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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131)

  其实他顶天也就比徐静书大两岁,可徐静书刚来时的样貌身形与她当时的年岁全然不符,又是经他亲自二度蒙学的,故而他总有种自己比徐静书高着一辈儿的错觉。

  徐静书倒不介意这个。在她心里,自己与段玉山虽然年岁相差不大,但对方教导过她,懂的事情也比她多,拿她当小辈看完全没问题。

  她正要再向段玉山请教别的问题,书房门口却传来赵澈似笑非笑的声音——

  “二位相谈甚欢啊。”

  段玉山不知为何突然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只是寓、寓教于乐而已,”徐静书赶忙站起来,“表哥同玉山夫子议事,我就不打扰了。”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对段玉山道:“还有几个问题,我晚些再来请教,可以吗?”

  段玉山张口,一个“好”字还没吐出音来,就被赵澈淡声打断。

  “不可以。他很忙。他没空。”赵澈举步走进来。

  “这样的吗……”徐静书疑惑地看看赵澈,再看看段玉山。

  她记得自己先前进来时,玉山夫子分明说过“闲得头上都要长蘑菇了”这样的话。

  段玉山忍住挠头的冲动,对徐静书笑笑:“想必世子有事吩咐给我。”

  “若有什么疑问,晚些过来问我就是,”赵澈神色平静,“我不忙。”

  徐静书虽觉有什么事怪怪的,却也没多想,乖巧应下:“好。”

  ****

  徐静书本想着要去向赵诚锐与徐蝉问好,出了书房问过平胜,才知因今日来的是太医院首医,夫妇二人亲自去送,已离开含光院了。

  于是她就上含光院旁边的万卷楼去看书。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双鹂告知她“世子已得空了,请表小姐过含光院书房叙话”,她才放下书册,又往含光院去。

  “关于储君那头的事,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想明白的?”赵澈身姿端雅,神情肃正,活脱脱一副“严师”气派。

  显然段玉山已将先前与徐静书交谈的内容大致告知过他了。

  徐静书忍不住也跟着坐得直直的,双手乖乖放在膝腿上,向从前在书院夫子面前受教时那般。

  “方才只向玉山夫子请教了储庆司相关的问题,我对储君詹事府、储政院也有疑问的。”

  “嗯。”

  “储君詹事府的职能是主理储君府中事,并需统领储君名下左右二卫大军,储君为何将这一块交给自家驸马?”

  徐静书虽没有见过储君的驸马苏放,但因赵渭、赵淙在苏放门下受教的缘故,她多少也听过些关于这位驸马的事。

  她知道苏放是前朝名臣之后,虽学养深厚,平素却更偏于风花雪月,连府中的正事都不大过问,储君竟将责任重大的詹事府事务交由他打理,这让她非常意外。

  赵澈道:“储君詹事府辖下有左右二卫大军,可说是储君后背命门,除了驸马,她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旁人。”

  “是因为储君与他鹣鲽情深的缘故?所以才全然信任地将后背命门交到他手上?”徐静书认真想了想,又道,“储君没有考虑驸马的能力及他的喜好吗?他平素似乎不太愿意涉足府中事务。”

  在徐静书有限的印象里,储君似乎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苏放看似个风花雪月之人,实则文武兼修、深不可测。他与储君成婚多年,在外间看来甚少参与大事,其实却是储君背后的‘坐地鼎’,能力方面绝对无可置疑,”赵澈不知想到什么,淡垂眼帘,唇角微微扬起,“而且,他与储君的关系绝不止于‘鹣鲽情深’。他们既是同甘苦荣辱的夫妻,又是共生死进退的同袍。”

  许多人容易被苏放斯文恬淡如谪仙的外貌所欺骗,再加上他的妻子着实出色,大家就容易忘记他也是个狠角色。

  早年战时有一次,还是汾阳郡主的赵絮麾下出了叛将,带兵哗变,将她重伤后绑了要带去敌军那里做投名状。得知消息后,苏放只带了一把弓箭与五十人,雪夜策马火速急追百里路,从两百人的叛军中救回赵絮,接着马不停蹄带着大军反身再追,将两百名叛军全歼于投敌途中。

  那年的赵澈还是个孩子。可他永远忘不了苏放背着弓箭策马踏雪返程时的凛凛气势。那年的苏放不过才二十岁。

  事后,年幼的赵澈问苏放:你为何要分两次追击?为何不第一次就带大军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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