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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38)

  徐静书是申时近尾才出来的。这个点呈交答卷的学子最多,她出来时正赶上个人挤人摩肩接踵的盛况。她虽长高不少,但仍偏于瘦削,哪挤得过别人?

  远远瞧一眼门口那水泄不通的架势,她索性让到道旁,打算等这波人潮消退后走。

  在道旁树下站定后,她才发现已有个和她差不多身形的小姑娘早早站在这里了。

  那姑娘先前在考场时就坐徐静书右手座,两人相互瞧着眼熟,双双挤出点客气的笑来。

  因徐静书个子蹿太快,上月赵澈才让人替她新裁了合身冬衣。可她写字姿势不太好,有时袖口上会沾点墨,所以通常需要写字时她都舍不得穿新衣,总拿早前那些衣衫穿,要么就紧巴巴,要么就短一截。

  旁边那姑娘的装束竟与她差不多意思,也颇有点“捉襟见肘”的样。

  小寒才过,立在屋外是无风也刺骨。两人不约而搓着手,原地跺起脚来。

  那小姑娘笑着搭话:“方才最后一题真难。我见你好似没有答?”

  方才两人邻座,虽相互之间的距离看不清对方写了些什么,但写没写字是能瞧见的。

  “是很难,”徐静书有些心虚地垂眼,笑得尴尬,“你却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真是厉害。”

  下午考的是书科,最末的题目是一段辞赋品鉴,以大多数应考学子的学养基础来说,确实算难题。

  可赵澈及段玉山提前半个月就替徐静书押过题,今日那段辞赋恰是被赵澈押准的,对徐静书来说其实不难。

  她是怕才入学考就冒了尖,故意将那题空着。

  那姑娘以为她的尴尬是因不会这题而羞耻,便安慰道:“我那是硬凑,答的许多话同题面都没关系,就想着撞大运呢。私塾夫子说,若遇到不会的题目也别空着,要想法子写得满满的。你在私塾里没听过这个窍门吗?”

  “我没上过私塾,”这话徐静书也不好接,只能含含糊糊,“是家里人教的,没提过这个。”

  段家强调学风严谨,段玉山对徐静书的要求自也是要学得扎实,根本不会想到这类应考时的取巧之道。

  那姑娘叹了口气:“看来我俩差不多。其实我也没上过私塾,只是我家在私塾隔壁,站在讲堂外头偷听的。”

  徐静书忙宽慰道:“那你一定很聪明,我瞧你两场答题都胸有成竹的模样。”

  “入学只考书学和算学,我还能应付,”那姑娘落寞地扁扁嘴,“若考上了,听说就要学律、书、算、画、卜、乐,六门呢,旁的四门我半点不知。”

  “不怕的,咱们勤能补拙,总是能学会的。”

  “嗯!对了,我叫曾莉,你呢?”

  “徐静书。”

  两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相互勉励又互道姓名,这就算认识了。

  ****

  等人少些后,两人出了书院门。

  曾莉的父母兄姐已在外等候多时,一下子呼啦啦围上来关切询问,便将她围住了。

  徐静书笑着冲她挥挥手,便与念荷一道走了。

  原本郡王妃徐蝉打算安排几名侍女随她乘马车过来,她觉得不合适,便婉言谢绝,只请念荷陪着她步行而来。

  回郡王府后日头都落山了,有侍者来说含光院在等徐静书去用晚饭。

  她心中过意不去,赶忙一路小跑赶到,气喘吁吁进了含光院膳厅。

  膳厅内,赵荞正与赵澈说着话。平常赵荞在含光院吃饭的时候并不多,这顿饭是打着要庆贺徐静书考学结束的由头才赖下的。

  “表妹快来,就等你呢,”赵荞招呼她坐到自己旁边,“今日的考题难不难?”

  为着今日的入学考,明正书院在三日前就放了冬季长休,赵荞已光明正大玩乐三日了。她白日里溜出去玩了个不亦乐乎,就比徐静书早回来一盏茶的功夫。

  “上午的算科有一点点难,”徐静书答道,“书科题目就还行。”

  表姐妹两个有问有答,侍者们也陆续将菜上齐了。

  “反正段玉山说你一定考得上,”赵荞觉得段玉山不像个会信口开河的人,“母妃殿下也说,等放榜那日要在家里给你办小宴庆贺。你那么用功,肯定考得上!”

  赵澈打断她俩的亲热交谈:“边吃边说,免得菜凉了。”

  这两个小姑娘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大多时候都是赵荞舌灿莲花地分享她在市井间的见闻,徐静书就津津有味听着,捧场地发出惊叹或点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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