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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126)

“却也探查不出究竟中了何蛊毒,又该是怎么个解决之法。”许院使痛声道:“臣等救治不了皇上,实在妄为太医!”

“那时……皇上似乎也认命了,臣等无论如何劝说也不肯吃药,到最后就是殿下回京见到的模样了。”许院使说罢,转身向内室走去,口中道:“殿下稍等。”

施昼怔怔然看着许院使步履蹒跚的背影,缓缓闭上眸靠在了椅背上。

施珩……怎么会?他该如何办……

施昼脑子乱哄哄的吵闹成一团,一边是施珩怕是将死一事,一边又是施斐争位一事,另一边还有他娘说出的他惊世骇俗的身世一事,至于与卫瑾的情情爱爱,都被挤到了边边角角处。

许院使双手捧着个黄色卷布,走到施昼面前,躬身献上:“殿下,这是皇上亲自交给臣的,让臣一定要亲手交于殿下。”

施昼暗自掐了掐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伸手接过那黄色卷布,抬起指尖绕开那布什。

包住里面东西的黄布掉落在地。

施昼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像圣旨?

他卷开查看,只不过才看两眼,就想合上了。

施昼猜对了,这是传位遗诏。

许院使也看了几眼,一惊之下,不禁跪倒在地。

见圣旨犹如见皇上。

施昼心说,传位遗诏都准备好了,上边还指明皇位继承人就是他,谁又能想到传位遗诏竟然在一个小小太医手中,而没在任何一位朝廷命官手上,施珩的确什么都算好了。

施珩可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什么都准备好,无后顾之忧的甘心赴死了。

父皇,你怎么就舍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抛弃我了?

你准备的再好又有什么用?都不是我想要的。施昼心中怨愤到了极点,又悲痛到了极点,只觉可悲又可笑。

施昼深呼吸一口气,捡起那黄布将这传位遗诏包裹好,还给了许院使,又将人扶起:“院使替本殿好生看管着罢,今日之事,勿跟任何人提起。”

许院使连声应下,捧着那黄布卷的双手不停的颤。

施昼出了这太医院后,转道去了施珩的寝宫。

自从皇帝昏迷不醒后,寝宫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禁卫军,此时形势大变,禁卫军不敢阻拦,立刻给施昼开了个道。

施昼走进那殿门,瞧见里边还有施斐时,才明白那些禁卫军面上为何如此为难。

他见到施斐的面孔,猛然想起施殊私下与蛮族大将往来,这蛊毒难不成是他们从蛮族那拿过来,给皇上下的?

施斐见是他,笑问道:“阿昼怎么也来了?”

施昼没回他,径直将门紧阖上,到施斐跟前停下,此时殿内除昏睡不行的施珩外,只剩施斐与施昼二人。

“父皇身上所中的蛊毒究竟是怎么回事?”施昼低声问:“施斐,你如实与我说,别骗我。”

施昼与施斐对视着。

施斐轻笑了声:“我如何能对着你的眼说谎话?”

“是我中的。”施斐紧接着一字一句道。

施昼眼眸震惊睁大。

“蛊虫早就引了进去,你出征前后就一直在拿吃食引它彻底发作。”施斐微微一哂:“御膳房有我的人,每日上贡的御膳也是特地安排的。”

施昼吸了口气,攥紧手的指尖冰的吓人:“至于吗?一个皇位罢了!至于吗?!”

“他是你血亲啊,施斐。”施昼眼眸泛上湿意,伸手指着床榻上的施珩。

施斐微颔首:“那又如何?”

施昼呼吸一窒,悲怒道:“我尚且与他无血缘关系,可也有一片孺慕之情,而施斐……”

“他是你父皇!你身为他亲子,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施斐嗓音沙哑:“不过区区权势二字,就值得你不忠不孝?”

“值得。”施斐轻声回,他握住施昼伸指的那只手:“阿昼,你可知晓没了权势的下场?”

“是我母妃被人害死却无处说理,是连一下作宫人都能欺辱那时的我与施殊二人,也是……我腿残废当日,只能血泪硬生吞下,不敢去询问施野半分。”施斐面上无笑,眸中一派深寒:“阿昼,三哥怕了。”

“我只得为自己去争。”施斐低声一笑。

“你现在可无半分权势吗?施斐,现在何人还敢欺辱你?”施昼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泪意憋下,他不能哭,哭了……就什么气势都没了。

“你可懂知足二字?”施昼再问:“难道就非得皇位不可吗?”

施斐倾身紧攥住施昼另一只手的腕骨,吐出一字道:“是。”

施昼甩了甩,没甩开:“别为你自己的利欲熏心找借口,施斐。”

施斐叹道:“阿昼,你冷静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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