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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并盛町灵视纪事(23)

我打了个呵欠,继续趴下来睡觉。

如果我能预知这一天会发生什么的话,也许在这一刻我不会选择若无其事地趴下来补眠——不过这个假设永远不会成立。

谜样并盛町八

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力量的时候,刚好被几个不良少年围堵的我吓了一跳。

“借一下。”迅速从一个拿着武士刀的不良分子手里把刀抢过来,我给他们一人一脚解决完后,用最快的速度往传来那个力量的方位跑过去。

一路上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记得那种力量——虽然印象很模糊,但可以确定,的确是跟虚的感觉类似。

看来上次死神大叔没有骗我,不是只有空座町那种重灵地才会出现虚,并盛町也是会有虚的,只不过出现频率很低。希望并盛的幽灵们还没有被它找到——必须在出事之前先砍了它。

从那股力量传来的方向来看,虚应该是在十字路口附近。好在这个时间点没什么车经过,只要快一点解决的话……

刚跑到十字路口,我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一只两层楼高的虚站在十字路口中央,张开了白骨一样诡异的面具上的嘴,把手里捉住的惊恐地尖叫着的奈纱咬成了两段,贪婪地吃了下去。

我站在原地,大脑像是瞬间当机,没办法正常思考。

“奈……奈纱!!”跌坐在它面前的麻理子像是才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尖叫着爬起来想要逃走,那个庞然大物却先一步向她伸出了手——“呀————放开!!放开!!”

她的尖叫声让我的大脑从麻痹中恢复过来,反射性地握紧刀冲上去,想要从背后攻击——但我没想到虚身上的压迫性力量造成了巨大的阻力,即使我用尽全力也还是动作迟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发现了我,巨掌挥过来之后我感受到了那天从黑曜回来被奔驰撞到的感觉。

身体腾空,天旋地转,最后背部狠狠砸在柏油马路上,后脑勺遭到剧烈撞击,我的视线一时间都是模糊的。

“阿枝!!阿枝——”麻理子恐惧的叫声比耳边的嗡鸣声更加刺耳,接着我又听到了那只虚用标准日语开了口,居然还是大阪腔:“哦?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灵力这么强的人类……我还真是走运。不要吵,先吃了你我再杀了这个人类——”

麻理子的惊叫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惊惧,脑海里闪过刚才奈纱被吃掉的场面,我浑身一颤,咬牙用力又再次站了起来——脑袋沉甸甸地稳住脚步,我很快找到了掉在两步外的武士刀,飞快地跑过去捡起来之后,用尽全力跃起,往那只虚砍过去。

它像刚才一样发现了我,不过这次抬起手准备阻拦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这一刀下来,我把它一整只左臂砍了下来,血喷溅到了我脸上,腥臭味都是热的。

它因为疼痛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声,另一只手松开了对麻理子的钳制,但浑身爆发出的冲击力把我振飞出去,迎面撞上了路灯柱。我听到“咔”的声音,胸前的肋骨大概撞断了几根,痛得我差点晕过去。

这一刀没有让虚毙命,它好像被我惹怒了,咆哮过后就疾速往我这边走过来,脚步声大得让我的耳膜快要震破,马路应该都被它踩出了几个坑。麻理子惊叫的声音里多了点绝望,她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想要我快点闪开,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

“阿枝!!阿枝快点跑——站起来跑啊!!”她好像哭了。

类似的喊声我以前也听到过。妈妈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叫我逃跑的——那个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这样撕心裂肺,好像要死的不是她而是我。

现在是真的轮到我死了?别开玩笑了。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爸爸还等着我回去做晚饭,他这个连外卖都不会定的中年男人要是知道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会哭得日本都发海啸的吧。

而且……像这种怪物,我输给它一次就够了。第一次输掉了妈妈,这一次……怎么能把自己的命都输掉。

虚的巨爪距离我尽在咫尺的时候,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那个瞬间全部统一起来,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全都在向右手集中——等我意识过来虚的右爪被弹开的时候,才发现我手上戴着的十年后的云雀给我的指环——

……居然真的燃起来了。是很漂亮的蓝色火焰,据说氢气燃烧就是这种颜色。

刚才还痛得完全不能动弹的身体好像恢复了点力量。

确认这燃起来的玩意儿不会烧伤我的手后,我用力从地上爬起来,拾起旁边幸运地没掉去很远的武士刀——右手刚接触到刀柄,那种蓝色的火焰竟然就爬满整个刀身了!

虚似乎被刚刚的火焰惹得更加恼怒,再次整个扑上前来——它的身体虽然很庞大,动作却非常快。

我抓紧刀迅速跑开,用力冲到一旁的红绿灯杆前,跳起来后借力踩在灯杆上,好用最快的速度跳到它身后,接着一刀往它的后脑勺劈过去。

刀砍进它的脑袋时,手感很像切西瓜。

暗红的血液还没有溅到脸上,它就化成了黑色的分子,顿时灰飞烟灭了。

我多半是呈抛物线路径摔回了马路中央,刀身跟指环上的火焰随之消失,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剧痛——“阿……阿枝!?”麻理子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听到了她慌忙跑过来的脚步声,可是接踵而来的是汽车鸣笛的声音跟刹车的声音。

……马萨噶。我都快半残了,还要来车祸这一出?

车停得还算及时,轮胎没有把我轧到车底,只是撞到我的身体后,让我又在柏油路上滚了两滚。

好痛……还不如死了。

我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反正模糊的视线里全是血,估计这会儿伤得不轻。身体的剧痛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不过我很庆幸地感觉到这一撞之后负担减轻了不少,恐怕待会儿两眼一闭不是晕了就是要去见马克思了。

麻理子终于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我面前,伸手想要把我拉起来,但是幽灵的身体直接穿过了我的手。

她愣在了那里。

如果现在还有力气,我知道我应该安慰她。只可惜我目前已经接近被马克思请去喝茶的阶段了,安慰的话还是等在以后吧,说不定我还要跟她一起被死神大叔魂葬呢。

我刚想把疲惫的眼睛阖上,就感觉到一只很暖和的手捉住了我满是血的右手。

……麻理子你回魂了吗?

惊悚地睁开眼,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还没辨认出这是何许人也,对方就先一步粗鲁地把我的身体拽了起来——又是一秒的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扛了起来,浑身痛到几乎要麻痹。

怎么这么粗鲁……想送我一程去死吗。

耳边响起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莫名地带着杀气的语气让我眼角一跳:“草壁,半分钟之内叫救护车赶到,否则咬杀。”

……云雀?

这个要求太不合理了吧,救护车用飞的也不可能半分钟之内赶到啊——而且现在在催我命的是你哦,委员长。

所以在我昏死过去之前,意识里最后剩下的一句话就只有“草壁副委员长您辛苦了”。

*

醒过来的时候不出意料是在医院。

我尝试着动一下脖子,结果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缠上了绷带,木乃伊的形象实在不好形容。爸爸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同样趴在病床边的还有麻理子。她看起来似乎没受什么重伤。

我的身体还是很痛,全身就像刚被拆了骨头又重组一样,稍微动一下就痛得特别**——不过这让我受到了很大的安慰,至少浑身上下没有那块地方是麻痹的,这证明我没有残废,更没有变成植物人。

所以身上这些绷带多半是夸张了。

探究性地动了动右手,还好这只手只有擦伤,可以用——于是我抬起手拍了一下爸爸的头,嗓子干得厉害:“爸爸——爸爸?”“唔……咦?阿、阿枝!!”他马上惊醒,擦掉嘴边的口水,激动得泪眼婆娑地想要扑上来:“嘤嘤……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爸爸了嘤嘤……为什么会蠢到又被车撞了?这回还是卡车!?嘤嘤……还好你们委员长把卡车司机捉住了,对方负责你的医药费……不然那种庞大的数目你要爸爸怎么办……嘤嘤……卖身也没人要的……”

……被云雀捉住的话,那个司机不想负责也得负责吧。

说起来,当时好像是云雀把我丢上救护车的?

一边的麻理子也醒了过来,她黑眼圈很深,看着我没有说话。

安抚了一阵爸爸后,他跑出病房帮我拿晚餐了——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据说我整整躺了三天,几瓶葡萄糖输液让我完全没有感觉到饥饿。

我那身全是血的并中校服已经洗好放在床头了,上面破的大口子还没缝,指环、护身符跟手机都搁在了叠好的校服上。一想起被虚甩出去的场面我就恶寒,赶紧抓起指环重新戴在手上——这种用来开金手指的东西必须随身带着,要是再有意外也方便我开挂。

不过既然已经有这种外挂可以开了……也就是说我也许已经摆脱了炮灰的命运?

感谢上帝,感谢十年后的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