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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93)

施昼过来时,便看见醒来的那人朝他抬起了手,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握住。

“殿下……”张江声音虚弱:“周……周衡是叛徒!咳咳——”

“他捅了将军一刀,将军没有对我们……设防,受了重伤后……才摔下了马。”张江又咳了几声。

施昼才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之感,道:“你立了大功,伤好后本殿必予你重赏。”

张江摇了摇头:“殿下,张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只求……殿下能将张江的骨灰,带回去给我的娘……”亲。

他声音愈来愈轻,眼睛缓缓闭上,又昏睡了过去,此时的呼吸轻不可闻。

施昼闭了闭眸,他清楚,张江伤势严重,又一直拖了这么多天未有一个合理的疗伤,他下午那一剂药,只是给了张江一个回光返照的机会。

张江,必死无疑。

施昼轻声道:“本殿答应你。”

他松开张江的手,站起身吩咐:“人死了后将骨灰保存好,等战争结束随赏赐一起送去给他的家人。”

事已至此,内奸已水落石出。

此时已是深夜,明日还要去赴蛮族的“鸿门宴”,施昼想等明日从蛮族那回来后,再处理此事。

——

随那天一样的十万大军随后出行,施昼这一次熟门熟路,也不用耿戎带路了。

进了蛮族的地盘后。

“本殿要去确认卫炙的情况。”施昼马都没下,冷声道。

“殿下还真是担心卫将军的安危。”耿戎笑道。

这次关押卫炙的地方不是施昼上一次去的营帐,应该是怕他们派人前来将卫炙劫走了,转移了地方。

施昼翻身下马,理都没理跟在身后的蛮族大汗,径直走到笼子前就蹲下身查看卫炙的伤势。

他注意到卫炙的姿势是趴在地上的,他观详了会儿,伸出手揭开卫炙的衣裳。

“殿下这是作甚?怎么还扒起衣服来了?”耿戎出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殿下这行为,不太好吧。”

施昼觉得这人有病:“闭嘴。”

他没动作多少,就听见卫炙闷哼一声,眉间紧皱。

隔着笼子实在不好操控,他怕是弄疼卫炙了。

施昼手中一顿,站起身看向耿戎:“不知大汗可否打开笼子?”

耿戎只勾唇看着他,没出声。

施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跟他计较:“是本殿失言了。”

让你闭嘴你就闭嘴,这么听话?怎么让你放了卫炙就不听话了?

施昼在心里暗骂。

耿戎这才开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施昼想对着他那张恶臭的嘴脸来一脚:“本殿保证不做其他手脚。”

“我自是信殿下的。”耿戎拿出钥匙递给他,却在施昼伸手要接过的时候又立刻收回。

施昼快被他这逗弄气死了:“放肆!”

“就是不知殿下拿什么与我做交换?”耿戎的视线从施昼的双眸一路往下。

鼻尖、唇、喉结、锁骨、胸口、腰腹……视线有如实质。

简直不像一个蛮族大汗,反倒是一个地痞流氓。

耿戎那双如兽眸的眼微眯:“殿下身上好像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什。”

施昼的确不喜欢带什么装饰,一袭衣袍也就够了,来蛮族他也不会带什么贵重物什,能记得带几瓶伤药给卫炙就不错了。

耿戎迈步走近,又扫了几眼,才道:“殿下这发簪,我实是心喜。”

施昼不多废话,手抬起落下,那发簪就摘了下来。

青丝披落下时,耿戎眸底时惊艳,能见此美景,是他賺了。

他们交换手中之物。

施昼打开笼子,也没进去,只是躬身将卫炙半抱了出来,很是轻柔的将人抵在身上,而后褪去了衣裳,再拆开了包住伤口的纱布。

他眸中寒意一瞬深重。

伤口的确在背后,是刀伤,从后背刺入。

施昼确认了伤势后,掏出了药瓶,给卫炙没怎么被处理过的伤口仔细上药,而后再围上了纱布,给卫炙喂了几颗保命的药丸后,才有心思把脉。

卫炙的伤势愈发严重了……

施昼不心疼是假的,他不想失去卫炙这一个好友,昔日与卫炙相处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此时却——

耿戎打断施昼的联想:“殿下确认好内奸了就将笼子锁上罢。”

施昼在做什么,耿戎岂会不知?

这五殿下第一次来的时候分明未想起查看伤势一事,而这一次却细细查看,不是发现了内奸偷袭一事前来确认还能是什么?

“大汗脸皮之厚令本殿叹为观止。”施昼将卫炙轻轻放在地上,锁上了笼子,起身看向耿戎。

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说出。

“只要能达到目的,又何必纠结于过程?”耿戎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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