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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239)

  李同熙有什么特殊?一旁的徐静书眉心微蹙,却没多嘴出声。

  “好,”赵荞知他出城在即,必想单独与徐静书话别,便主动对夜行道,“你随我来,有些事咱们得推敲一下。”

  夜行看赵澈点了头,便随赵荞出了含光院。

  *****

  书房中只剩下赵澈与徐静书。

  赵澈坐在桌案后的椅子里没动,只笑望着她:“不过来让我抱一下?”

  徐静书哒哒哒小跑过去,侧身坐在他腿上,揪着他的衣襟蜷进他怀里。

  “储君不是叫你去打仗吧?”

  “瞎想什么?”赵澈拥紧她,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与苏放跑这一趟,就是为了争取不要打起来。”

  大周立朝前举国上下经历了数十年的各地豪强混战内斗,之后又是长达二十年的抵御外辱之战,民生凋敝已久。立朝建制后的休养生息才不过五年,镐京朝廷说白了也就表面尊荣,国库充实不到哪里去。

  若在此时贸然兴兵、多方出击,痛快是痛快了,却会留下个至少需要十几年来喘气的烂摊子。那样的话,对百姓绝不是好事,四境之外虎视眈眈的外敌们也可能再度趁虚而入。

  如今武德帝年事渐高,若这次当真果断出兵镇压三地,后续的烂摊子显而易见是要赵絮来收,所以赵絮当然希望能不打就不打。

  听了他的解释,徐静书恍然大悟:“邸报上说鹰扬大将军向三地调兵,其实是皇帝陛下想打,但他也不愿做得太绝,所以同意让你与储君驸马先去尝试斡旋?”

  “对。我与苏放先同去允州,待稳住允州局势之后我再去庆州,他去淮南,”赵澈将下巴杵在她的肩窝上,眸心湛了湛,“别担心,只是谈判,不会有危险。就是不知能不能赶在婚期之前回来。”

  “嗯,你专心办正事要紧,”徐静书低头捏住他的指尖,“旁的事等你回来再说。”

  对于他口中的“只是谈判,不会有危险”,徐静书其实并没有真的相信。她知道,他不过是不愿让气氛太过伤感沉重,也不愿让她惊忧忐忑,才故意将事情说得云淡风轻。

  欲以唇舌之利消弭兵祸烽火,这比直接硬碰硬打一仗要难得多。那些人既已起了反心,谁也不敢确凿定论说他们真会乖乖坐下来谈。会不会有危险,只有天知道。

  但徐静书也明白,储君既将这重任交给赵澈与苏放,说明在储君看来只有他们二人出马胜算才有最大。

  既赵澈这趟是势在必行,此时与他争论“有没有危险”,除了平添他的烦恼之外毫无意义。她眼下能做的,便是配合着他若无其事,仿佛他要踏上的只是一段寻常行程。

  赵澈扣住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沉嗓轻哑:“好。”

  知他歉疚,徐静书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叽叽咕咕抱怨道:“你叫三表弟照应家中事,叫阿荞帮你盯李同熙,到我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是不是傻的?”赵澈浅笑,“我偏心啊。”

  徐静书抬起微红的眼睛笑瞪他:“偏心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其实你也不是什么事也没有的,”赵澈挑眉,“你可以给些甜点让我带走。”

  “不是说城门下钥之前就要出京么?这时做什么都来不及……唔。”

  还未别离,便起相思。

  如此仓促之际,惟有缱绻亲吻,是能藏在心间带上征程的蜜。

  *****

  日落之前,赵澈与苏放并行策马,出城时总共只带了随护六人。

  毕竟目的是斡旋谈和、稳住局势,若带太多人只会给对方“来者不善”的压迫感,那样反倒容易激化矛盾。

  苏放的叹息落进呼呼风声里:“姜家这回大约是打算鱼死网破了,肯不肯坐下来谈还不一定呢。”

  “谁管他们肯不肯?”赵澈执马缰的手紧了紧,目视前方,眸色凛冽,“按头谈。”

  苏放颇为惊奇地扭头看向他:“姜家的这颗头,你打算怎么按?”

  说来苏放也算看着赵澈长大的,这般锋芒锐利的赵澈以往还真是没见过。

  “秘进允州,”赵澈嗓音轻寒,“擒贼先擒王。”

  苏放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薄唇缓缓扬起:“你的意思是,先干掉姜正道,到时姜家群龙无首,不谈也得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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