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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怂且甜(70)

  段玉山抬眼瞧见徐静书,立刻停止了交谈,没好气地笑着冲她招招手。

  徐静书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走过去:“成王殿下安好,玉山夫子安好。”

  “喏,就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徒弟,方才在席间当着你们郭大人的面,可将你弟弟我坑惨了,”段玉山对身侧的男子笑笑,又对徐静书道,“这位就是我堂兄,国子学武科典正段微生。”

  徐静书惊讶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段典正安好。”昔年神童段微生,如雷贯耳啊。

  “这位也是国子学武科典正,”段玉山笑着抬手,以掌指了指对面的女子,“林秋霞。”

  “林典正安好。”徐静书赶忙转了转方向,再度执礼。

  一礼既毕,她不经意抬眼,才发觉林秋霞右袖空空。心中敬意更深。

  “她还是当年江阳关大捷的有功战将,”成王赵昂有些不豫地瞟了段玉山一眼,似是不满他对林秋霞的介绍不够仔细,“将来还会是成王妃。”

  他话音一落,段玉山与段微生各自扭头,同情忍笑。

  徐静书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愣住了。

  “求你闭嘴,”林秋霞则轻恼地嗔了赵昂一眼,“没谁允过你亲事,不要自说自话。”

  见赵昂似乎还要说什么,林秋霞索性举步走过来,略有些突兀地拉着徐静书就走:“我们姑娘家才该玩做一处,不搭理他们。”

  被牵着手带走的徐静书懵懵回头一瞥,正看到成王殿下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追着林秋霞的背影。

  那目光里漾着笑,又柔软,又炽烈。

  ****

  林秋霞带着徐静书走到垂壁山泉旁的一处空草地。

  此处虽临山泉,但光照极好,便被摆上了桌椅、地垫,茶果俱全。有不少宾客正在这附近三五成群围坐,煮茶交谈或行风雅游戏。

  两人择了一张空桌坐下,林秋霞将盛满樱桃果的甜白瓷莲花大盏推过去些,送到徐静书面前。

  “贸然拉了你过来陪我,没吓着你吧?”林秋霞歉意闷笑着,揉了揉自己发烫的左耳。

  徐静书赶忙摇头,也回她一笑:“没有吓着的。林典正是有事要与我说?”

  徐静书自小是个能察言观色的性子。自己与林秋霞初次见面,对方二话不说就拉了她过来,一副要单独聊聊的架势,总不会是因为一见如故吧。

  “你倒还真是机灵,”林秋霞有些惊讶地笑觑她一眼,倒也没什么过场花腔,“我今日有公务耽搁了,宴后才来的。同郭大人闲叙了几句席间事,他老人家对你这个小姑娘有点好奇,想着你我都是姑娘家,便托我问你几句话。”

  她既是国子学武科典正,国子学祭酒郭攀就是她的顶头上官。顶头上官委托,她自然是要照办的。

  “林典正请讲。”徐静书端端正正坐好,将双手放在膝头。

  “这又不是在书院,不必这么规整,”林秋霞“噗嗤”一笑,“听段玉山说,你这两年在明正书院,门门功课都拿乙等膏火银。郭大人觉得,以你的资质,这事很不对劲。便托我问问,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国子学祭酒郭攀德高望重、见多识广,看人自算是通透到能窥一斑而见全豹。方才席间两次对词下来,他从徐静书的敏捷反应与工整对仗中已能大略看出她的学养水平。

  在他看来,旁的科目不说,至少“书科”这门,徐静书的实力至少在她们这届八十名学子中能排前三甲。

  徐静书所就读的明正书院乃官办,与林秋霞、段微生任职的雁鸣山武科讲堂一样,是归属国子学管辖的。作为整个国子学的主事者,郭攀贵人事忙,自然不会清楚了解每个学子的详情。

  但每年的膏火银要从他老人家手里划拨出去,能领膏火银的学子名单当然也要经他批复。虽他通常只是匆匆一眼扫过,年纪大了记性也没多好,但对于名列前茅的学子姓名还是会有印象的。

  所以在听段玉山说“徐静书是明正书院的学子”,再听段玉山对她的评价后,郭攀大感诧异。

  因为他对“徐静书”这个名字,居然毫无印象。按说这样出色的学子,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两年来无一门功课名列前茅。

  “这位老人家在有些事上莫名倔强。发觉有个不得了的好苗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整两年,他却一无所知,你品品他是个什么感想,”林秋霞伸手取了颗樱桃果放进口中,笑眼温柔弯起,“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明正书院在报送膏火银名单的事上,是否存在恶意打压某个学子的不正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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