霎时喷溅而出,在半空飞洒,最后有几滴沾到了施昼的袍角,与先前沾上的鲜血脏污融在一起。

耿戎死了。

先前跪下的十几个蛮族士兵也纷纷自刎。

“我本来没想杀他。”施昼出声道,眸中一丝多余的动容都没,只冷声道:“可他偏偏为了心中大义而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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